第三十七章 晚會(1 / 2)

忘川,歸來 忘川歸來 11121 字 2024-06-04

第二日,王左邀西門同去參加募捐晚會,西門卻說他的老師有事相召,自往武關書院去了。

於是王左獨自來到翟淩的府邸。

晚會的受邀之人,能額外帶兩個人參加,為了不引起姚沛容的懷疑,翟淩招過阮立峰同去。

募捐晚會的地點不在城內,而在城外的樂遊原。

趕去的路上,王左不由想起了小韓錄事,她和翟淩相約樂遊原的場景還曆曆在目,但如今,她多半對翟淩避之猶恐不及。

反正這麼多日以來,王左也沒見她再出現過。

三人到樂遊原時,場中已經聚了不少人。

這是在一處小山坡上,水草豐美,鮮花遍地。

到場的眾人,三兩成群,隨意席地而坐,麵前一張桌案,案上擺滿了王左從未見過的奇珍異果,酒壺內不知裝著什麼玉液金漿,遠遠聞到,都讓人迷醉。

場中沒有燈火,隻有歌舞,但四周晃晃如白晝,隻因天穹施了術法,漫天繁星被拉到近處,仿佛伸手可摘,月光都顯得寥落。

以天為帳,以地為席,繁星作燈,清風作伴。

鐘鼓饌玉,鬥酒十千。

翟冶好大的手筆!

觀望了一會,翟淩讓阮立峰自去活動,自己則帶著王左四處招呼。

“梁兄弟……”

“銷掌櫃……”

“岐小姐……”

雖然翟淩現在處境堪憂,但他畢竟是城主之子,大家的表麵功夫還是不錯,也跟他有說有笑。

轉過頭,翟淩也會跟王左一一介紹,這個是任行車行的管事,那個是百草堂的坐館。

翟淩確實交遊廣泛,對城內各世家商行如數家珍,對各家管事也很熟悉,常能跟他們說些趣事,也能跟王左聊起他們的秘聞。

“任行商行的梁高軒,畢業於鳳鳴書院,梁家大長老梁文俊的嫡孫,是他家在庠序城裡說一不二的人物。”

“銷成罡,天兵閣的三掌櫃,在銷家年輕一輩裡算位高權重的,”翟淩說著壓低了聲音,“坊間傳聞,他是銷家家主銷懷山的私生子,所以才這麼受重用。”

“岐鳳琴,岐家貴女,師從巫山穀,集當世兩大醫家傳承於一身,年紀輕輕,已經是百草堂的當家坐館,還是周學姐的閨中密友。”

周觀魚的閨蜜?

王左不由回頭又看了一眼。

岐鳳琴麵容素雅,身上有股寧靜的氣質,孤身一人坐著,周圍的人來來去去,隻是低聲談笑,不敢過份打擾。

“巫山穀?她不是畢業於四大書院嗎?”王左問道。

“庠序城的四大書院和天樻城的太學府,並稱作大荒的五大學府,但如果單論醫道水平,它們給巫山穀提鞋都不配,甚至比不上她岐家的家學。”

“巫山穀是醫道聖地,雖然是老牌門派,但全然沒有老朽之氣,反而萬古常新。”

“岐家的曆史倒沒有那麼久遠,傳自大概五千年前的岐伯。相傳,岐伯正是出身於巫山穀的神醫,所以岐家曆代最優秀的後輩,都會拜入巫山穀修行,巫山穀的傳人要入世行醫,也大多會選擇岐家的百草堂。”

“巫山穀和岐家互為表裡,一直是大荒醫道的兩座高峰,無可撼動。”

難怪岐鳳琴沒有入學五大學府,估計她的水平,都可以在裡麵當導師。

這時,遠處又來了一群人,有男有女,各個容貌俊美,風姿綽約。

“那是鳳鳴書院的學子,為首的是姚家的姚惜雪,她是姚家下一代家主姚新永的嫡次女,算是我的表妹。”

“姚惜雪不負‘姚家明珠’之稱,無論是資質,還是容貌,都是頂尖的。性情也極好,如果說姚家還有一塊乾淨能落腳的地,那一定是她站的那塊。”

翟淩難得露出一絲溫情。

“可惜,她注定是一隻籠中的金絲雀,婚事早被家中預定了,姚……外公必定要拿她當個好籌碼的。外界都說,隻有張家‘麒麟兒’,或魚家‘真龍’才能配得上她。”

翟淩搖頭歎息。

饒是王左見慣了周觀魚這樣的絕代芳華,也不禁為姚惜雪的美貌而目眩。

她的容貌仿佛上天精心雕刻的藝術品,微笑時像一朵盛開的花,那麼鮮豔;不笑時也像一朵盛開的花,那麼美麗;蹙眉時還是像一朵盛開的花,讓你深怕它下一秒就凋零。

如果說周觀魚的美是純白色,那麼她的美就是燦爛的紅色。

場中眾人一時失聲。

梁高軒三兩步上前,先喚了聲“姚學妹”,再轉頭招呼鳳鳴書院的其他學子。

相繼又有數人上前見禮。

“走,我帶你去打個招呼。”

翟淩站起身,帶著王左走過去。

“惜雪。”

“表哥!你來啦!”

姚惜雪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聲音像百靈鳥,清脆而雀躍。

“這位是王左,我的好友。”

王左衝她點了點頭,喚了一聲“姚小姐”,姚惜雪也微笑著點頭回應。

這一刻儘顯大家閨秀的端莊。

姚惜雪突然想到什麼,湊近兩人。

“我前幾天聽姑媽說了,你放心,我派人幫你盯著翟冷呢!”

她把頭湊到中間,青蔥的玉指擋在嘴邊,以一種很顯眼的姿勢密謀。

姚惜雪的身上有一種割裂的魅力,不開口時,渾身上下散發出豔麗的風情,開口說話時,又讓人感受到她無邪的天真。

“又純又欲!”

王左聞著她身上的異香,忍不住浮想聯翩。

忽然。

“你們在說什麼?”

熟悉的聲音響起,把王左拉回現實。

卻是周觀魚到了。

“沒什麼!沒什麼!我們閒聊呢!周姐姐!”

姚惜雪略顯慌亂地說道,好像有些怕她。

“你跟我過來!”

周觀魚對幾人點了點頭,對王左說道。

王左道一聲“失陪”,追著周觀魚去了。

周觀魚帶著王左走到角落。

“我今天跟老師說了,他答應我,必要時保你入書院。”

王左大喜,笑道“謝謝師姐。”

王左現在和周觀魚混熟了,知道她不在乎虛名,平日裡也“師姐”“師姐”的混叫。

周觀魚仿佛已經聽到了一聲聲“師傅”,不自覺更端起來,學著老師的語氣。

“咳……你練精還未圓滿……還在打基礎的階段,以後少跟她來往!”

王左露出疑惑的表情。

“她是在說姚惜雪嗎?”

王左剛想辯解,又聽周觀魚說道“她媚骨天成,即使不是有意針對,你也是抵擋不住的。”

周觀魚說完,似乎覺得自己有點過份,又補充道“等你練精入玉池吧,到時再……再跟她處朋友。”

媚骨天成?

“我剛剛都在想什麼,沒做什麼猥瑣的舉動吧?”

驚覺自己方才的不堪,王左尷尬地撓了撓頭。

兩人說話間,場中又來了不少人。

忽然,歌舞之聲大作。

一個華貴的身影,施施然走進來。他帶著與生俱來的貴氣,仿佛是天然的中心,即使四周還有許多人,目光還是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

翟冶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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