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了肉的人,背後還得罵他們傻,罵他們慫貨。
甚至分配不均勻的話,領的少的人,會對他們心懷怨恨,覺得是對他們有意見……
總而言之一句話,分了肉,也討不了好。
“嗬嗬。”三哥徐涇臉上的謙卑一掃而空,冷笑了一聲,“不能吃獨食,打到獵物要大家分是吧?好啊,以前誰打到獵物,給我們家分過?站出來,我現在立刻卸一條豬後腿給他。”
說著,徐涇舉了舉手裡的柴刀,目露凶光,從眾人臉上掃過。
沒人敢站出來。
因為他們十分懷疑,徐家老三手裡的刀子到底是要卸豬後腿,還是要卸他們的腿。
徐青山和徐澎、徐湃,以及徐渭,並肩子往旁邊一站,
父子幾個,個頂個人高馬大。
在村子裡,男丁多,可謂威懾力十足。
頓時沒人敢開口了。
大哥徐澎大踏步上前,一把將人群中的李能拽了出來。
剛才就是他躲在人群中,帶頭起哄。
“哎,澎哥,彆鬨……”
李能嚇得臉色一變。
徐澎不管三七二十一,掄開膀子,劈裡啪啦,先一頓猛抽,直接抽得李能嘴角流血,眼前發黑。
“好啊,欺負人也不看清楚對象!欺負到我們徐家來了?當我們兄弟是吃乾飯的嗎?”
徐澎的聲音,像是炸雷一樣。
眾人貪婪的心,一下都被驚醒了。
是啊,這可是徐家啊!
徐青山在村子裡本就是個凶人。
又有四個兒子,個頂個壯得跟牛犢子一樣,都是火氣最盛的年紀。
誰敢起哄分他們的肉,要是被他們記恨上,隻怕今天吃的,日後加倍吐出來都不行……
徐青山看到震懾住場麵,這才冷哼一聲,抬手招呼,“走吧。”
大哥徐澎把李能扔在地上,凶神惡煞一般。
幾個兄弟拉著簡易梨耙回了家。
眾人都站在原地,麵麵相覷,沒一個敢起哄的了。
到家關上門,徐青山先拿刀切下兩大條肉來,每一條都足足有五六斤。
“這兩條肉,老二,老四,你們倆拿著,一條給你牟叔,一條給你娥姨。”
“咱們老徐家不想著什麼兼濟天下,但必須得知恩圖報,這是做人的底線。”
平日裡,隻有牟叔和娥姨跟徐家走得比較近。
牟叔是鐵匠出身,平時徐家的柴刀鋤頭之類壞了,都是牟叔給修修補補,也沒要過錢。
娥姨則是因為徐家沒個女人,徐青山一個大男人,粗手大腳的,經常會幫徐家做一些針線活。
因為娥姨的關照,徐家四兄弟破爛了的衣服,才能及時補上,從小沒穿過破洞的衣服。
現在,徐家獵到一頭大野豬,給牟叔和娥姨家分一些,父子幾個都很樂意,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
牟叔家。
“小涇真獵到一頭野豬?行啊!這小子打小就有出息。大牛伢子,二牛伢子,多向你幾個哥哥學著點。”
牟叔很高興地收下野豬肉,誇讚徐涇的同時,順便把自家兩個兒子教訓一番。
大牛伢子和二牛伢子兩人撓撓後腦勺,憨憨地答應一聲。
牟叔又道:“回頭,你們拿點豬皮過來,我這兒還剩了一條牛筋,給你們做把弓。”
牟叔這人講究,不白拿人的東西,懂得投桃報李。
“謝謝牟叔。”徐湃和徐渭歡快地答應一聲。
牟叔製弓的手藝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