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平淡,全然不給沈太太留麵子,“我已經讓人把溫梨的東西都清出去,希望以後您不要再自作主張插手我跟宋梔的事情。”
沈肆語氣不容置疑,沈太太麵子掛不住;“我是你媽!”
“是。”他眼尾浮笑:“我也不是媽寶。”
“我看你就是被宋梔迷了心了!我警告你,要不是她當年被綁架的事牽扯到你哥,你哥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他盯著沈太太,神色晦暗,半晌啞聲開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若是不查,你還打算瞞我多久!”沈夫人拔高音量。
她昨晚一夜未眠,那封匿名郵件至今還躺在她的郵箱裡,當年沈執被人潑硫酸的來龍去脈寫的清清楚楚。
沈肆沉默,許久,啞聲開口。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
沈太太的氣兒沒喘勻:“暫時隻有我知道,郵件是匿名發送的,你父親那邊收沒收到我不知道。”
他淡淡嗯。
沈肆眼底湧動著暗流:“我和父親聊聊。”
主臥裡,沈國安一直保持著仰臥姿勢,一直沒動彈。
沈肆進去,挪了椅子坐在床邊兒。
大中午的,房間窗簾被拉得嚴絲合縫,光線昏暗,氣氛諱莫如深。
他率先出口:“聽說您到處在查錢兆明的下落?”
沈國安瞥了他一眼:“是不是你把人藏起來了。”
“不敢。”沈肆氣定神閒換了條腿翹二郎腿:“我正好也在查他的下落,機緣巧合下就發現您也在查。”
片刻的死寂。
他繼續說:“現在錢家全部亂套,錢兆明的老婆和娘家到處查錢兆明的下落,校長也在查,包括裴家都在查錢兆明的下落,您這時候插一腳,有點兒多此一舉的味道。”
“不難讓外人多想,錢兆明與沈家的關係。”
沈國安眉頭微蹙:“外麵有風言風語了?”
“沒有。”沈肆語氣淡淡。
“阿肆,錢兆明不能出事,沈家現在樹大招風,不能給外人留下任何把柄。”他深歎一口氣。
“錢家出事,必定會牽扯到學校,牽扯到你母親,宋梔是沈家兒媳婦的身份也會被扒出來,到時候,難收場。”
沈肆拇指和食指摩挲著,若有所思:“這就是你粉飾太平的理由?”
沈國安歎口氣:“宋梔的補償我會給,宋家現在風雨飄搖,該扶持的我會扶持。”
沈肆緩緩站起:“錢兆明很快就會出現。”
沈國安瞬間坐起身,神色劇變:“你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為一個女人值嗎!”
“26年前沈家太太懷孕雙胎,分娩當天卻隻生下一個,若說犯法,您是不是比我更熟練?”他語調不疾不徐,垂眸盯著沈國安的臉一寸寸黑下去。
“滾!”沈國安臉色巨變,抓起床頭櫃的書砸在沈肆身上。
書頁鋒利,在沈肆臉上劃出一條細口,鮮紅的血珠擠出。
“您繼續休息吧。”他撂下這句,離開主臥。
沈太太回到屋裡,“怎麼了?”
“阿肆現在越來越無法無天!”沈國安被氣得粗喘,坐起來喝了口茶平複心情。
沈太太臉色同樣不太好,坐在梳妝台前摘下耳環,對著鏡子陰陽怪氣:“沈家真是厲害,出情種嘍!”
沈國安遲遲沒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