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蹤影。
……
近來,連著下了兩天的綿綿秋雨,氣溫驟降到了二十度以下。
大家都在放國慶小長假,段姿月卻還在勤勤懇懇地趕通告。
段姿月十八歲出道,非科班出身。念大一的時候被星探發現,出道四年間一共出演過兩部電視劇,兩部電影。憑借著在上部電影中飾演的“顧盼”一角,成功摘得了百花獎影後。
一朝影後加身,段姿月的身價也是水漲船高,翻了一倍不止。
人一旦變得忙碌起來,內心的情緒就容易被忽視,偶爾會探出頭,像貓爪一樣撓一下心口。
分手的這些天,段姿月對前任沒有一點留戀,她惡心她到了極點。奇怪的是,她無端好幾次想起那個姓紀的陌生女人,初遇的那個畫麵反複出現在段姿月的腦海裡。
漂浮著幽幽冷檀木香氣的車艙裡,女人長睫微斂端坐在座椅上,一動不動的樣子像極了一尊細膩的白瓷雕塑,一雙半透明的琥珀色眼珠攝人心魄,好似要將人的靈魂吞噬。
段姿月從未見過這般既清冷又禁|欲的人,偏偏就是這樣冰清自持的人,到了床上就完全變了個樣兒。
變得既熱情又溫柔。
這兩天,段姿月一直在忙著趕通告。表麵上看,她的生活並沒有因分手而受到影響。就在她以為是紀厭大發慈悲放了她一馬時,現實立馬“啪啪”打臉。
今天收工已經很晚了,段姿月拖著一身疲倦回到了酒店。
單腳踢掉高跟鞋,段姿月光著腳踩在了地板上。來到客廳,她一頭栽倒在了沙發裡,一雙大長腿趿拉在沙發邊沿。
突然,茶幾的方向傳來一陣手機鈴聲,隔著包包發出沉悶的鈴聲。
段姿月本不想接,可手機一直在響。
無奈,段姿月隻好掙紮著坐了起來,撈起剛才隨手扔在茶幾上的包包,掏出包裡響個不停的手機。
垂眸一看來電顯示,是經紀人打來的電話。
“姿月,你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電話一接通,不待段姿月這邊先開口,經紀人那明顯焦急的聲音頓時在聽筒裡響起。
段姿月蹙眉反問:“鄒琴姐,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鄒琴身子往後一靠,整個人癱坐在老板椅上。一手拿著手機貼著耳朵講電話,一手揉了揉眉心:“公司的意思……要雪藏你。”
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鄒琴整個人都是懵的,一度以為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確定後,鄒琴覺得老板一定是瘋了,要不就是中邪了。
把一個剛拿了獎的搖錢樹雪藏?!
鄒琴思忖良久,得出了一個結論:段姿月很有可能得罪了什麼人。
段姿月倏地瞪大了一雙桃花眼,一臉錯愕地反問:“雪藏?!”
鄒琴不由地拔高了音量:“要不然!你以為呢!”
段姿月心口一緊:“……”
鄒琴長舒出一口氣:“姿月,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段姿月臉色很是難看,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紀—厭。”
鄒琴:“紀厭?紀業集團的小紀總紀厭?!”
段姿月:“對。”
鄒琴:“難怪。”
段姿月:“……”
鄒琴:“你和她認識?你怎麼就得罪了這位祖宗!”
段姿月默默垂下眼簾,臉一陣青一陣白:“因為,我向她提了分手。”
鄒琴驚得一雙眼珠子都差點掉了出來:“什麼?分手?!”
接下來,段姿月將她和紀厭當初如何在一起,後來又是為什麼分手的整個過程,皆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經紀人。
短短幾分鐘的敘述,卻是段姿月的兩年時光。說來諷刺,初戀的美好在段姿月這裡壓根兒不存在。
她除了覺得惡心就是被羞辱。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在段姿月這邊停止了說話後。隔了好幾秒,這才再度傳來鄒琴的聲音。
“分得好,姿月你這樣做很對。”
“鄒琴姐……”段姿月眼眶發澀,滿腹的委屈無處訴說。
她和紀厭在一起了兩年,雖然當初是紀厭追的她,說沒動心是自欺欺人。事實是,她驕傲的性子不願承認對這樣的人動過心。
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所有的喜歡都化作了泡沫。在這段感情裡,她不過是紀厭加了白月光濾鏡的替代品。
“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替你解決這次的危機。”
“謝謝鄒琴姐。”
“早點睡吧,你明天還要趕通告。”
“鄒琴姐晚安。”
“晚安。”
掛斷電話後,段姿月呆坐在沙發上良久,半晌沒有動一下。
段姿月深知,紀厭有隻手遮天的能力,想要毀了她的前程不過動動手指的功夫。
她明白的,鄒琴一個小小的經紀人根本就幫不了她。彆說鄒琴了,就連大老板本人也保不了她。
可倒是,段姿月一開始也抱有一絲幻想,想著紀厭或許會念及一點舊情,並不會對她趕儘殺絕。
終究是,她不夠了解紀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