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兩個字瞬間就讓段姿月神經緊繃,不禁生理性地吞咽了一下唾沫。
段姿月望著窗前那個纖瘦高挑的背影,不卑不亢地吐出兩個字。
“紀厭。”
“坐。”
段姿月徑直朝著沙發邊走去。待近了,發現茶幾上擱著兩支盛有紅酒的高腳杯,還有一瓶取了木塞的紅酒,木塞正安靜地躺在酒瓶邊。
這酒是……紀厭存在彙豐銀行保險櫃的酒?有市無價的拍賣品。
段姿月嘴角小弧度地彎了彎,眼底閃過一絲愉悅。本來還苦於如何尋找機會。巧了,現成的機會這不就擺在麵前嘛。
片刻後,紀厭來到了沙發對麵,還沒來得及坐下,段姿月當即衝著紀厭開了口。
“紀厭,我有些冷。”說著,段姿月雙臂環抱了一下裸露著的雙肩,“你可以上樓幫我拿件外套嗎?”
“穿了一天的高跟鞋,腳好疼。”
紀厭眼中流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稍縱即逝,塗著性冷淡風口紅的薄唇蠕動了一下。
“好。”
看著紀厭漸漸遠去的背影,段姿月捏著晚宴包的指節不由地一個收緊。
就在女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二樓走廊時,段姿月趕緊打開了晚宴包,拿出那粒藏在包包內襯裡的粉色小藥丸。
不過三四秒的時間,小藥丸徹底融化在了酒杯中。
段姿月舉起酒杯湊近鼻尖,鼻翼翕動用力嗅了嗅。除了紅酒原本的酒香以外,並沒有彆的什麼奇怪的味道。
約莫五分鐘後,紀厭拿著一件西服外套再次回到了客廳。
女人徑直來到段姿月的麵前,將搭在臂彎的外套披在了段姿月的肩上。
“謝謝。”段姿月仰起臉來望著紀厭,衝著女人露出一個嫵媚誘惑的笑容。
這樣的笑容隻要對方是個正常的男人,亦或是喜歡女人的女人皆無法抵抗。不過紀厭不一樣,她有她的白月光。
白月光去世了,紀厭的心也跟著死了。
轉身,紀厭朝著對麵沙發走去。女人雙臂習慣性地環在胸前,整個人懶懶地靠著沙發坐著。
“姿月,你今天拿獎了。”紀厭掀起一雙冷白眼皮,不帶任何情緒地凝視著段姿月的臉,語調一貫的慵懶。
“嗯。”段姿月故作羞澀地點了點下頜。
餘光不經意地一瞥,她瞧見了紀厭微微上揚的嘴角,溢出一個讚美的笑容。
“……!”段姿月忽自抬起眼簾,仔細定睛看了看,果然是自己看錯了。
這個女人什麼時候會有這樣的笑容?!
“怎麼了?”紀厭淺淺皺眉,衝著段姿月反問道,“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
“沒……沒有。”段姿月趕緊搖了搖頭。
紀厭不再說話了,俯下身,伸手端起麵前的這一支紅酒,然後衝著沙發對麵的段姿月舉起高腳杯。
“姿月,恭喜你拿下最佳女主角。”
“謝謝。”
段姿月喝酒的同時,餘光一直注意著紀厭,確定看到她抿了一口紅酒下肚。
惴惴不安的一顆心總算放下了。
“姿月,你怎麼了?”紀厭移開酒杯,兩片潤澤晶亮的紅唇翕動著,“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怪怪的。”
“拿了獎太開心了~”段姿月陪笑,放下酒杯起身,“失陪一下,我去趟衛生間。”
客廳陷入了死寂。
望著段姿月離開的背影,紀厭舔了一下唇瓣上沾著的紅酒,果然隻有紅酒自身的味道。
實際上,紀厭剛才並沒有喝酒,不過是做了一個吞咽的假動作而已。
茶幾上的兩支酒杯明明是並排著放一起的。然而,就在紀厭上了一趟樓回來後,兩支酒杯非但被分開了,一支還很明確地放在了紀厭的麵前。
如此拙劣的把戲也好拿出來賣弄,該說你段姿月自大輕敵呢?還是覺得她紀厭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