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淨到一層不染的衛生間裡,沒有一絲異味。角落處,焚著一根可與黃金比價的龍涎香。
紀厭這人有潔癖,像衛生間這樣的地方其乾淨程度遠超乎常人的想象。鏡子上連一滴水珠都不允許出現,腳下的瓷磚乾淨到可以照出人影來。
段姿月雙手撐在盥洗台邊沿,抬頭望著鏡子裡的自己,緊張害怕地滑動了一下喉嚨。
段姿月知道自己這樣做不道德,甚至可以說是蔫壞兒。可她想要徹底擺脫紀厭,不得不出此下策。
她想要紀厭放下自尊求她一次,作為交換條件就是放她自由,同意分手。在一段感情中,沒有人可以忍受被彆人當替身。段姿月覺得自己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她必須要擺脫紀厭。
做足了心理建設,並調整好了情緒,段姿月這才出了衛生間。
回到客廳,段姿月乖乖端坐在了沙發上,看向正悠閒自得品著紅酒的紀厭。
“姿月,知道這瓶酒嗎?”紀厭對上段姿月的目光,冷不丁地直言發問。
“是你存在彙豐銀行的那瓶紅酒嗎?”段姿月故作思忖了一小會兒,回答。
“姿月記心真好。喝喝看,看它和彆的紅酒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好。”
沙發對麵,紀厭不動聲色地注視著段姿月,看著她毫無防備地喝了一口紅酒下肚。
“怎麼樣?姿月。”紀厭麵不改色,衝著段姿月說道,“這酒有沒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味道更醇,是好酒。”段姿月輕抬起眼簾,看著紀厭的眼睛說道。
“我也這樣覺得。”紀厭彎了彎唇,漫不經心地說著,“確實是好酒。”
女人半斂著一雙單薄眼皮,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看著暗紅色的液體掛在杯壁上,再一點點朝下滴淌。
紀厭不明白,她明明對段姿月這麼好,為什麼她還要這樣對自己?
果然,人都是養不熟的。
“……!”段姿月一個不經意地抬眸,瞧見紀厭眼裡明顯升騰起一股寒意。
這女人總是陰晴不定,段姿月早已經習慣了。
段姿月立馬收回了目光,為了掩飾心虛,趕緊又喝了一口紅酒。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牆上的古董掛鐘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響,客廳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寧靜。
就在一支紅酒喝了一半後,段姿月覺得自己腦袋昏沉沉的。抬手扶額,輕輕搖了搖頭,還是暈乎得厲害。
段姿月的酒量不錯,兩杯紅酒都不在話下,更何況她現在隻喝了半杯而已。
突然,段姿月覺得自己身體好熱。不由地,她脫掉了披在肩上的西服外套。
“姿月你很熱嗎?”紀厭將段姿月的一舉一動看在眼裡,突然開了口。
“嗯。”段姿月淺淺蹙眉,回答。
“可你剛才不是說冷嗎?”
“我……可能有些醉了。”
明明已經脫掉外套了,可段姿月還是覺得好熱。不僅渾身燥熱難耐,還伴隨著口乾舌燥。
身子好軟,段姿月整個人不由地滑跪在了地毯上,一張臉是又紅又燙。
“……”段姿月瞪大一雙布滿水汽的桃花眼盯著紀厭,呼吸輕喘,強忍著渾身的燥熱。
“唔嗯……好熱……酒杯被你給換了?”
“沒錯,不過這酒裡有什麼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紀厭語氣淡漠,慢條斯理地解開襯衫最上麵的那顆扣子。
“我……”段姿月眼裡滲出熱淚,眼尾紅了一大片。
紀厭從沙發上起身,拄著拐杖緩步朝著段姿月走去,眼裡流露出不加掩飾的漠視。
“今晚的月色好美,段小姐你更美。”紀厭染著酒香的薄唇勾了勾,用拐杖抵住段姿月的下巴,迫使對方看著自己。
“我說過我不會碰你。”
“你自己來吧。”
“紀厭!你個瘋子!”段姿月被迫抬起下巴,一雙桃花眼惡狠狠地瞪著紀厭。
一片瑰麗妖豔的緋色浮上段姿月白皙的脖頸,埋在冷白肌膚下的血管因情動而隱隱凸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