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原之上,陽光和煦。從並州通往魏國都城盛樂的道路似乎有點崎嶇,但再蜿蜒崎嶇的路也阻擋不了誌在北上的劉屈孑、呂飛雲等人。這一行七人除呂飛雲、劉屈孑、叱乾阿利外,還有燕國九公主慕容婉心、武程菲、曾萬河和慕容婉心的隨身丫鬟翠兒。
慕容婉心不善騎馬,走了不過三日,已是累聲連連。呂飛雲提議給婉心換駕馬車,武程菲便嘲笑說慕容婉心是千金之軀,應該讓呂飛雲捧在手心,小心嗬護才對。慕容婉心被武程菲說的臉紅突突,但沒有做反駁,一咬牙,說“騎馬便是騎馬,這有何難”,然後策馬狂奔起來。
慕容婉心雖然貴為一國公主的,但從小受皇室嚴格的等級教育,行動很是矜持,對於騎術武功卻沒有怎麼學過。一則是因為他的父親慕容寶生性懦弱,不注重皇室女子的教育,亦不喜舞刀弄槍,故而也不允許自己的女兒們練習武功騎術,二則,慕容婉心深的皇爺爺戰神慕容垂的喜愛,慕容垂一生征戰沙場無數,不希望自己最疼愛的孫女舞刀弄槍,想讓她平平安安的快快樂樂的生活在宮廷之內。的確,慕容婉心也不負眾望,在詩書琴畫方麵樣樣精通,其才情在皇室中首屈一指。但對於刀槍劍棍,慕容婉心卻是一竅不通,就連騎馬也是他哥哥慕容盛教的。
一路上,慕容婉心給呂飛雲講了很多關於皇宮內的事情,所以呂飛雲知道慕容婉心的騎術並不好,今見慕容婉心策馬怒奔,擔心慕容婉心馬兒受驚,連聲對慕容婉心道:“慕容姑娘,千萬小心,莫要摔著。”說著,揮鞭向慕容婉心追去。
武程菲見呂飛雲這般關心慕容婉心,心中不覺一酸,狠狠的向二人瞪了一眼,頗為不快道:“不就是一國公主嗎,有什麼了不起的。”翠兒見武程菲這般詆毀自己的公主,很是氣惱的衝著武程菲嚷道:“我家九公主怎麼招惹你了,你為何這麼說我家公主?”
此時慕容婉心已經策馬狂奔了數裡開外,但那馬兒似乎受了驚嚇,仰天嘶鳴數聲,頓時瘋狂的向前衝去。慕容婉心哪裡見過這般陣仗,登時嚇得花容失色,雙手緊抓馬韁,一聲哭腔道:“呂少俠救我。”
呂飛雲見慕容婉心的坐騎如瘋了一般前後亂奔,似乎橫下一條心來要將慕容婉心摔下馬,呂飛雲暗叫一聲“不好”,一加鞭,狂奔到慕容婉心跟前,一探手,將婉心從馬上提了起來,順勢拉到呂飛雲的懷裡,也就在此時,那馬兒發狂的仰天長嘯一下,嗖的一下竄的很高,落下來後,馬失前蹄,癱倒在地,四隻蹄子使勁蹬了幾下,口吐鮮血,暴斃而亡。
慕容婉心見此種情況,臉色青一陣紫一陣,怯怯的看了看那死去的馬兒,不禁歎息道:“多好的馬兒啊,怎麼一下子就死了呢?”呂飛雲也在納悶,這馬兒看似很是強壯,怎麼會頓時暴斃呢?莫非?想到此,呂飛雲跳下馬來,仔細的看了看那馬兒,忽然發現馬兒屁股處紮了一根小小的銀針,傷口處腫的高高冒起。呂飛雲對公主道:“不好,有人要暗害公主,用此銀針殺傷馬兒,讓馬兒發狂,通過馬兒殺死公主。”
慕容婉心聽後驚愕不已,自言自語道:“是誰這般歹毒,要害我性命?”
呂飛雲道:“現在還不知道是何人所為,但我可以肯定我們正處於危機之中。我們還是在這裡等等我賢弟劉屈孑他們,這樣進退比較自如,也可集重力量禦敵。”慕容婉心點頭稱是。正時,空中忽然一聲巨響,隨著一陣吆喝聲近,一百多人已從四麵將慕容婉心和呂飛雲團團圍住。那一百多人打扮各有不同,為首的五人裝素各異,個人的發型亦是各異,有人頭上四周光著,隻腦頂上有一撮毛,有人蓬頭垢麵,頭發淩亂不堪,有人頭發梳成長辮,直沒腳後跟,有人留著陰陽頭,還有一人腦袋奇大,頭上光禿禿的不長一根毛發,腦袋上長著兩個巴掌大的肉瘤,樣子凶神惡煞,甚是恐怖。其餘百餘人的打扮卻像是燕人裝素。
慕容婉心見這些人尤其是那為首的五人打扮的如此怪異,不禁打了一個寒噤,用手緊緊地抓住呂飛雲的胳膊,顫聲的說道:“這些人是什麼來頭,看樣子好凶哦。”呂飛雲見慕容婉心此時這般楚楚可憐,當下起了憐香惜玉之心,心中暗想,不管怎樣,都不能讓慕容婉心受到半點傷害。想到此,頓覺自己成了一個偉岸的大丈夫,於是深情的看了一下慕容婉心,語氣十分堅定的說道:“公主莫怕,有飛雲在此,我不會讓公主受半點傷害的。”慕容婉心抬眼望了望呂飛雲,眼中充滿了信任和感激,輕輕的點了點頭。
“大哥,我看這二人不像是我們要等的人吧?我聽說我們要等的人一行七人,可現在卻隻有兩人,莫不是搞錯了?”那陰陽頭不但長的不男不女,連聲音也尖聲細氣的,他仔細端詳了一下呂飛雲和慕容婉心,便對一撮毛說道。
“我看那小姑娘像,這少年也像。大哥,我們且問問他們是從哪裡來,要去哪裡。”長辨對一撮毛說道。一撮毛點了點頭,長辨便轉向呂飛雲和慕容婉心,笑道:“你兩個西歐娃娃叫什麼名字,打哪裡來,要去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