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琉璃燈下他側臉如玉剔透(2 / 2)

衛芳冷眼瞧著自己的這位侄女,狀若無意地寒暄道:“昨夜雨急,可睡得好?”

衛婉福身行了禮,溫婉一笑,得了免禮的準許才坐下,神情擔憂地回道,“謝姑母關心,昨夜倒是沒聽見什麼響動,可我看姑母眼下有些青黑,可是魘住了?”

她旁敲側擊地問了對方發火的原因,可衛太妃沒接這個茬,喃喃道,“不知衛禮小侄兒在邊境打仗打得怎麼樣了?安南那些夷民不知天高地厚地敢挑釁我大明朝,把他們都虜來當我朝的奴隸才可解氣。”

宮妃不得乾政,可這位衛太妃在宮中肆意議政,也無人敢告發,不過是仗著自家侄女嫁給儲君,侄子在邊境打仗勢如破竹,從未敗過,而阿兄呢,又是當朝太子太卿,連太上皇見了她都得容讓幾分。

衛婉用了早茶漱口,似沒聽見似的,端茶盞的手不動分毫,雅了極點。

衛太妃目光轉向她,眯了眯眼,敲打道,“你說太子何以不在你房裡過夜?難不成是你太端著貴女架子,不夠溫柔小意?或他覺得你不夠俏皮新鮮?連個魏杏瑛都比不過,人家是心上白月光,你是無趣的屏風鳥。怎麼就不能放下身段討好迎合下自己的夫君呢?衛家背靠太子這條船,不緊抓住,你怎麼知道得勢的太子不會把咱們衛家從船上踢下來?”

她慣來知道,這位姑母看她不順,個中原因,不過是她娘親搶了她的愛人,衛瀛,而她隻能為給衛家的勢力添磚加瓦,進了宮,當了昏庸糊塗的太上皇的宮妃。

在姑母眼裡,她這個情敵的女兒是可以時常搓磨的,正主兒也早被他們逼得入了道觀做了姑子。

可姑母還是心有餘恨,不善罷甘休,前陣兒她美其名曰為太上皇入道觀祈福,實際上是為了狠狠地羞辱母親一頓,她在一側喝茶,看著母親劈柴喂雞一整日,這才解了氣。

她又能做什麼?難不成要昭告天下,姑母和自家兄長,她爹有私情嗎?

這是下下策,除非她和她娘活膩了!

她打小就知道,男人薄情,她爹不過是其中一個,太子也不例外,對著妻橫眉冷對,愛著不愛自個的女人,或者幻想與舊情人遠走高飛,舍下家扔下責任,這就是他們所謂的愛情。

她不想和任何人爭,更不會討好太子,她隻想穩坐太子妃的位置,保住她和她娘性命就夠了,至於太子榮登大寶之後會不會休了她,這不是她該考慮的,到那時反而還解脫了。

想到這兒,衛婉恍若未聞,笑著對姑母解釋:“哥哥用兵最是厲害,咱們等著就成了。爹給我寄信來了,兩王虎視眈眈,咱也不能坐以待斃,其中破局的關竅臣女以為在那魏杏瑛,想必姑母也知道他太子他們三人的傳聞,為了一個女人,程淮之才緊咬著太子不放,倘若他暫時沉湎於和魏家女的感情糾葛,咱們也就能鬆一口氣,爹也能在朝堂上找些同僚為太子求情了。我明兒個上永和宮走一趟,她和太子青梅竹馬,定然看不過眼,太子得難,萬一她伸援手幫上一幫呢。”

衛太妃戴著護甲的右手指扶了下鬢角的金簪,不屑冷笑道,“那魏杏瑛,看似純良,實則睚眥必報,心狠手辣。前夜我攛掇了她侍寢,估摸著已是恨上我了,程淮之那個閹官和太上皇,她三人待了一宿。方才,太上皇邊兒上的總管馮守下旨,讓我侍疾一月,我不信其中沒有她們二人的手筆,你去也不一定能得個好臉色。”

說著又話峰一轉,“但,你去探探口風也好。”

衛婉笑著稱是,又給衛太妃瓷碗裡填了些菜,哄著她吃了。

用膳後,衛芳要小睡一會,把她打發走了,衛婉告彆姑母,出了福壽宮,瞧了一會已有些毒辣的日頭,用手擋在額首上空,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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