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他們朱家又長壽又心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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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淮之換了件蟠龍掐絲繡邊寶藍綢袍,著直靴,腰間懸著的紅玉麒麟墜角壓著袍角,手上把玩著兩圈檀木佛珠,生的眉目稠穠,唇紅齒白,潘安都不及他的相貌,不說他是內宦,還以為是公子郎春遊呢。

敦王打遠一瞧,更為警惕,這人可是出了名的佛麵蛇心,可雖得防備,表麵功夫得做全,隻見他笑得春風滿麵,寒暄道,“淮之阿弟,你快坐下。”

他輩兒大,稱個淮之倒沒什麼,可是一個王爺,一個督公,親熱過了頭就難免有結黨營私之嫌。

程淮之不接他的話頭,徑直朝著鏤空梨花木案而去,在烏木扶手椅上坐下,拎起青瓷的茶壺,吩咐一側候著的小內侍換了茶葉,給敦王斟了茶。

敦王端起茶盞品了一口,眯起了眼睛,這可是江南直運過來的最新的西湖龍井,一兩值百金,連敦王也隻是逢節禮得個一兩而已,在這提督府倒是隨處可見。

他咂舌,怪不得人家都說東廠富得流油,記恨上誰了,看上了什麼名畫古董啊,隨便扣個貪贓枉法的帽子就能抄了對方的老家,之後這些本該充盈國庫的物件則出現在了他程淮之的家裡,江南那些官商,為保平安都紛紛孝敬這位“二皇帝”呢。

他也聽過一嘴傳聞,這程淮之人稱二皇帝,除了永德帝之外,天底下就是他最大。上到官員,下到商戶,一聽見這位督公的名號,和老鼠見了貓似的膽戰心驚,顫顫巍巍。

敦王也不是來喝茶的,機不可失,他催促道,“督公可是在追查太子?正好我這裡有一個線索,不知督公可否賞臉聽一下?”

程淮之揣著明白裝糊塗,槅窗外的陽光打在他側臉上,宛如廟堂裡的坐佛,神態透出股悲天憫人來,隻聽他勾唇笑問,“太子之事是錦衣衛管事高聰跟著的,我隻是協助,您說的我不太明白。”

敦王抿唇,側臉緊繃得像根弦,心裡門兒清,知道程淮之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了,賣了個關子道,“督公,您就瞧好吧,我會讓您明白,到底誰才最適合當儲君。”

說著他站起身,抬了抬手,一個影衛從梁上飛了下來,等在一側待命,敦王冷臉瞥了下跪趴在程淮之左腳處的小內監,吩咐影衛道,“把這個內奸拽出去殺了。”

敦王變臉變得快,說話間又抬眉帶笑對端正坐著的程淮之道,“阿弟,這是太子插在你府上的,為兄我就自作主張替你鏟除了啊,再過一會皇上估摸著得召咱們進宮了,我有個驚喜給你看。”

程淮之似笑非笑,這敦王又是給個巴掌喂個甜棗的,當他還是三歲小兒嗎?他怎會不知道這探子是太子插的?可是他都是給他的假信息,混淆視聽的,如今把他拔了,太子之後得生疑了。

這是看他太消停,給他和太子之間再添把火,他好漁翁得利呢。

程淮之用繡帕掖了下嘴角,冷冷笑著,還沒上位呢,就把手伸到他提督府上來了,萬一他榮登了大寶,不得是鳥儘弓藏?

左不過再觀望一下,他隻想把太子拽下來,把他那些仇家弄死,這兩王,誰當皇帝都可以,隻要讓他活著能保住杏瑛就行。

他一個宦官又當不了皇帝,再是二皇帝,也是皇帝的狗奴才,主子給個臉就能活,不給了就得死,所以這批紅和監察權他一定得緊緊握在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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