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 他還是要走(1 / 2)

《苟在繼兄身邊做鹹魚》全本免費閱讀

韓衝籠手的動作,為什麼和王朗這般相似!

蘭時僵住,仿佛渾身被寒冰封凍一般完全無法動彈,過了半晌她才蜷曲著僵硬的手指,走向裴三爺:“韓衝是誰?”

這無頭腦的一句實在將裴三爺問住了:“什麼?”

“哦!”蘭時回過神來,“我是說您了解韓大人嗎?能跟我說說嗎?”

“韓衝啊!他父母早亡,卻聰穎好學,以詩才聞名。池州教禦惜他才華,將他接入府中親自教導,猶過其子。後韓衝科考,池州教諭親自帶他進京,拜入禮部尚書張長水門下。韓衝順風順水,連中三元,本是前途無量,可惜他愛上薑家旁支的一個庶女,不顧師長勸阻,執意求娶,下場可想而知。”

蘭時垂眸,腦中飛快轉動起來。

從小寄人籬下,又滿腹才華定是不缺野心抱負。可他卻不惜以前途作賭注,在文武對立的朝堂上,一意孤行地娶了薑氏女。難道他就沒想過這樣不僅會得罪了文官,又會讓薑家的人覺得他忘恩負義,一副小人做派而排擠他?

利用女子掩人耳目確實是王朗會用的手段,但若韓衝真是王朗,依他前世妄圖顛覆朝綱的抱負,此生又沒了晉北質子這層枷鎖,他更應該在京城攪弄風雲,怎麼會自斷前程來北城呢?

裴三爺不知道她在想什麼,說道:“其實韓衝與薑氏女早有婚約,後來韓衝家道中落,薑家不承認罷了。但薑氏女有情有義,在韓衝落魄時不離不棄,多有照拂。後來韓衝出人頭地,也沒忘了她的恩情,三書六禮迎她進門。世人隻道他首鼠兩端,卻不信這二人真的伉儷情深。”

“我曾見過韓衝在小春樓辯經論道,激辯三十人而不倒,言語犀利,針砭時弊,一腔拳拳報國之心。而後皇上得知他遭到內閣打壓,未經中書,私下一道聖旨,封他做翰林院校書郎。可惜內閣嫌他蠅營狗苟,容不下他,強行封駁陛下旨意,將他貶謫到北城。韓衝呢,反倒不以為然,攜妻坦蕩赴任。他這個人淡泊名利,不愛錢財,心係百姓又能吃苦,是個好官。”

蘭時遲疑。

這倒是與王朗天壤之彆。

王朗此人潔身自好,最重名譽,平日不顯山不露水,於議政論道更是厭惡。他就像是一隻蟄伏在黑暗中的猛獸,不到胸有成竹之時絕不會露出爪牙。這樣的人既沒有心懷百姓的胸襟,也絕不會出頭露麵,坦蕩更是裝都裝不出來。

“你問他做什麼?”

“哦,隨口問問。”

蘭時說完,韓衝在不遠處喚裴三爺過去商議事情,平平無奇的臉上笑容坦蕩,甚至有著少年人的純真,與王朗那拿捏分寸,恰到好處的假笑實在重合不到一處去。

蘭時自嘲地搖了搖頭。

人可以重生,但是骨子裡的秉性卻難以改變。就像是她,重活一世,依舊隻想苟活得更長久而已。王朗難道改頭換麵成了慈悲的菩薩,一心向善了?

怎麼可能!

隻是一個籠袖的小動作而已,是她草木皆兵了。

裴三爺著急要走,拍了拍蘭時的肩膀,說道:“你方才的問題,或許可以問問玄清。”

蘭時一怔:“哥哥?”

“去問他吧。”

裴三爺走後,蘭時收拾完淩亂的長案,回了縣衙後宅。

她停在角門前沉吟了一陣,轉身去了外院書房。

裴玄清正在房中收拾京城帶來的書,高高地幾摞壘在牆角下,他挽著袖子蹲在地上,一本一本地分門彆類。

“哥哥,我做的輪椅是不是派不上用場了。”

裴玄清轉頭,見蘭時進來,一邊將腳下的書挪開,給她讓出條路,一邊道:“我倒是想坐一坐,張大夫說我的腿傷好了不少,每日走動活動筋骨,反而比坐著好。”

蘭時拉過一張小杌子坐了,笑道:“用不上才好呢!用不上,說明哥哥的腿快好了呀。”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