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四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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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回到醫館,已該是月上中天的時分,隻是大雨如注,烏雲遮月,瞧不真切。

她們在醫館門前收起傘,將雨珠淋漓的傘依靠在牆角,謝明乾看著灑落如驚起灰塵般的雨霧,有些憂心道:“都說清明時節雨紛紛,可也不見哪年清明就開始下這般瓢潑的大雨。”

胡碟道:“清明前後總要下點雨,但大多是小雨,這般景象確實少見,看來今年要難過了。”

阿九站在胡碟身旁,伸出枯瘦的手去觸了一下雨幕,淡淡道:“那年禹城遭災,清明便下了這麼大的雨。”

禹城遭災?

胡碟看了謝明乾一眼,見他惆悵,想來阿九說的便是五年前,通元元年,淨巍宗一派的案子發生的那一年。

再看阿九,神色冷峻,倒看不出什麼情緒,隻是一般人,怎會將清明時節的天氣記得這般清楚。是因為那年太特殊,所以她們多次回想那年的細節從而記住了?

當然還有一種可能,那便是阿九有要祭奠之人,如果要出門燒紙錢,卻遇上大雨而難以點火,便會將雨記在心裡。

胡碟扔下這些念頭,踏進醫館,著急詢問。

正堂裡的人竟然一個也沒走,都在原先的位置上坐著。胡碟有些詫異,卻也並不奇怪,有些女人或許愛看熱鬨,但心底的善良是改不了的,她並不會將目睹這件事之人一概定為罪人。

她問小覺子村的幾位婦人:“幾位可曾用過飯了?為何還不歸家?”

那幾個婦人互相看幾眼,有些抱歉道:“我們聽大夫說了,今晚尤其重要,得防著起熱什麼的,我們有些掛心,想留下來看看。”

胡碟頷首,沒再說話,轉向被阿九一手一個抓起來的洪老太和另一個洪家的女子。那女子言辭躲閃道:“我也沒辦法,這都是我們洪家的大哥叫我去攛掇老太太的,我也不能不從啊。”

“洪家的大哥?”胡碟抓住了這個人物。

“是啊,”那婦人苦澀道,“就是我們洪家這代的當家人,整個家族,就屬他家最富,所以大家都聽他的。我們家是旁係的親戚,他見我和老太太熟識,便叫我丈夫支使我去給老太太吹耳邊風……”她說著,抹起眼淚來。

好生奇怪,從來這些內闈之事,男人不都是裝作不屑一顧不願插手的麼,這麼一個當家人,竟親自管起一個不起眼的小女子來了?

洪老太早就蔫吧了,捏著手上那串佛珠不說話,胡碟問她:“洪老太,這個什麼當家人,與你家可有仇怨?”

洪老太緩緩睜開眼,虛虛道:“往日無仇近日無冤,甚至他家發達之後對我們孤兒寡母還多有接濟。去年我們去他家慶賀喬遷之喜,他們家與我們母子和梅香還相談甚歡,連他們家的生意、宅子,都講與我們聽。”

“生意?什麼生意?”胡碟心知自己問的話有些偏離,可想起那三鬼碎屍的案子,總覺得不能放過些許的線索。

洪老太想了想,“聽說是木材生意。”

木材生意?

胡碟狐疑看向謝明乾,對方也正挑眉看著她。二人皆想起來,那賭鬼據說也是做木材生意發了財。

胡碟適時止住了話頭,問起了許梅香的事,“那日我們聽說你去佛寺上香,那你是在何處遇見許梅香的?”

洪老太麵露不解:“何處?還能在何處,自是在我家呀。大約就是四五日之前,我回家她就在家裡,後來洪家就來了人,攛掇我把她賣了。”她一邊嗔怪地瞧著一旁的婦人,好似嫌怪洪家的人讓她犯了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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