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問我是誰~”
“告訴你家主子,李子航找他。”
電話另一頭,忙碌的汪顯睿,被家裡傭人通報,說有人找他。
得知是李子航後,他嘴角起了一個讓人看不懂的微笑。
接過電話時,還沒等他說話。
電話裡就傳出,李子航低沉的聲音。
“我不管你現在乾什麼,立馬往我家裡送好酒好菜。”
汪顯睿聽著電話裡,對方帶有醉意的聲音,他有點惱火。
‘‘你發什麼瘋?’’
電話的另一頭,李子航刻意壓著聲音說話。
“聽著,隻要好酒好菜。”
‘‘不送後果自負~’’
後果自負的尾音還沒消失,電話就被掛斷。
汪顯睿,莫名其妙的看著電話,他真沒搞懂李子航,這又發的是哪門子的瘋。
無奈他有求於人,還有忌憚李家。
他更怕李子航有理智的發瘋。
因為他上次就發現李子航,已經在瘋魔的邊緣徘徊。
隨即,他立馬打電話開始安排,往李家送好酒好菜。
李府的宴會還在繼續。
這次宴會更像是在宣泄,壓在所有人心中的負麵情緒。
宴席上,他們大口喝酒,大口吃肉,那豪邁的吃法,如同綠林中的好漢。
他們吃著吃著突然放聲痛哭,哭著哭著又笑了。
沒人能懂他們的情緒,能懂的也隻有他們自己的夥伴。
隨著時間的推移,八仙桌上的美味佳肴,被吃得越來越少。
好在李子航提前預料這種情況,打了一通電話。
李府門口,停了一輛大卡車,一小箱箱茅台不斷的從車上搬運下來。
這種情況,還吸引了不少路人。
沒多大會功夫,又是一輛大卡車,停在李府門口。
一個個精致的五層木質食盒,被長的標致的女服務員,從車上搬到李府。
由於李子航打電話說的不清不楚,汪顯睿又不知道他具體要多少吃食。
隻能儘大可能的派人,從各個酒樓,招待所中訂購菜肴。
一盤盤美味佳肴,被端上桌。
李家的老夥計們,隻管大口吃肉喝酒。
他們信任自己的主子,所以根本不擔心,自己的主子會負擔不起這些酒菜。
這場宴會一直持續到下午,直到一個個肚子再也吃不下,打個飽嗝都能從嘴裡噴肉沫子才停下來。
楊越看到,卡車還在送吃食,她趕緊找到送菜肴的領頭人,讓他們彆在送菜了。
這一場景,把南鑼鼓巷這片區域的街坊鄰居,看的驚掉下巴。
從李府傳出來的酒香肉味,饞的他們直咽口水。
不少小孩,都跑到李家門口,或者趴在牆頭,看著院子裡的酒池肉林。
楊越招呼這群小孩進院子,把兄弟們實在吃不下的肉菜,全部分發給他們。
天熱了,這些菜放一夜就餿了,倒掉也是浪費,還不如拿去做個好人。
一時間,孩童們的歡聲笑語,傳遍大街小巷。
期間得到消息的熟人,也一個個趕到李府。
雨水無意間得到消息後,立馬在單位請假,趕回李家。
劉光天兩兄弟,也在酒席快結束時,趕了過來。
天色漸暗,楊越安頓好醉酒的兄弟,又招呼著送菜的服務員收拾殘局。
夕陽西下,院子方才恢複寧靜。
院中,五十餘人,皆橫躺於雨棚下的床板之上。
電鑽嗡嗡聲,蛤蟆呱呱聲,如雷般的呼嚕聲。
諸般呼嚕聲,此起彼伏,交織一處。
仿若一場彆具一格的音樂會。
此次宴席,驅散了盤踞在他們心頭近十年的陰霾。
李府門前,收拾妥當的酒樓外派服務員,坐在返程的卡車上,談論著剛才的情景。<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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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太爺啊~”
“總算是結束了,你們可曉得,總共送了多少車菜?”
十幾個服務員,坐在顛簸的卡車,車鬥裡,交流著剛才的情形。
“我大略估算了一下,至少九個車次。”
“這還不包括咱們這一家酒樓。”
“前麵那輛車,是招待所派來的。”
“聽聞那家招待所,起碼得是處級乾部,才有資格進去用餐。”
“也不曉得,剛才那戶人家究竟是什麼人,竟然有這麼大能耐。”
此時,另一個梳著麻花辮的服務員,也分享著自己的所見所聞。
“我聽經理講,咱們店裡至少送了二十桌酒席的菜肴。”
還有你們瞧見人家院子裡,牆邊堆積的茅台了嗎?
“起碼有五十箱酒~”
夜幕降臨,劉光福已然爛醉如泥,步履踉蹌地前去拍打李子航的屋門。
陣陣梆梆的敲門聲,也將同樣醉意朦朧的李子航喚醒。
他揉了揉眼睛,打開門,看著正在耍酒瘋的劉光福。
強忍著困倦,迷迷糊糊地問道。
“光福,你不睡覺,跑來敲我的門做甚?”
劉光福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他麵前。
邊哭邊懊悔地說道。
“大少爺,我對不住您,我對不住您啊~”
李子航聞言,頓時清醒過來,他趕忙扶起不斷磕頭的劉光福。
隨後,他坐在門檻上,耐心地引導他說出事情的原委。
劉光福抽泣著,斷斷續續地講述著當初去抄傻柱家時的情景。
“後來,我聽說,那個小兄弟,將大少爺您家是資本家的情況,彙報給了他們的頭領。”
“最終,那些頭領才帶人來到了您家。”
劉光福講完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戰戰兢兢地抬頭看向李子航。
令他感到詫異的是,他並未在李子航的臉上,看到絲毫暴怒癲狂的神色。
在東廂房,正與楊越交談的雨水,早在劉光福拍門時,就留意到了對麵的動靜。
聽到劉光福哭訴的話語,她猶如五雷轟頂。
雨水臉色慘白,眼神空洞,不顧一切地衝出屋子,跑到李子航麵前跪下。
緊接著,她不停地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