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想了一會才回答。
“我不確定,那個小老頭我感覺像是李叔,但又有點不像。”
槐花為了確定自己的想法,立馬解釋起來。
“不過那隻大黑羊,絕對是李叔養的。”
“這麼多年,彆說城裡,就是我去鄉下姥姥家,都沒見過那麼大的羊。”
“哪有兩隻一模一樣,那麼大的黑羊。”
秦淮茹聽完趕緊出門,跑到對門的傻柱屋裡。
她看著正在梳頭的傻柱連忙說道。
“柱子,大少爺真的回來了~”
傻柱聽完一愣,手中的梳子都掉落到地上。
李子航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背著手跟老大爺一樣。
路過彆人鋪子口,東瞅瞅西看看。
被父母催著上學的小學生,蹲在家門口,拿著搪瓷杯刷牙的老少爺們。
這個時期小學,學校是上課的。
但是教學秩序受到了嚴重影響,各學校教學秩序基本癱瘓,教師不敢管、不敢教,中學師資嚴重缺乏,
小學生畢業後無學可升,隻能上“戴帽班”,由原小學負責管理,名曰上課,實以勞動為主。
身穿工裝的上工的工人,被下放掃大街資產階級人群。
大媽挎著菜籃子,早起買菜的,大點的孩子,跟著同伴滿大街追逐打鬨。
因為一點破事老娘們大清早罵街的。
形形色色的人,組成了這副人間煙火味的氣息。
他遊走在鼓樓東大街上,聽著人們滿嘴京片子的口音,相互打招呼,熟人見麵更是跟說相聲一般。
這種煙火氣息,他真的好久沒體會過了。
一路上他走走看看,時不時用餘光看向旁邊,等確定沒人跟蹤他的蹤跡,這才走到鼓樓東大街尾,一個裁縫鋪子。
李子航從口袋裡,掏出一塊玉佩,投放到門口掛在牆上的信箱中。
事後,他走進裁縫鋪,挑挑揀揀看著各種布料。
轉了一圈,李子航看向六旬的老板。
他拿著櫃台上的布料對著老板說道。
“這匹黑布料可以染成白色嗎?”
老板聽聞白了他一眼,連個回話都沒給。
他放下布料,接著說道。
“如果能染成白色,可以在布料上繡朵黑蓮花嗎?”
李子航無厘頭的話,猶如一道驚雷,瞬間讓老板變了神色。
不過老板的表情,也在一瞬間恢複如初。
裁縫鋪老板,轉身笑臉相迎。
“同誌,定製衣服,要量身材尺寸,不知您是在店裡量尺寸,還是讓我們上門量尺寸?”
李子航轉身看向,旁邊的一匹天藍色布料,感覺楊越挺適合這種顏色的衣服。
“上門吧~”
說完他指著那匹天藍色布料,還有白色碎花布料。
“用著兩匹布料,做六件衣服,一大兩小。”
老板聽聞,笑著點頭示意知道了。
李子航漫不經心的報上地址。
“南鑼鼓巷四十號一院李府。”
他說完不等老板回應,直接走出店鋪。
辦完事的他心情不錯的哼著小曲,買了五個大肉包,
看到包子鋪邊的油條鋪子,他準備打包幾根油條。
一口大鐵鍋中,黑漆漆,滾燙的黑油裡,漂浮著幾根油條。
這個年代都這樣,物資稀缺,炸油條的油,都是陳年老油。
油鍋裡的油不夠用了,再加點新油,一日複一日接連如此。
說句難聽的,搞不好這些油,比他年紀還大。
眼不見為淨,買幾根他自己吃,不給老婆孩子吃。
提著油條包子的李子航,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剛走到大門口,就碰到在他家門口徘徊的傻柱。
李子航對於傻柱,他沒什麼可說的,當做不認識般,經過他的身邊。
傻柱看著路過他身邊的人,也沒當回事,直到看見李子航推開李府大門,他這才反應過來。
猶豫幾次想上前敲門,最後還是無動於衷的轉頭回到自己家。
東城區一處療養院中,剛被特赦的榮家,家主,因為特殊時期,被打斷雙腿。
此時他被特赦後,被上頭安排在這個療養院養傷,
調理身子。
榮家跟李家類似,都是根正苗紅的大資本家。
榮家在風暴前,他家入仕之人,官職最高升至部級,封疆大吏。
出事後,樹倒猢猻散,死的死,逃的逃,還有住進牛棚喂牛的。
榮家,家主。
因為受到多年的迫害,此時身體已經大不如前。
五十來來歲的人,看上去如同風中殘燭。
他躺在療養院的床上,看著昔日裡自家的心腹。
“這麼說,李家也被特赦了?”
站在床頭的榮家心腹,點頭回應。
“放出來了,李大少,已經搬回老宅。”
榮家主看著報紙吩咐道。
“給我送上拜帖,我要去登門拜訪~”
榮家心腹,聽聞領命轉身出去辦事。
等人走後,他放下報紙。
一臉陰霾的表情,低聲細語道。
“相信你們也想複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