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後院黃土坡上,看著十幾米山坡下,摔的不成樣的山羊,沒好氣的對著天空吹了一個響亮的一個口哨。
響亮的口哨聲,讓在高空盤旋的神雕,直線俯衝下來。
神雕帶來的狂風吹的黃沙四起,李子航父子倆,捂著眼睛轉過身回避。
片刻後,神雕扶搖,扇著翅膀,一蹦一跳走到他的跟前。
李忘懷,興高采烈的撲向神雕。
李子航看著眼前站起身,一米六高的神雕。
嘴裡也開始抱怨。
“老弟,你下次抓到獵物,能不能不要從高空丟下來。”
“你自己看,都摔成什麼樣子了。”
神雕扶搖,聽懂一般,仰著頭對著他咕咕叫喚。
李忘懷,站在神雕胸羽下,不斷撫摸扶搖的羽毛。
他嘴裡還念念有詞。
“扶搖叔,你能不能帶我到空中飛兩圈。”
神雕低著頭,看著自己胸下的小不點,直接開始搖腦袋。
李子航看了一眼大兒子,板著臉說道。
“你小子是不是又想挨你媽的打?”
李忘懷聽聞搖著頭,用可憐兮兮的神情,看向他爹。
李子航無奈,隻能把他大兒子,抱到神雕背上。
再把雕背後的安全繩係好後,拍了拍雕頭。
隨即扶搖一聲高鳴聲響起,神雕張開翅膀,從山坡上起飛。
神雕借助上升的狂風,扶搖直上九萬裡。
幾個喘息的功夫,神雕帶著李忘懷,在高空中盤旋起來。
歡樂清澈的兒童歡笑聲,伴隨著雕鳴聲,從空中傳來。
李子航把搪瓷杯放回屋,拿著麻袋,就開始去收拾山坡上的山羊。
半個小時的功夫,李子航擦了擦熱汗,轉身對著屋裡,哄女兒的楊越說道。
“羊肉收拾好了,我先走了~”
屋內的楊越,正在給二女兒換尿布,她聽到丈夫的交代聲,也急忙說道。
“黑將軍,你給我留下,今天要不你走到林場。”
李子航聽聞一愣。
“你要去乾嘛?”
楊越抱著女兒的,走出屋門。
她看了一眼分解好的羊肉說道。
“去鄉裡換點物資,咱家鹽也沒了,粗麵也沒了。”
李子航疑惑的看向她。
“物資隊,明天就來,你還買什麼?”
楊越懶得回答,直接攆人。
“廢什麼話,再不走你又要晚了。”
李子航搖了搖頭,收拾一番,出發去林場種樹。
黑將軍自從李子航一家,被發配到賽罕林場後,在扶搖的帶領下,行走五百公裡路才找到他。
剛開始時,黑山羊還被李子航藏著不敢見人。
後來跟林場看押人員,熟了以後,發現這群人都是一群老實巴交的農民,這才打著幌子,把黑山羊牽了出來。
後來有一陣子,上頭來查看李子航的生活,看他過的太滋潤,就把他發配到更寒苦的大壩上。
一開始還讓人看著,後來那些看押老鄉,對李子航一家的感觀不錯,慢慢就不再看著。
允許他們在大壩上自由活動。
不過出去要向上打報告。
黑山羊自此光明正大的變成,李子航一家人的趕路坐騎。
李子航工作的林場,離壩上他家有個三公裡路。
平時也是騎著羊去上工,沒成想他媳婦今天要用羊。
所以他隻能自己趕路去林場。
一路晃晃悠悠,不緊不慢趕到林場。
他看了一眼太陽,估計還沒八點。
波浪一般的林場,這時已經有了幾十號人,等待分發工具。
賽罕林場,此時完全是一片沙漠。
百裡不見一棵樹,黃沙飄揚,波蕩起伏的沙丘,時不時刮起旋風。
李子航跟著熟人打起招呼。
“老王,過兩天就算工分了,你是不是該請客了?”
被他叫老王的人,本名王建國,也是一位大學生。
今年三十四歲,他比李子航大了四歲。
由於成分不好,他自願報名參加治沙大隊。
老王呸了一口唾沫。
“滾吧你~”
“這個月,我總共才乾了一千來個工分。”
“一分一厘錢才兌換,一工分。”
“扣掉我一家五口人的口糧。”
“算下來,總共都沒幾塊錢。”
“你個癟犢子,還要我請客。”
其他人聽聞哈哈大笑,李子航對著他擠眉弄眼。
“老王,你彆不知好歹,要你請客那是爺看的起你。”
“拿上你的地瓜燒去我家,晚上我請你。”
老王聽聞一愣,隨後立馬反應過來。
“真的?”
李子航笑而不語的點了點頭。
其他人,也聊起後天換工分的話題。
“老李,你跟個牛似的,這個月乾了多少工分?”
李子航扭頭看向說話之人,把鐵鍬插在沙裡,拄著鐵鍬木把笑著回道。
“不多,也就兩千多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