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加重了語氣接著說道。
“所以啊,小子~”
“你要好好努力,爭取有出息。有了錢和本事,你才能過上好日子。”
“如果,真的做不到那些。”
“千萬彆難為自己。自己做個光棍,也挺好。”
李子航默默地點了點頭,他明白順子的意思。
但他絕對不會,跟順子一樣。
主要他條件不允許,拋開家庭身世背景。
就他這張臉,都有姑娘倒貼他。
三兩酒,聊個天的功夫,就被順子喝完了。
夜色朦朧,街頭的小飯館燈火闌珊。
順子,他的對門鄰居,仰著頭,把酒杯裡最後一滴酒,滴在口中,然後起身,離開了小飯館。
李子航看著他,眼中閃過一絲無奈和落寞。他知道,順子也和他一樣,口袋空空如也。
李子航看著順子離開的背影,心裡突然想到文三的身影。
文三跟順子簡直是兩種男人的極端。
順子代表了那種,有家庭有老婆孩子,又沒本事。
整日悶頭苦乾,卻依然讓一家老小過不上想要的日子。
生活裡也充滿了,油鹽醬醋,家長裡短活著太累。
一輩子從來沒為自己活過一天。
而文三就不同了,吃喝嫖賭抽。
反正是不能委屈自己,有錢吃好的,沒錢吃差的。
從來不會為誰活著。也從來不會為了明天著想。
活一天是一天,吃一頓是一頓。口袋不留過夜錢。
等順子離開飯館後,李子航拿起酒壺和酒盅,去到後廚,洗酒具了。
這會最後那群老大爺,才借著順子的話題聊了起來。
其中一個穿藍色中山裝的老大爺,對著酒桌同伴說道。
“男人啊~就像條狗。”
“沒結婚之前,是野狗。”
“處對象的時候,是哈巴狗。”
“結婚,有了孩子後,就是條看家。
為了養家糊口,隻能埋頭苦乾,跟誰都不敢大聲說話”
“老了之後,就是人見人嫌的禿毛狗。誰看到,都嫌煩的慌。”
這會李子航,洗好酒具。又回到前廳,聽著幾個老頭,聊起人生感悟。
另外一個老頭也在附和道。
“誰說不是呢。”
“彆的不說,就說我吧~”
“當初,小鬼子,接管四九城。對糧食軍事管控。”
“那會,全家七口人,等著我打鐵養活。”
“你說我一個打鐵的,我到哪弄糧食。”
“眼看著一家老小,就要餓死。”
說到這,老頭又回憶當初,痛苦不堪的往事。
“沒想到一個鬼子軍官,找上門了,讓我給他,打造一把軍刀。”
隨後對著酒桌上老哥幾個說道。
“你們說我能怎麼辦,我又得罪不起那個小鬼子軍官,我還要養一家老小。”
“隻能硬著頭皮給小鬼子打造軍刀”
老頭說到這裡,又悶了一口酒。
然後又訴說往事。
“我拿著小鬼子留下的定金,和批條,去糧店,買了一些麵。這才解決了,一家老小餓肚子的情況。”
旁邊幾個老頭,都是從那個年代走過來的。
深知活在那段時期的不容易。
“沒過多長時間,那把軍刀打好了,小鬼子軍官,也如期來拿刀。”
老頭說到這裡,又停頓一會。才接著說道。
“小鬼子軍官,對我打的軍刀很滿意。”
“又讓我打造一批騎兵刀。”
說到這裡老頭有些激動,手連續不斷的拍著桌子。
“他娘的,要不是為了全家老小一口吃的。”
“我能給他打造軍刀,他娘的,還想讓我給他打造,屠殺我們同胞的騎兵刀。”
“我想都沒想的就拒絕了。”
說到這裡,老頭有些後怕的說道。
“他娘的小鬼子就是一群牲口。他們把我一家老小全部抓了起來。”
“逼著我給他們,打造騎兵刀。”
老頭說到這裡,扭頭質問同伴。
“你們說我能怎麼辦?”
隨後又自言自語起來。神情滿是後怕跟後悔。
“沒了折,我硬著頭皮,給小鬼子打造那批騎兵刀。”
“用了幾個月,才把那批騎兵刀,打造出來。”
老頭說到這裡,苦悶的喝了一杯悶酒。
坐在他對麵四方桌的同伴問道。
“老秦,怎麼從來沒聽過你說這事?”
被叫老秦的老頭,看著同伴。
苦悶的說。
“我敢說嘛我~要不是剛才那個小子訴苦,我憋不住。”
說到這裡,老秦又歎了一口氣。
“後來,天天盼著,國家把小鬼子趕走。”
“沒想到,把小鬼子趕走後。光頭黨因為我給鬼子,打過刀的事被他們抓了。”
老秦說到這裡,渾身打了個冷顫。
“被抓了後,光頭黨的人就把我當漢奸審問。”
說到這裡,老秦,又激動起來。
“我當時跪在地上,給那群當兵的軍爺磕頭。”
“我怎麼解釋都沒用,非要把我按照漢奸罪處理。”
“他娘的,我當時就差點,沒把自己心挖出來,證明自己血是紅的。”
“最後,沒了辦法。我也不管了。”
“就跟那群當兵的說。”
“難道我想給小鬼子打軍刀嗎?”
“要不是政府沒用,你們這群當兵的沒用。”
“叫小鬼子入侵,中華大地。接管四九城,我就是想想給小鬼子,打軍刀都沒機會。”
說到這裡,老秦有些佩服自己當時的勇氣,又有些後怕的說。
“我也不磕頭了,我站起來指著那群當兵的鼻子質問他們。”
“小鬼子,糧食軍管控的那會,你們在哪?”
“我小孩餓死的時候你們在哪?”
“小鬼子,用槍指著我全家人,威脅我打軍刀的時候你們又在哪?”
這會老秦同伴聽到這裡,都驚呆了。
佩服老秦說這話的勇氣。
其中一個老秦的同伴問道。
“當時那群光頭黨,當官的沒處理你?”
老秦看了他一眼後說道。
“怎麼沒處理,原本要把我當漢奸槍斃,後來改資敵罪,判了3年。”
“直到新中國後我才被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