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回過神來,似乎明白了什麼,有人暗自讚歎風銘的膽識,有人則覺得他過於冒險。一旦真被彆有用心的人抓住機會,那將是追悔莫及的過錯,豈容他風銘輕易逆風翻盤。他們都在暗中觀察著這個自稱風銘的修真者,想要看看他究竟有何打算。
風銘麵對三十九人,卻是泰然自若,他知道自己的舉動會引起轟動,但他並不在乎,因為他心中有著一股不可動搖的信念。
風銘心中默默琢磨著,他知道,改變不可能是一蹴而就的事情,需要的是時間和努力。
在星光璀璨的夜晚,風銘的身影宛若孤舟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中航行,他心中雖有萬般思緒,莫名悲憤,莫名傷感,莫名無奈。
對於風銘而言,這個世界並非總是充滿溫暖與和平。
他知道,修真界的殘酷與無情,往往比外界更為隱秘而深邃。
在他心中,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怒火,對於那些罪惡之徒,他願意以更加嚴厲的手段來懲治。
“諸位前輩與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卻要尋機害我性命,這是什麼道理?”風銘悠悠問道,“誰能回答我這個問題?”
商杉五傑等人全傻了眼,被風銘的憤怒驚醒過來後,個個臉如死灰。
正常人,誰會挑戰一個早已到達上清境修為的元始門強者?
豬,做不出來這麼愚蠢的事。
風銘看向商杉五傑,道“五位前輩在我營帳前說,‘拿人錢財,替人消災’,隻要你們告訴我你們拿的什麼人的錢財,我便放你們一條生路。”
商杉五傑垂首不語。
人一旦過了最緊要的那一關心理,往後便輕鬆多了。
風銘又問道“其他人呢?雇主給了你們多少錢財,我可以出十倍,隻要你們告訴我雇主是誰?”
三十九人沉默不語。
風銘冷笑道“神仙會,真是好手段呐,佩服,佩服。我研製了一種毒藥,名叫‘碎心粉’,一直沒有合適的對象做個試驗,今日,就辛苦諸位英雄豪傑。”
一人突然大聲道“風銘,你可是名門正派的弟子,是元始門掌門人的親傳弟子,要殺便殺,怎麼能用如此邪惡的手段?與魔教何異?”
“那你們呢?”風銘厲聲反問道,“那你們的雇主呢?與魔教何異?哦,你們惡事做儘,到頭來用正道正義要挾他人?你們可真是正大光明啊!”
風銘緩緩掏出一個黑色瓷瓶,道“‘碎心粉’乃是我獨創的傑作,就讓我們看看療效,能不能治愈一顆黑透了心的罪犯。”
霎時間,所有人噤若寒蟬,不敢直視風銘。
那種從從容中爆發出來的威壓,恍若巍巍山嶽,直入雲霄,亦如滔天洪水,撕天裂地。
臨近之人,聞聲肝欲裂,目視則失明,一顆心仿佛快要燃燒起來。
風銘右手食指一彈,一縷灰色絲絮飄進商杉五傑之首那人的嘴裡。須臾,那人的頭顱與四肢飄浮起灰霧,發出的撕心裂肺的疼痛,像是低沉的猛獸哀鳴,聽了使人肝膽寸斷,一顆心仿佛從內裡漸漸粉碎,向外蔓延,而中毒之人能清晰感覺到這一切的變化,無儘的痛楚隻能在腦海裡盤旋,在心田裡渦旋。
眾人親眼目睹一個大活人如何在死亡時化作灰黑色的飛灰,而整個過程親自吞下摧殘靈魂的痛楚。
或許,這並非是風銘一時之怒的懲罰,更似是一種警示,一種對於那些見財起意無良之人的嚴肅懲戒。
風銘天生是能下得了死手的狠人,心狠手辣,絕非虛言。每當麵對那些不講道理而為非作歹的人,他堅信應當用更加嚴厲的手段來打擊邪惡,以維護修真界的正義和平衡,乃是理所當然的事。沒有一絲憐憫之心,他心中隻有對正義的堅守和對邪惡的永不妥協,如同磐石般堅定,永不動搖。
餘下的三十八人,他們顫抖著,心中的恐懼越發強烈,因為他們知道,自己將親身經曆一場可怕的災難。而他們無一不是占據山林的一隅霸主,被許多人供奉著,享儘人間榮華富貴。
“好人難做呀。”
他輕聲自語,聲音隨著夜風飄散。
隨著三十八縷“碎心粉”落入那三十八人的口中,今夜的危機便已過去。
可是,風銘高興不起來。
夜涼如水,殘月之影灑落在風銘的身上,他靜靜地望著遠方,心中充滿了無儘的憂傷。
這個世界,猶如一幅無儘的畫卷,人世間的事情總該有個評判的標準。
善惡之辨已然模糊,正邪之界難以界定。
有人擁有強大的修為,卻心術不正;有人心存善良,卻受儘艱辛。
命運如同無情的畫師,在這幅畫卷中勾勒出無數曲折離奇的故事。
風銘的眼中閃過一絲深沉的思索。
修真者追求的不僅是力量,更是心性與修為的結合。
善惡在於心,修真者應該胸懷大義,行善積德,才能真正做到心如止水,見微知著。
月色下,寂靜的夜晚似乎拉開了思緒的窗戶。
風銘回憶起師父曾經對他說過的話“修真之路,莫要迷失於功名利祿,要以修心為主,方能步步穩健。”
他靜靜地感受著夜的涼意,如同感受著修真之路的冷暖。
修真者的道路,充滿了險阻和挑戰,但隻有心懷正義,才能在風雨中行穩致遠。
在天地間,那種無情無義的殘酷,聖人亦難逃其咎,更何況風銘這般平凡的修真者。
這是一個充滿挑戰和考驗的修真界,道法之間紛爭不休,利益之爭激烈異常。
在這混沌的塵世中,風銘深知,要想立足於修真之路,單憑仁義之心是遠遠不夠的。
他不仁,但並非無情無義,而是在這種無情無義之間,保留著一份理智與冷靜。
曾有人問他“修真之道,你以何為依?”
風銘淡然一笑,答道“世間道義,風過而無痕。我修真,須得虛心如水,無情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