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銘欲禦劍衝入殺戮的鬥法之中,阻止兩派停手,卻見斜刺裡禦空而來三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為首的是一位蒼髯漁夫,撫須而立,眼神懶洋洋,卻透著一股淩厲之氣。
他冷眸瞪視著風銘,聲音悠然而有威勢“元始門的人,未免自視過高了。”
他身旁一位青眼男子微笑著補充道“即便是四正名門的人,也不宜多管閒事。”
這蒼髯漁夫與他身旁的青眼男子、赤須道人,異裝怪服,不同凡響。
風銘一時語塞。
的確,無論雙方是什麼身份,殺戮的結果如何,關旁人什麼事?
這樣的指摘,無懈可擊。
蒼髯漁夫笑容滿麵,卻透著一股冷意,故意挑釁地對著風銘說道“聽江湖朋友說,蕭真人的得意弟子中了掌天輪的暗算,氣色如此之好。可見,江湖傳言,真是靠不住。”
他的前半句說給風銘聽,後半句是對著左右同伴說,言語間極儘諷刺。言辭嘲諷而刻薄,帶著深深地不屑。身旁的同伴也跟著笑了起來,他們的笑容中帶著一絲陰冷的嘲諷。
風銘心中一沉,知道蒼髯漁夫是在試探他的底線,靈光乍現間,長舒一口氣,沉聲道“三位魔教妖人明目張膽,真是令風銘欽佩。”
話音剛落,他的左手掌間已凝聚出一顆玄青大水球,泛著淡淡的青色霧氣,蘊含著無窮的力量。水球迅速旋轉,帶著呼嘯的風聲,瞬間襲向蒼髯漁夫。
“這就是‘三清歸元氣’?”
蒼髯漁夫氣定神閒,不疾不徐,淩空劈出右掌,掌風如刀,淩厲異常,斬向玄青色大水球,眼見將大水球斬為兩半。
漁夫心中一片得意,然而,下一刻,他卻見玄青色大水球重新凝聚,更加凝實,裹挾著更加猛烈的力量,倏然襲至,穿過他的胸膛。
他看這世界的最後一眼便是自己的心跳了出來。
他對這世界的最後一次感覺是有什麼東西將他的靈魂一起吞噬了。
青眼男和赤須道人尚未從震驚中醒過來,隻覺得一道墨綠劍芒從脖頸下閃過,然後,他們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的腦袋掉了。
殘忍的一幕。
碾壓的一幕。
血腥氣彌漫,令人膽寒。
眾人的心情沉重,仿佛被一層無形的陰霾籠罩。
殘酷的現實讓人難以承受,但這卻是江湖的規則,弱肉強食,唯有不斷強大才能生存。
亦在此時,鬥法的兩派紛紛住手,顧不得同伴們的屍體,一起看向禦空而立的元始門弟子。
風銘提氣沉聲,道“餘望古城的純陽劍宗與歸雲莊,曆來以正道自居,為什麼要在這裡血拚?”
元始門眾人麵麵相覷,大為吃驚。
風銘怎麼會認識東域餘望古城中的兩個修真勢力?
俞震言心忖,多半是師父的教誨,師父他老人家對七師弟越來越上心了。隻是我這位師弟,出手即殺招,半點不容情,師父會怎麼考慮呢?
曾天鼐正色道“風銘,你有這麼能耐麼?幾十萬裡的距離,能知道這麼多?”
風銘沒理他。
頭戴純陽方巾的老道人抱拳行一禮,以示對領袖修真界的四正名門的尊重,才開口道“既然四正過問,那就請給我們評評這個理。”
身著綠袍的老者冷笑道“誰怕了?評就評。”
風銘微一點頭,道“你們且說來聽聽,由我判明個是非。”
老道人憤怒地說道“是我的徒孫虛竹發現了赤龍穀內的寶藏,步老賊派一小蹄勾引……”
“呸!牛鼻子,你少放屁。”綠袍老者咒罵幾句,“你簡直在放屁。”
老道人呸了一聲,道“步賊,你怕了不成?元始門下的仙徒,翻手之間就能滅了歸雲莊。你若有膽,就讓元始門的仙徒們知曉事情的原委。”
風銘已禦劍落地,站在山穀外,道“你們且待片刻,我進去看看。若真是寶藏,你們兩家平分,我分文不取。”
老道人與綠袍人一左一右夾擊而至,二人同聲道“難道風公子要以勢欺人不成?”
純陽劍宗一方的一人朗聲道“元始門乃名門正派,以正道領袖自居,豈能有失君子之風,欺負弱小?”
“我就欺負你們了。”風銘扭頭看向說話的那人,那人頓覺魔鬼的殺意侵襲而來,趕緊低下頭,屏住呼吸,風銘看了看旁邊的兩位老人,道“二位前輩如此不放心,那便與我一起進去看看。”
二人同時道“那是必須的。”
曾天鼐、齊萱亦跟著走進山穀。
山穀中霧氣彌漫,可見度極低。
忽然,一股妖風襲來,而風銘的出手更快,一顆玄青水球破空而去,破開妖風,破開迷霧,將野豬的腦袋砸碎。
一道一俗啊了聲,瞠目結舌。
他二人算得上有見識的人,竟被風銘的這道法術的威力驚得目瞪口呆。
老道人失聲道“怪不得連龜島三劍仙被閣下不費吹灰之力的斬殺。元始門的真法,當真了得。”
曾天鼐玩味一笑,道“前輩,這是我師弟自創的一門道法,名叫‘三清歸元氣’。”
風銘快步走過去,隻見高階妖獸鐵環豬守護著一畝靈草,再無其它,便道“你們兩派各一半,平分了吧。”
他收下鐵環豬,沒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