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9.獨一(2 / 2)

“如果你跟傅總認識的話,可以給他打個電話。”前台小姐說。

“我打了的,但是他沒接。”鬱辛說。

“抱歉。”前台小姐說,“那隻能等你電話打通以後了,我不能擅自放你進去。”

她指了指大廳的一排座位,“你可以坐那邊等待,角落飲水機有熱水。”

對方態度良好,還給了鬱辛幾張紙巾擦身上的雨水。

鬱辛也不是會為難彆人的人,聽著這話便乖乖坐到了一邊去等待,想著傅恒郢下班總是要從大廳經過的,自己在這裡等也沒關係。

來時因為太急,雨水沾濕了鬱辛的褲腳和鞋襪,這會兒坐在著,濕漉漉的鞋襪粘膩在腳上,褲腿也貼著腳踝,觸感有些難受。

鬱辛俯身將褲腳挽起,但卻是徒勞,總不能在公共場合脫掉鞋襪的。

他局促的坐在華郢的大廳,從踏入華郢的那一刻起,鬱辛就覺得,傅恒郢工作的地方比他想象中還要好,和印象中的大公司不同,或許是主營互聯網方向的原因,華郢裝修很年輕化。

隨處可見的綠植以及旗下app的周邊產品,讓整個公司都看起來特彆有活力。

鬱辛很喜歡這樣的環境。

傅恒郢打電話過來的時候,鬱辛正盯著大廳顯示屏的宣傳片發呆。

他聽見手機鈴聲響起才堪堪回神,接起了電話。

“抱歉,剛才在開會,沒接到電話。”傅恒郢溫和的聲音響起,語氣中帶著歉意。

“沒關係。”鬱辛低下頭,足尖輕輕點了一下地板,他問傅恒郢,“那你現在忙完了嗎?”

“嗯,準備回家了。”傅恒郢說。

“嗯……”鬱辛看了四周一圈,有些猶豫的說,“傅恒郢……我在你公司樓下。”

電話那頭的傅恒郢聽著這話沉默了一會兒,而後鬱辛便聽見了一陣急切的腳步聲。

“等我。”傅恒郢說。

鬱辛捏著傘柄,很乖巧的點了點頭,而後又想起傅恒郢看不見,回答道:“好。”

傅恒郢來得很快,他在看見鬱辛的時候還輕輕喘著氣。

應該是跑著來的。

“這麼晚了,怎麼忽然來公司找我?”傅恒郢走到鬱辛身前,問道。

鬱辛抬頭看著傅恒郢,像是有些不好意思,舉了舉自己手裡的傘,“下雨了,我想給你送傘。”

但說完又將傘收回來了些,指了指外麵,聲音小了一些,說:“但現在好像已經停雨了。”

傅恒郢聽著這話有些無奈的笑了,他接過傘,說:“沒關係,雨總會下的。”

然後牽起鬱辛的手,說:“現在一起回家吧。”

鬱辛跟著他起身,但走了兩步,傅恒郢本要離開的腳步又停了下來,帶著鬱辛轉身走到前台。

“傅總……”前台小姐有些心虛的叫道。

“這位是我的伴侶。”傅恒郢微微頷首,對前台小姐說,“麻煩你跟其他同事說一下,下次他再來找我,直接放行就好。”

沒想到忽然會被介紹,鬱辛聽著“伴侶”兩個字一陣耳熱,朝前台小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前台小姐目光中帶著震驚,她好奇的打量著鬱辛,嘴裡回答著傅恒郢,“好、好的。”

鬱辛被她這個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往傅恒郢身後躲了躲。

傅恒郢輕輕拍了拍鬱辛的手背,他對前台小姐說:“謝謝。”

然後便帶著鬱辛離開。

坐上車以後傅恒郢直接打開了暖氣,現在已是初秋,夜裡開始泛起來涼意,鬱辛的鞋襪都是濕的,這會兒腳被泡的冰涼。

“把鞋脫掉。”傅恒郢對鬱辛說。

鬱辛一愣,隨即反應過來,點點頭,脫下了鞋。

他有些局促的將腳踩在座位上,下一刻傅恒郢就伸手將他的一雙腳帶了過去,放在自己的腿上。

傅恒郢伸手將鬱辛濕漉漉的襪子脫下,看著鬱辛已經泡的有些發白的腳,眼神中藏不住的心疼。

他從車廂中找出一塊毛巾,擦了擦鬱辛的腳,手輕輕貼了一下冰涼的腳背,伸手將空調暖風對準了鬱辛的腳。

“下次不準再這樣了。”傅恒郢對鬱辛說。

鬱辛聽著這話縮了縮腳,有些不知所措,然後就對上了傅恒郢的眼睛。

那雙眸子中帶著無可奈何,他說:“淋雨凍感冒了,我會心疼。”

鬱辛身子一僵,他看著傅恒郢絲毫沒有嫌棄自己,貼在自己腳背的手,感受著那雙手的暖意和空調的徐徐暖風,心中無端想起了今天的那個病人。

那個錯認他的病人。

他在想,自己照顧了好幾個月的病人,不過是休息了兩天,再回來就將他認錯了,可傅恒郢卻在分隔數十年後的第一眼,就認出了自己。

這是為什麼呢?

“傅恒郢。”鬱辛輕聲叫道。

“嗯?”傅恒郢眉頭微微擰著,抬眸看向鬱辛。

“同學聚會的時候,你怎麼認出我的?”鬱辛問。

“沒有怎麼。”傅恒郢表情很認真,“隻是一直不曾忘記而已。”

“為什麼忽然這麼問?”

鬱辛跟傅恒郢說了今天醫院發生的事情,他說:“或許是我太普通了,所以常常讓彆人記不住。”

讀書的時候,他就是班裡常常被忽略的存在。

所以對於鬱辛而言,像傅恒郢這樣優秀的人,能記得自己,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

鬱辛說這話時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好似隻是闡述著一個平常的事實而已,他自己都不在意。

可傅恒郢卻是不認可的搖了搖頭,“你說錯了。”

鬱辛麵露疑惑。

然後便聽傅恒郢緩緩繼而說:“世界上隻有一個鬱辛,一點也不普通。”

“是獨一無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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