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柳祝春風(十)(1 / 2)

又是一場不歡而散。

趙淵踉蹌走在田埂上,腳步倉促,失魂落魄。

“郎君怎麼了?”有人上來詢問趙淵,想要攙扶他。

揮手錯開,趙淵不想讓彆人碰自己。

對方也不惱怒,“田埂不好走,郎君小心點。”

趙淵點點頭就要離開,可是剛邁開腳步,就停下。

天地之大,他哪裡都可以去。

可他現在哪裡都不想去。

對方見趙淵愣怔在原地,覺得趙淵實在奇怪。

“怎麼外麵來的人都這麼奇怪?”

小聲地嘀咕被趙淵聽到。

“還有誰?”趙淵知道對方說得一定是謝念白。

“就是前些日子來的兩個女人,說是莊主的親戚,每天按時按點的上山下山。”

“她們去做什麼?”

“不知道啊。”

所以才奇怪嘛。

對方笑笑,“她們和莊主是親戚,莊主是修道的人,或許她們也在修行?”

腳步踏上上山的路程。

趙淵想看看謝念白走過一遍又一遍的路是什麼模樣。

好像也沒什麼不同。

和他從山腳上來的那段路沒有什麼太大區彆。

直到攀登到山頂,趙淵也沒覺得有什麼太大不同。

這山矮小,不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就能登頂。

有些失望的趙淵準備離開。

幽暗的香氣躥進趙淵的鼻尖,是他無比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熟悉是因為他嗅到過許多次,陌生是因為和他以往聞見的氣息有略微不同。

尋著暗香往裡走,誤入一片梅林。

山頂的溫度低許多,所以這裡的梅花還沒敗落。

它們現在正是綻放到最極致的模樣。

再稍微晚一點見到它們,它們就會是卷邊花落的情形了。

趙淵自己就曾親手種下過一片梅樹,那時候的他以為世間梅花,多為紅色。

卻不想,今日親眼看見了雪白的梅花。

一整片的梅林,開出來炫白的花朵。

像片片雪浪,似點點雪落。

原來梅花也有白色,原來他真的不懂太多,是他才疏學淺,是他自以為是。

紅梅豔絕,白梅素徹。

眼前紅白二色不斷交替顯現,趙淵閉眼深呼吸。

他剛剛氣息太亂了,這樣不好。

這樣不好。

伸出手,想要折下一枝梅花。

等到手指真的觸碰到枝丫時,卸去力道化為輕輕撫摸。

還是不折了。

可他就這樣空手下山,無功而返嗎?

不甘心。

明明他已經見識過這樣的景色,他要是不帶走點什麼,他一定會後悔。

猶豫著,趙淵俯身拾起一截枯枝。

花開自是無限好,可憐枯木獨斷不遇春。

……

居廣山在趙淵離開後第一件事就是確認謝念白是不是真的成親了。

念白點頭承認。

居廣山覺得天都塌了,“我都沒參加你的婚宴。”

“對方肯定會覺得你身後沒人,到時候欺負你。”

謝念白不好說話,她自己也沒參加自己的婚宴。

她當時昏睡不醒,根本沒有意識。

至於欺負……

“對!你根本想不到……他、他身邊的人都是什麼樣的品性!”曲娘沒有直呼趙淵的大名,又不想稱呼他為君侯,於是用“他”來代替。

居廣山握緊拳頭,壞了!他們說了讓自己保護好小師妹!自己是不是沒做到啊!

“他們都是什麼品性?!”居廣山急壞了,立刻高聲反問,“十惡不赦?惡貫滿盈?難不成……殺人成性?!”

居廣山四個字四個字往外蹦,看上去倒一點也不呆了。

曲娘被唬得愣了愣,這些詞好像太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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