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弘大師,您的大恩大德,殷單謝過。”
他邁開大步,走出門口,隻見殿外哀鴻遍野,範禮、澹台深、曹森、辛野綠、樂魚等人皆是麵如死灰,仿如行屍走肉,機械地寫著自己的名字。
隻有於吉、南宮選和蝶舞三人圍成一團,緊盯著剛寫下去又馬上消失的名字,努力為自己打氣。
南宮選、蝶舞兩人都會左右開弓,有了這一手,詭譎才在他們麵前折戟沉沙。隻不過,即使如此,三人寫字的手已是不停抽筋,隻要再過片刻,就有可能要步梁玖安的後塵了。
“挺住呀,大人就要出來了。”於吉右手出現痙攣,已經寫不出字了,他用左手歪歪斜斜寫下自己的名字,很快,這個名字又在麵前以更快的速度消失。
南宮選咬咬牙,用左手寫下“於吉。”
於吉一把摁住他“彆再浪費你的精力了,大人的命還要靠你維持。我於吉能有你們這樣的同僚,雖九死而不悔。”
“不是同僚,是兄弟!”南宮選哭了,棺材臉融化了,滴滴答答流下來兩串清淚。
“對,兄弟!”於吉的左手與南宮選的右手緊緊握在了一起,兩張堅毅的臉龐宛如一對孿生兄弟。
“喂,你們兩個,彆矯情了,哥出來了。”蝶舞沒好氣的道。
“大人?”
兩個大男人連忙縮手,還不忘將手心往飛魚服擦了擦,與男人深情握手,自己也覺得有點惡心。
殷單笑了笑“大家都辛苦了。”
很有領導查崗的派頭。
旁邊,曹森投來凶狠的目光,惡狠狠的道“姓殷的,你殺了我的妻弟,我先要你血債血償。”
範禮則早已失去了他努力營造的大官氣派,很沒形象的躺在地上,肆意地笑“對,打死他,打死這個混蛋。”
“都瘋了,全瘋了。”澹台深搖搖頭,又寫下一個名字。
殷單白了曹森一眼“你就這麼著急去死嗎?不如等我先乾掉詭譎再說?”
曹森怒道“就憑你這條吊毛?”
他一氣之下,再不客氣。
“要不,咱們打個賭?我要是乾掉詭譎,你怎麼說?”
“你要是能乾掉詭譎,什麼都可以。”
範禮也是隨口接了一句“對,你要是能乾掉詭譎,什麼都可以。”
殷單道“沒有賭注可不行,一千兩白銀如何?”
曹森氣衝衝的道“一千兩就一千兩,你贏了我給你一千兩,你輸了我先取你狗命。”
範禮道“一千兩就一千兩,你贏了我給你一千兩,你輸了給我一千兩。”
殷單繼續道“還有,你不可以再為賀均南一事找我麻煩。”
曹森大聲道“我應你便是,有什麼活就拿出來,快點去做,你要是乾不掉詭譎,咱們三個乾死你。”
範禮“對,乾死你!”
殷單不再回話,取出繡春刀,用刀尖在地麵上寫著了三個字
薛展藏。
當這三個字甫一出現,眾人隻覺得渾身舒泰,尤如撥開烏雲終見日,精神、氣力全回來了。
一團黑色的陰影無聲無息出現在了殷單的身旁,卻如同中了定身咒似的,急得團團亂轉。
“找到你了。”
殷單伸出右手,捏住了這團陰影。
卜。
這頭危害了整座滁州城的三級詭譎,就這麼被殷單輕鬆捏死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