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麵陷入恐慌的時候,殷單一籌莫展。
老和尚寫下的那些字,看上去也是方塊字,但與他平時所學過的方塊字大相徑庭,有些字他能猜得出來,但大多數的字他連猜都沒法猜。
門外,還剩十二人了。
在戴真想出拖延之法後,幸存者們堅持至今已是幸事,三級詭譎摸透了他們的辦法後,將一個個落單的人逐步乾掉,再這樣下去,所有人都得死。
靜下心來,靜下心來,殷單不斷給自己打氣,可外頭各種慌亂的聲音不斷傳進耳朵,讓他心煩意亂,彆說破解,就算是靜下心來也辦不到。
忽然,他想起了老和尚送給他的那本佛經。
老和尚說過佛經能排除雜念,那就試試。
他從懷裡掏出佛經,掀開了扉頁。
《清心庵普咒》。
“靜,以不動製萬動。靜,心則清,體則涼。喜、怒、哀、驚、亂、靜全由心生。”
經書很薄,不過寥寥數頁,字體很大,殷單不一會兒就讀完了。
這本經書陪伴了覺弘大師數十年,早已蘊藏佛性,殷單每讀一句,心頭就一陣輕爽,仿佛拋去了萬千煩惱絲似的。
當經書讀完時,殷單隻覺得前所未有的輕鬆,那是一種洗去塵埃的快意。
心境也明朗起來。
門外的喧鬨聲、身處險境的懼意,悉數拋諸腦後,殷單索性坐在了原來老和尚所坐的地方,閉上了眼睛,感受著一切。
右手輕輕撫摸著那三個字,殷單將心境代入到了老和尚當時的心態中。
這是老和尚當年學過的文字,在他被詭譎困住的那十年裡,老和尚就靠這些字帶給他的力量來抵禦詭譎的侵蝕,這是家鄉的眷戀之情。
殷單仔細回憶著老和尚的一言一行,兩人才見過兩麵,並沒有太多的交集,但由於是老鄉,故此有著共同的曆史。
“福壽膏”,什麼人會說福壽膏這個詞?那隻能是建國前生的人。而老和尚所說的平原省,殷單也猜想了一遍,估計是民國建立的省份,那就是說,老和尚在穿越前就是一個民國人?
民國出生的人,寫出來的字卻不是繁體字,也不是簡體字,那就隻有一個可能,老和尚寫的是二簡字。
建國後的一種特定時代的產物。
老和尚用二簡字寫下自己的生平,就是不想被彆人知道他的過去和秘密。
怪不得自己不認得了。
殷單理清了頭緒,卻是無驚無喜,《清心庵普咒》既清除了他的煩惱,也消滅了他的大悲大喜。
“薛”字不難猜。
第二個字屍字下麵一橫,既然不認識,那就用排除法。
殷單將所認識的以屍字為偏旁的都寫了出來。
屎、尿、尻、尼、屁、展、屠、屏、屋、層、屬、履、屢、居、屈、屆、尾、局、儘......
其中適合作為名字的就展、屏、居,而居字沒必要簡化,那就剩下展和屏,這麼說的話,屍字下麵一橫,不消說,肯定就是那個字了。
殷單緊緊拳頭,繼續分析第三個字。
門外,還剩下十一人了。
也不知樂魚等人會不會已經死了。
第三個字艸字頭,下麵一個“上”。
艸字頭的字太多了,排除法不適合,隻能用猜。
猜了良久,不得要領,於是便隨手翻開書頁,看看有什麼字近似。
忽然,他的眼睛盯住了其中一個字
藏。
這是佛經裡出現次數非常多的一個字,殷單福至心靈,翻身跳下供桌,向著供桌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