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爭風吃醋(2 / 2)

東方未明道:“原來如此,那曹姑娘定會對大師兄感恩戴德咯。”

穀月軒搖頭道:“你猜錯了,這曹姑娘性格靦腆,卻是最重禮法之人,見我是一個青年男子,麵貌又是不識,自然大是警惕,蜷縮在山洞一角,說什麼也不邁出一步。”

東方未明笑道:“這小姑娘是自己上來的吧,又沒有人脅迫於她,再說了,以大師兄的武功,要是當真要如何如何,她又如何能夠抵擋。”

穀月軒眉頭一皺,怒道:“師弟。”

東方未明知道說錯了話,歉然道:“大師兄是正人君子,我是說這小姑娘忒也多疑。”

穀月軒道:“那也怪不得人家,曹姑娘當時還十一二歲,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乃是深閨女子,有些防備之心原也無措,就這麼僵持了好一會兒,我說去華山派,請曹掌門過來搭救,她卻說什麼也不肯,我說悄悄的負她下山,她也不肯答應,就這麼僵持著,我內力尚可還不覺得如何,可這小姑娘卻冷的瑟瑟發抖,她見我沒有侵犯之心,漸漸膽子大了起來,問我冷不冷。”

東方未明道:“這小姑娘也不知是膽子大還是膽子小。”

穀月軒道:“將門虎女,多少比閨閣女子膽子大些吧,或許她也是冷的受不了了,問我有沒有火折子,想要拾些枯枝生火,我這番上華山,沒帶什麼值錢的物事,連銀兩也是攜帶有限,火折子什麼的,自然沒有帶上,因為動手過招,身上能輕一分就多了一分勝算,因此隻能搖了搖頭,曹姑娘好生失望,可她實在冷的受不了,便跟我說,適才救她用的什麼法子,我據實以告,她卻說能不能不碰她身子的前提下,再替她禦寒。”

東方未明道:“這可當真異想天開了,不碰身子便將內力送過去,除非是師父那樣的大高手。”

穀月軒聽他說起先師,心中一緊,卻繼續說下去道:“為兄不想騙她,當即搖了搖頭,曹姑娘說道她爹爹就有這樣的本事,指責我平時一定不好好練功。我雖知她所言是實,可我當時多大年紀,曹掌門苦練多少年,要是以內力而論,實在天差地遠,便道‘既然令尊有此本領,我這就下山請他助你,不就成了。’曹姑娘卻說什麼也不肯,說她爹是壞人,是大壞蛋。我心中好奇,曹掌門在江湖上口碑甚好,並沒聽到什麼劣跡,難道這曹岱道貌岸然,表麵上裝得一副假麵孔,實際上卻是個偽君子嗎?不料想曹姑娘說的,都是她爹逼她讀書練字,女紅烹煮的這些小事。”

東方未明哈哈大笑說道:“這曹姑娘小題大做,未免辜負了曹掌門的一片苦心。”

穀月軒道:“當時我也是這麼勸她的,可當時曹姑娘性格頗為固執,還有一點任性,我可跟她說不通了,沒想到曹姑娘餓了大半日,又在山巔那等陰寒之地熬了這麼久,身子又支撐不住了,我又運內力替她禦寒,這次她雖然知覺,卻並未如之前那般尖叫。但這等替人運功禦寒,最是消耗真氣,我雖能堅持一個時辰,可時候長了,終究於身子有虧,當即又撒手撤力。曹姑娘卻又不依了,說道明明可以助她禦寒,卻偏偏不肯幫忙。我知道跟她說不通,既然她不肯離去,又不放我離去,便運足內力,從山巔運氣疾呼,果然過不多時,曹掌門就上來接他女兒下山了。”

東方未明道:“師兄處置的得體的很啊,這也沒什麼。”

穀月軒道:“當時我估算了一下距離,即令我內力催到頂峰,也未必有幾人能聽得清楚,隻有華山派的曹岱掌門,武當派的卓人情掌門,還有昆侖派的高老前輩幾個耆宿才勉強可聞,這一遭原本也是甘冒奇險,畢竟曹掌門為人古板,要是疑心起來,隻怕給逍遙穀蒙羞,不過好在曹掌門連連致謝,倒並未疑心什麼。”

東方未明道:“那自是大師兄行俠仗義,在武林中名聲甚好,曹掌門如雷貫耳,焉有起疑之理。”

穀月軒知他有心恭維,說道:“這件事過後,我也並未放在心上,師父教導咱們,行善不欲人知才是真善,要是施恩挾報,那就是小人行徑了,此事為兄早已忘懷,偏偏在黃山又碰上了曹姑娘,曹姑娘生的美麗,你二師兄一見傾心,隻是當時分手在即,沒多說什麼體己話,你二師兄時常抱怨,說當時若是送佛送到西,將華山派安安穩穩的送回去,說不定曹掌門就能留大夥住上幾日,我當時不知何意,前些時日你去苗疆行事,華山派卻遭魔教侵擾,我們兩個奉師命救援,卻又讓你二師兄見到了曹姑娘,這家夥當真放肆,居然找上人家曹姑娘,當麵提親求婚,曹姑娘卻甚是惱怒,說他不顧兄弟情誼,乾這等沒出息的歹事,彆說你二師兄被罵的一頭霧水,我也是不知所雲,可這番經曆,卻被師叔……玄冥子那賊道瞧得清楚,後來他來逍遙穀來,不知跟你二師兄嘀嘀咕咕說了些什麼東西,你二師兄忽然性情大變,我所知儘在於此,可養病在這段光陰,我細思前因後果,隻怕禍端之起,還在曹姑娘身上,所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二師兄為情所困,卻自甘…卻……那個,哎。”

東方未明聽穀月軒之意,似乎曹萼華其實傾心的人是他,而二師兄死纏爛打,師兄弟二人因此生了嫌隙,這才有了兄弟鬩牆的大禍,其中玄冥子存心挑撥,而荊棘卻又落入了彀中,著實可惜之極。

穀月軒道:“我早就說過,你二師兄本性不壞,隻是有些事情想不開,加上玄冥子攛掇唆使,因此你得儘快出發,莫讓你二師兄做出什麼大禍來。”

東方未明點頭道:“小弟明白了,這就出發,大師兄你先放心療養,待得你傷勢大好了,我就回來探望。”說著便站起身來,卻見沈湘芸呆呆的在門口站著,不知在尋思什麼。

他跟沈湘芸本來有話要說,可話到口邊,忽然不知要說些什麼了,隻淡淡一笑,便擦身而過,想到紀紋還在穀口,倒不用準備坐騎,正好到洛陽也是順路,不知紀紋是否願意,想到此處不敢耽擱,畢竟書生或許還有些滑稽,可丹青行事頗為淩厲,真跟荊棘衝突起來,隻怕會兩敗俱傷也說不定。

紀紋倒是不以為意,她為人本就隨隨便便,正愁莊內不知如何是好,到處溜達正是她的心願,二人在洛陽城門前,東方未明見城中百姓並無驚慌之態,知道並無爭鬥之起,因此倒放下了一大半心。

「師兄弟決裂,原來是因為一個女孩子,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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