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西門玄和夏侯非,從四川出發,一路翻山越嶺,攀秦嶺而過,到烈日山莊的時候,已是十一日之後了,當時天龍教已然得手,殺了烈日山莊莊主,正打算搬運財帛,返回西域之時,西門玄最是沉不住氣,長劍出鞘,先就攻了上去。
奈何西門玄當時武功未成,反而被一名少女逼的連連後退,西門玄當時雖然年紀也是不大,可畢竟比這少女,大了少說十歲,本來不願跟她一般見識,以免落了個男欺女,大壓小的惡名,卻不料數招一過,險些命喪在這言笑晏晏的美貌少女手下。
夏侯城見勢不對,挺刀替師兄接過,可他也不是這少女的對手,師兄弟兩個聯起手來,也打她不過,不但如此,這少女的美貌,另有一番攝人心魄的邪術,說一句我見猶憐,兀自不夠,但要說甘心就戮,卻又隱隱然有些不對。
虧得武當派古葉把持的定,與刀劍門的兩人聯手,才勉強與那少女鬥了個平手,烈陽山莊有人僥幸逃生,見四人爭鬥,忙出來指證,原來莊主之死,正是眼前這個明豔少女所為。
彆說西門玄大吃一驚,連夏侯城和古葉,也是不敢置信,實在不敢相信,這個滿臉稚氣的少女,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心中都以為其中多半有些誤會。
可那莊丁說的言之鑿鑿,說這女子以色誘人,騙的莊主跟她洞房花燭,莫名其妙的被暗害逝世,不然堂堂烈陽山莊莊主,怎會死在這丫頭的手下。
可夏侯城和西門玄,卻知此言未免不實,眼前的這少女,武功之強,平生從所未見,更隱隱然在師父之上,可年紀卻這般幼小,不知她這等上乘武功,是如何修煉而來的。
那少女咯咯直笑,說道:“三個大男人當真無趣,我這可要走了。”
夏侯城卻知此人就算不是凶手,也必與事情大有關聯,想要擒下了她,心中又似乎有些不忍,好在武當派的古葉,道家養氣功夫練的爐火純青,不受魅惑之術所擾,一掌便朝那少女打去。
那少女伸出纖纖素手,竟然絲毫不讓,反戳古葉會宗穴來,古葉吃了一驚,太極拳“如封似閉”劃了半個圈子,雖然堪堪躲過了這一下,卻還是被戳中了手背,登時一陣疼痛。
西門玄見勢不對,挺劍又攻了上去,隻是見這少女實在明豔動人,許多淩厲的殺招不肯使用,如此下去焉有勝望,夏侯城也是這般,眼見三個武林中的高人,竟然拾掇不下一個少女,當真是奇哉怪也。
西門峰和夏侯非心中恚怒,本想開口辯駁,可又生怕打斷了徐子義的故事,更何況還有武當派的古葉,日後若是見了古實,當可揶揄一番。
東方未明卻在尋思,哪裡來的少女,竟然如此了得,還是魔教中人,二十二年前,推算年紀,如今也就三十六七…或是三十七八歲……嗯,是了,定是那魔女夜叉,這夜叉號稱天龍教下第一戰將,如今的身手自是不用多說,想不到她年少之時,竟然也如此了得。
聽到徐子義的故事,不由得想起當初在江天雄的壽誕上,這女子一身大紅綢衫,頭上還戴了一頂碗口大的牡丹花,更是濃妝豔抹,當時以為她還隻二十一二歲,後來聽師兄說起,此人已然年近四旬,卻是駐顏有術,不知糟蹋了多少童男姹女,給她采陽補陰。
隻因各人各有所想,徐子義的書落下了老大一段,隻聽他後麵繼續說道:“三人在後窮追不舍,烈陽山莊卻已著起火來,想是她們同夥歹毒,竟然殺人放火毫無顧忌,如此無法無天,豈有絲毫敬畏律法之心。”
傅劍寒聽到此處,勃然大怒,一拍石凳便要站起,卻不料酒意上湧,竟然栽倒在地,口中還在咿咿呀呀的說著醉話,徐子義倒也並不在意,繼續講述。
火頭一起,三人均知財帛乃身外之物,山莊之中多少人命,可更是不敢大意,當即提了水桶,到處滅火,可當地風勢太盛,任憑三人提了多少清水,也是無濟於事,好在當地居民,感念莊主庇護,更是與己相乾,自發前去救火,饒是如此,偌大的山莊還是燒了大半有餘。
好在武當派救援甚急,天龍教雖有得手,卻隻拿了不到一半財寶,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守好這些餘財,以免再遭奸人搶掠了去。
可這裡衝天火起,有如千裡狼煙,難免遭人嫉妒,虧得天山派距此不遠,著人幫忙善後,這才勉強維持了下來,但莊子建的美輪美奐的屋舍,卻就此毀了,實在忒也可惜。
烈日山莊自知難以立足,遲早還會遭天龍教算計,當即悄沒聲息的遷入內地,西門玄和夏侯城這幾日來心力交瘁,竟然不知他們何時搬遷,隻知一覺醒來,所有人不知所蹤,實在不可思議。
古葉雖然模樣忠厚,貌似有些木訥,其實內地裡著實把細,一早便發覺了他們意圖遠遷避禍,心想憑天龍教的手段,的確隨時都會卷土重來,因此雖然瞧在眼裡,卻始終不加攔阻,更沒去打聽他們,打算搬往何方。
當時西門玄脾氣暴烈,說自己是多管閒事,早知烈日山莊如此不講義氣,倒不如少管閒事的好,古葉不善多言,當即起身告辭,夏侯城和西門玄便想回門中交差,這番跋涉,鬨了個灰頭土臉,好在並未損折人手,倒還不難交代。
卻不料回程之時,碰上負傷的魔教賊子,西門玄正憋了一肚子火氣,當即挺劍殺了上去,夏侯城見這些天龍教徒,已是負傷累累,不願趁人之危,可西門玄卻說除惡務儘,決不許如之前那般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