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原來如此(2 / 2)

可是將這些金銀,見人就發,終究不是辦法,一來不知領去之人是否貧苦,甚至領過幾次,也說不明白,卻是頗為為難。

不過好在有無瑕子坐鎮,倒也不怕有人眼紅心熱,旁的倒也罷了,單是金子至少就有數千兩之多,其中珍奇異寶,更是數不勝數。

無瑕子是古玩行家,見他們收藏的大多都是贗品,不由得好生沒趣,字畫也是臨摹的多,真跡寥寥可數,看來這些邪魔外道,雖然野心極大,品味卻是極差。

老胡尋思金銀是不能送人的,隻能先將這些不義之財運下山去,購置糧米派發,但如何杜絕當地劣紳渾水摸魚,卻又沒什麼好主意。

數千兩金子,少說也有幾百斤重,老胡提拉不動,還是無瑕子分擔大半,到了山下雇傭馬車,找了銀鋪兌換成了銀子,購置糧米,卻將糧價買的水漲船高。

來討粥的窮人數不勝數,看來呼瑪山造孽當真不小,不知是用了什麼邪門手段,搜刮了這麼多錢財,累得許多百姓窮困潦倒至此。

好在金子有的是,糧價雖然漲得離譜,卻總能承擔的起,到後來已是不去施粥,而是來者便是兩三碗,白白的米飯,儘管其中定然夾雜了不少富庶之人,老胡和無瑕子雖然看的明白,卻也並未阻攔。

他們二人從北往南,一路行走,一路派飯,金子卻還沒能花掉三成,這些銀錢最後難以派發,隻能帶回了逍遙穀,日後每逢哪裡有災有難,官府錢糧一時難以周濟,無瑕子便以此資,購置大量藥材,棉被,糧食,先挺過第一波災禍。

老胡在逍遙穀一待就是二十餘年,他兢兢業業打理逍遙穀相關事宜,始終井井有條,無瑕子得他之助,在逍遙穀中養花彈琴,不需考慮飲食瑣事,倒也逍遙自在。

荊棘和東方未明聽到此處,不由得瞠目結舌,他們可不知原來老胡,竟有這麼大的來頭,而這萬惡的邪教,究竟有何圖謀,老胡卻是沒說明白。

荊棘問道:“老胡,這零陵派到底想要乾什麼,這點本事想要稱霸江湖,那是笑話奇談,何必非要得罪你爹。”

老胡不知如何回答,無瑕子歎了口氣道:“這世上總有些離經叛道,為謀私利的鬼勾當,事情隔了這許多時候,此刻再說,卻也沒多大用處了。”

東方未明道:“師父所言極是,弟子猜度,這些人其實胸無大誌,並非有什麼重大圖謀,而是想要占山為王,搜刮鄉鄰,自己過得金碧輝煌,就已然知足,其實並非武林中人。”

老胡道:“也許吧,這些邪教教徒的話,顛來倒去,前後衝突,卻也不知誰真誰假,不過說來說去,都是那個顏劍秋,從背後殺了我的父親,我爹當場報了仇,我又把那見鬼的‘慧學神尼’斬首示眾,這仇已經報得夠了。”

荊棘“嘖”、“嘖”、“嘖”連聲,雖然沒說什麼,但顯然是並不滿意老胡的處置,按他的性子,定要將這什麼邪教斬儘殺絕不可。

故事說了大半天,眾人都是餓得很了,老胡整治酒飯,無瑕子卻已斜倚在亭中藤椅上閉目養神。

荊棘心中甚是不忿,而東方未明心中卻是五味雜陳,尋思往事難料,許多事情並非皆有定規,人與人之間,總是口是心非,不由得又歎了口氣。

用過晚飯好,各人各自安寢,東方未明想去找老胡,再提幾個白日故事中,難以索解的地方,但轉念一想,這是他殺父之仇,必然刻骨銘心,何必惹他不快,卻見亭中荊棘正在練習刀劍,似乎正在發泄胸中悶氣。

東方未明可不敢觸他黴頭,躡手躡腳的回了房間,躺在床上,卻始終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一會兒想到老胡的淒慘,一會兒想到江瑜和利空法王,一會兒又想起先前在少林寺中,與史燕共曆患難,腦中越來越是混亂,頗有些頭昏腦漲。

正在此時,忽然門外輕扣,東方未明本就睡不著,一下子就聽得清清楚楚,門外那人道:“你出來,我有話對你說。”聽聲音正是荊棘。

東方未明心中忐忑,卻還是不敢不出去,卻是順手將陰陽棍彆在身後,緩緩開門,叫了聲“二師兄”。

荊棘走進室來,說道:“你到底有什麼事兒,能引出老胡說出那麼一長段故事,肯定有事瞞著我。”

東方未明知道瞞不過荊棘,索性將江瑜與利空法王,在荒郊野外似乎有甚圖謀的事兒,跟荊棘原原本本的說了。

荊棘一聽江瑜,眉頭忽然皺了起來,說道:“這姓江的不是好人,依你所言利空法王也非善人,他們狗咬狗,窩裡鬥,咱們可用不著多管閒事,這事你可彆貿然出頭,不然搞出事兒來,你就成了老胡之父的結果,彆怪我沒提前跟你說過。”

東方未明奇道:“先前河洛大俠作壽那一回事兒,大師兄便說江府頗多爭議,怎的二師兄也說,江瑜不是好人,這河洛大俠,江湖上人人交口稱讚,怎會有這許多惡謗。”

荊棘“嘿嘿”一陣冷笑,說道:“你這小子不信大哥二哥,卻去信江湖上的傳言,老實跟你說,要說這姓江的有什麼惡行,我確實拿不出真憑實據,可是這家夥一臉孔假正經,所謀絕非正事,你要是不信我也沒有法子,但你好好想想,這姓江的做五十大壽,西門玄去了沒有,關長虹去了沒有,還有野拳門那個姓…姓什麼來著,是了,姓齊的老頭,一個賣藝的老頭子,也不去捧場,何以都不去湊湊熱鬨,還不是都洞悉此人實不可交嗎?”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