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冤家路窄(2 / 2)

虛真合十道:“師叔莫要口出穢語,我佛家第四戒便是不得妄語,還盼師叔嚴守清……”

無戒又是一陣獰笑,似乎在笑虛真太過天真,卻也懶得跟他多費口舌,一掌便往虛真天靈蓋拍落。

東方未明吃了一驚,沒料到這惡僧出手如此之快,先前有意遠避,此時救援已然不及,虛真木棍一挑,正是降魔棒法的一招,輕輕巧巧的架開了惡僧無戒的一掌。

無戒心中更怒,右拳朝虛真左頰打來,虛真也沒料到對方拳勁兒,竟然可以連續不斷的攻擊,連一口氣也不必換,又以降魔棒法擋了一招,這一招卻又取了守勢,這才堪堪抵擋的住。

東方未明見事情急,陰陽棍出手,也是一記降魔棍法打出,無戒退了一步,倒不是忌憚東方未明棒法如何厲害,而是生怕東方未明手中的兵器,畢竟虛真手中的兵器隻不過是一根尋常木棍,雖然難得,卻威力有限,可東方未明的這根陰陽棒,任誰一見,也知大非凡品,隻因仗著兵刃之利,才解開了虛真的困厄。

三人雖然隻是短暫交手,但於個人武功造詣,卻已摸了個大概,無戒內力渾厚無比,能在一息之間,連打兩拳,而且中途無需換氣,這等內功造詣,遠非兩個少年人能夠達到。

虛真長於棍法,內力也殊不可侮,但較無戒仍是遠為不及,支撐得一時片刻,絲毫不成問題,可要是久戰長鬥,時候拖得越久,就越顯敗象。

東方未明的武功駁雜不純,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看起來似乎花樣百出,其實沒有一樣本領是當真練到家的,逍遙掌法仍頗生疏,荊棘傳授的劍法也有兩個多月沒有使過,至於其他玩意更是學過便罷,從沒有“溫故而知新”,到了緊要關頭,不免要大吃苦頭了。

唯有斷魂掌可堪匹敵,但這路掌法另有一樁擔憂,便是毒質要是碰上內功高人,能夠心隨意轉,收放自如,毒質非但於人無損,反而還會反激過來,那便足以令東方未明自食惡果,因此這斷魂掌,說什麼也不敢輕使。

但二人聯手,還不是無戒惡僧的對手,無戒的招數招招,都是傷人首腦的狠辣之招,隻要找到空隙,隻求一擊斃敵,而虛真嚴守戒律,彆說不肯當真殺人,就是眼前這凶殘的師叔,如此苦苦相迫,也並未想過將之擊傷,然後予以捆縛,帶回少林寺中。

隻東方未明一人,空有一肚子的計較,動手之際,卻也說不出半個字來,危急之中,隻能用點卑鄙手段,右手仍然使醉棍中的功夫,左手已去懷中取那離火玄冰鏢。

隻見虛真節節敗退,東方未明騰出手來,一鏢朝無戒擊去,二人相距又近,加之無戒絲毫沒將這個小孩子放在心上,竟然遲疑的片刻,而離火玄冰鏢去勢奇疾,登時紮中無戒左臂。

這暗器輕巧迅捷,卻又鋒銳無倫,無戒隻覺劇痛難忍,右手捂住傷口,鮮血卻兀自汩汩流出,虛真想要前去裹傷,卻哪知無戒心懷不善,反而將他踹的老遠。

東方未明搶著去扶,轉過頭來,見無戒已然不知所蹤,好在飛鏢擲在地上,沒有丟失,不然此鏢,要是落在無戒手中,隻怕又要仗這兵刃,又去害人不淺了。

虛真雖然被踹了一腳,但他內功造詣不凡,與無戒也是一路心法,因此並未受傷,隻是覺得方丈下了命令,自己無法執行,不由得甚是沮喪。

東方未明勸道:“山水有相逢,這惡僧到處攔路搶劫,乾的事情傷天害理,總有一天還會栽在咱們手中,何必為這等賊子,勞費心神。”

虛真一想不錯,說道:“無戒師叔的事,等到了寺中,可得跟方丈彙報,那時還要勞煩施主給我做個明證。”

東方未明道:“那有什麼問題,隻是惡僧如此了得,最好還是跟少林寺的各位前輩,說個明白,這惡僧中了我的飛鏢,外傷自是極重,正好趁此良機,將之擒回寺中,聽候發落才是。”

虛真道:“就是這樣,東方未明腦筋很靈,我就不成了,適才總是想著,是讓自己贏,還是讓師叔贏,我贏了固然不知如何是好,師叔贏了卻又怎樣。”

東方未明道:“不是我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憑咱們倆的本事,全力一搏尚且不敵,要是再有顧忌,豈不成了任人宰割,虛真師父啊,做人做事,隻需無愧於心,不愧於人,可世間之事,並非小小戒律所能囊括,若論小惡,摘個蘋果,拿個桃子,可要論大惡,咱們今天放過了這惡僧無戒,會有多少人遭其毒手。”

虛真躊躇道:“無戒師叔難道會對誰都爛施殺手?”

東方未明歎了口氣道:“你想這無戒,要是碰上了江湖同道,且傷得這麼重,人家要來擒拿於他,難道要他坐以待斃?又或者他這一去,碰上個什麼庸醫大夫,弄得他傷上加傷,你猜他會不會安安靜靜的講道理。”

虛真歎了口氣道:“那咱們快追,可不能讓師叔,乾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來。”

東方未明道:“看令師叔是朝東而去,可是他雖然手臂上,中了我的飛鏢,腳下可絲毫未傷,全力奔跑之下,咱兩個隻怕追趕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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