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命在旦夕(1 / 2)

荊棘得東方未明內力之助,立時醒了過來,他們二人內功心法,乃是一師所傳,一脈相通,本就不分彼此,荊棘本已虛弱不堪,漸漸的才恢複了些許氣力。

東方未明奇道:“二師兄,怎麼好端端的,你會昏迷受傷?”心道莫不是遭了商仲仁的暗算,不然怎麼忽然暈厥。

荊棘“嘿”的一聲冷笑,道:“你哪隻眼睛瞧到我好端端了,之前跟那批搶佛劍的家夥,一陣劇鬥下來,那個方雲華連施詭計,騙得我被何秋娟那臭娘們打了一掌,後來爭奪佛刀,他們一擁齊上,要不是得你相助,隻怕我便要命喪當場。”

東方未明被他說的不好意思,撓頭道:“我也沒幫上什麼忙,都是二師兄吉人自有天相。”

荊棘搖頭道:“你甭跟我虛頭巴腦的假客套,要你小子力挽狂瀾當然不成,但危急之際,肯替我拚命抵擋一招兩式,也就夠了。這把太乙劍和太刀都送了給你,刀劍上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我,如今看來,過段時日的少年英雄會,要靠你為逍遙穀爭光了。”

東方未明道:“少年英雄會?”他始終聽聞這件盛會,但不論問誰總是支支吾吾,連師兄穀月軒也是不免,本來這件事情,他連穀月軒都問不出結果,絕不會去跟荊棘問詢,哪知此時陰差陽錯的問了出來,生怕荊棘著惱,內心始終惴惴。

荊棘“哼”了一聲道:“文武兩不全,連少年英雄會也不知?”

東方未明道:“這件事情我聽師父似乎提起過一些,但似乎有什麼事情難以委決似的,大師兄也對此事秘而不宣,到底是什麼玩意,二師兄能跟我講講嗎?”

荊棘聽他這麼說,反而甚是高興,說道:“少年英雄會是武當派承辦的,網羅天下未及弱冠之人參賽,弱冠就是二十歲,角逐出個武狀元,上一屆的冠軍就是咱們的大師兄,這一回你可不能給逍遙穀丟臉。”

東方未明更是奇怪道:“難道你已經年過二十,我還以為二師兄隻比我大個一兩歲呢。”

荊棘“呸”了一聲道:“誰說我年滿二十了,要是我神完氣足,這冠軍的寶座,那是囊中之物,可我現在這個模樣,若不靜養三個月,絕難痊愈,你要我帶著傷,給逍遙穀爭光添彩嗎?”

東方未明這才明白,之所以無瑕子欲言又止,穀月軒支支吾吾,就是生怕荊棘牛脾氣發作,先在穀中鬨出亂子來,隻是事情越拖越是不對頭,到頭來隻怕還是要以武功決定是誰出場,那結果自然毫無疑問,荊棘便是隻用單劍,單刀,也不是東方未明能夠抵擋得了的。

一路之上,倒是甚為順遂,荊棘是江湖上的大行家,走到哪兒不論是投店還是借宿,處處都能搶占上風,他雖然脾氣不好,但刀劍上的口才,向來不輸於人,尋常毛賊之類,原本不敢輕易招惹。

縱然有人居心不良,論本事比東方未明都差得遠了,荊棘行走江湖閱曆豐富,細加指點,東方未明依言出手,倒是輕易料理了幾個毛賊,反而是九寨溝的一群精通暗器的小賊,上來就射殺了馬匹,而東方未明的鐵棒,對付這等細小暗器,又是頗不順手。

萬般無奈之下,荊棘隻能口授心法,手上比劃,倉促之際傳授了幾招逍遙刀法,配合太刀的鋒銳,立時便占上風,依照荊棘的心性,荒郊野外的,將他們亂刀砍死,就地掩埋,豈不乾淨爽快。

但東方未明並未殺過人,心中著實害怕,為首的匪徒欺軟怕硬,跪在地上哀求乞憐,一口一個大俠,說自己有眼不識泰山,今後定當痛改前非,絕不敢為非作歹,手下之人立時遣散,不敢滋擾當地百姓,也不再攔路搶劫財物。

荊棘怒道:“滿口胡言亂語,今日你們落入我手,好話說了一籮筐,要是被你打劫的,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幼婦孺,你有這麼客氣嗎?”

匪首磕頭道:“這位大俠見諒,小的上有八十歲的老母,下有三四歲嗷嗷待哺的兒女,求大俠饒過小的這遭,絕不敢謊言相欺。”

東方未明“噗嗤”一笑,心道這番言語史燕也曾說過一次,那時自己感動的不得了,不成想他們都是一個師傅教出來的,連求饒時的口吻也都一模一樣。

荊棘瞧出來東方未明心有不忍,雖然以他體魄,一劍一個擊而殺之毫不為難,但手頭沒有趁手鋤頭,要刨坑掩埋也是多有不便,隻能放任這些毛賊離去,一眾毛賊如奉皇恩,屁滾尿流的跑了。

東方未明望著這些人的背影,歎道:“師父說,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是何等際遇迫得成為了強盜了呢。”

荊棘罵道:“混小子讓人家騙了,還在做夢妄想人家痛改前非,這些毛賊根本就是好逸惡勞,自小就想著欺行霸市,屢屢得手,早就無可救藥了,彆說是你一番‘說教’,就是把孔夫子搬出來,也是教不好的。”

東方未明被荊棘說的麵紅耳赤,確實想不出什麼言語反駁,好在荊棘氣力不濟,也沒多少心神罵人,行了三日之後,轉而向東,經長安,大同,朔州馬不停蹄,直到了逍遙穀之前。

荊棘雖未得及時救治,但他修煉內功已逾十年,儘可抵擋的住,見到無瑕子時,其實心中頗為惴惴,生怕師父責罰,但無瑕子一瞧他傷勢如此之重,忙拿了刀圭藥石救人要緊,哪裡還記得他奪人刀劍之事。

穀月軒也恰好在穀中,幫著忙前忙後,荊棘經無瑕子救治之後,內傷暫時得到遏製,但以無瑕子內力延續,終非長遠之策,隻好帶上了平時用慣的金針,著老胡套上馬車,急匆匆的要送荊棘離去。

東方未明心中奇怪,師父既已診治,怎有忙不迭的要套車送二師兄走,難道是嫌他行止卑劣,不容於逍遙穀門下嗎?又或者是有對頭上門告狀,要二師兄擇地遠避嗎?

但他胡思亂想,無瑕子已一把將東方未明也拉上了車,一揮皮鞭,又駕車去了,東方未明實在百思不得其解,問道:“師父,事情也未必都是二師兄的錯,您這般處置未免過於嚴苛了。”

無瑕子沒聽懂他的話,愣了愣神道:“你說什麼?你二師兄傷勢太重,為師也挽救不得,為今之計隻能運功替他護住心脈,再圖良醫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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