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因禍得福(1 / 2)

也不知過了多久,東方未明眼前,見到的是一個慈祥的老頭,須發皆白如銀,臉上卻看不出多大年紀,似乎隻有五十來歲,似乎卻已年逾百齡。

那老者見東方未明醒轉,甚是高興,喜道:“年輕人,你醒了。”

東方未明掙紮著坐了起來,見穀月軒正從屋外端了藥湯進來,問穀月軒道:“這是哪裡?”

穀月軒尚未回答,這老者道:“這裡是逍遙穀,你中了我師弟的蝕骨丹之毒,是我的弟子帶你回來的,且不忙多說,你身子還虛,喝了藥,好好睡上一覺,有什麼話慢慢再說不遲。”

東方未明喝了藥之後,睡了一覺,果然精神甚是健旺,穀月軒卻始終沒再回來,桌上早就放好了一個餐籃,裡麵有一碟麵點,兩個素菜,一碗清粥,餐食雖然簡樸,卻是彆具匠心,顯然頗費了不少功夫。

第二天穀月軒又端進了一碗藥來,東方未明不疑有他,喝了之後,卻是上吐下瀉,折騰了足足一日,這才稍見好轉,不過雖然瀉得有氣無力,毒質卻更是大為減弱,東方未明本來頭暈眼花,這麼一搞,到了第三天,竟然已能緩步在穀中閒逛。

穀月軒本來甚是內疚,無數次的致歉,說道他學藝不精,急於求成,以致害的東方未明如此痛苦,東方未明卻並不介意,說道若無穀兄相救,在洛陽城早就被惡人害死了,哪裡還有如今的光景。

這一切都被那老者看在眼中,見東方未明樸實厚道,乃是俠義中人,不由得起了愛才之心,解毒之際,跟他談天說地,說些養花的技巧,或是鬥酒劃拳的技巧。

東方未明見這老者如此和藹,並不古板嚴肅,心中也生親近之意,又想起之前徐子義說的,此人武功在江湖上名列第五,乃是個不折不扣的大高手,更是有心奉承。

這老者無瑕子,已然年近九旬,偏偏穀月軒一本正經,對師父處處禮敬有加,節日三跪九叩,平日服侍問安,卻從不與他過分親近,至於琴棋書畫,醫卜星象的這些玩意兒,更是接不上口。

無瑕子武功雖高,最自負的本事,卻是這些所謂的玩物喪誌,他性子疏懶,一生遊俠江湖,到老來勘破世俗,出家修道,但在江湖上碰上的這些雜學,卻是越練越精,也不知是他在武學之道上已至瓶頸,還是真的癡迷音律,下棋,書法,繪畫的這些玩意兒。

東方未明雖然全然不懂,但他興趣甚濃,不論是哪門技藝,都有心涉獵,如此一來更是討了無瑕子的歡心,單就琴藝而言,傳授東方未明,竟從五弦琴的宮商角徵羽開始教起,明知東方未明指法生疏之極,卻還是不厭其煩地指導,東方未明彈斷了他一條琴弦,無瑕子也並不介意。

穀月軒這些日子來,也並沒閒著,一方麵外出狩獵,幫周遭官府緝拿盜匪,一麵也在搜集藥材,穀月軒雖知師父醫道不凡,可這毒委實厲害之極,尋常丹藥不足以徹底拔毒,因此到處搜羅解毒的珍貴藥材。

無瑕子勸他不必執念,穀月軒反而說:“東方兄弟是替我受罪,若不將他身子調養好了,良心何安。”無瑕子勸了幾次,也就不再勸了。

可那等珍奇藥物,除非是到遼東雪嶺,便是雲南毒障,又或是藏邊崖端才有機會覓到,穀月軒於醫道所知有限,因此忙乎了一個多月,始終一無所獲。

這邊無瑕子已開始運真氣,給東方未明祛毒,進境雖緩,但總有一日也能將毒質去淨,東方未明又看到他房中的棋譜,不禁問道:“前輩,這書上的黑點白點是什麼?”

無瑕子一邊將真氣輸到他體內,一邊緩緩地說知圍棋的基本道理,什麼棋盤,交叉點,星位,天元,之後便說一顆棋子有四口氣,然後教了提子的規則。

東方未明看得甚是有趣,忍不住問道:“若是晚輩手執白子,第一手下在天元上,然後前輩怎麼下,我就怎麼下,最後還不是穩贏不輸了嗎?”

無瑕子尋思了一會兒,他浸淫棋盤幾十年,從未想過有此一招,不由得啞然,隻能說道:“似乎還沒碰到過這種棋手,要是這麼下棋,那是耍無賴,還不給人將棋盤砸了?”

東方未明笑道:“那要看是棋藝較勁,還是同道切磋,要是辦下擂台,用上這一招是百試百靈,就算是將棋盤砸個稀爛,也是輸了不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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