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發展方向(2 / 2)

“聽說這條運河存在一千多年了?”特意騎馬而不是坐車,跟著賈璉一起走的亨利,主動找借口搭話。

賈璉搖搖頭:“大運河存在確實有差不多一千年了,但是眼前這一段,應該隻有五百多年的曆史。”

亨利聽了同樣很震撼道:“這在中世紀歐洲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賈璉笑了笑,並沒有嘲諷的意思,而是很客觀的回答:“歐洲的大河南北走向居多,華夏大河東西走向為主,這是客觀上的地理條件。其次,歐洲邦國林立,很難形成合力,華夏自秦朝開啟了大一統,綿延至今,政治上存在需要,也具備形成合力的客觀條件。不可混為一談!”

其實賈璉想批評一下教廷有能力號召十字軍東征,卻沒有把號召力用在民生工程上,修幾條路,架幾座橋都是好的嘛。想想覺得話題太敏感,還是放棄了,隻是淺淺而談。東西方的文化有根本性的差異,很多事情雙方都無法理解對方的行為。

這麼說吧,西方文化的根基是古羅馬和基督教,很多事情隻要代入這兩套公式,往往都能理解的八九不離十。當然,前提是了解二者。

相比之下,絕地通天之後,天上的歸天上,人間的歸人間,世俗化政權主導的華夏文明,人間的君主有權封神。

仔細想想,是不是差彆很大?放在西方是不是無法想象的事情?兩邊的神完全不是一個概念,我猜《封神榜》這本書,西方人看了要爆炸。

神居然也是有編製的,西方人的腦回路很難理解的。找不到模板來套!

隻能說,農耕文明時代,大一統是最優解。

“賈璉閣下,請問您對英吉利的議會製度有何看法?”亨利不是沒話找話,而是真的很想知道,賈璉的真實想法,並且通過他了解其他人。

可惜,亨利找錯對象了,賈璉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古人。

不過賈璉也沒有忽悠他,而是稍稍沉默之後才開口:“亨利勳爵,我個人是個實用主義者,涉及到製度問題,我的觀點是沒有完美的製度,隻有是不是契合實際情況,有利於國家的穩定和發展的製度。從這個角度出發,議會製讓英吉利變得強大,君主製讓華夏雄踞東方。難分伯仲吧!”

亨利覺得自己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華夏人的思維太靈活了,他有點跟不上。

“貴國有內閣,卻沒有議會,太矛盾了。”亨利覺得理解不能,隨口吐槽。

賈璉笑著抬手指了指腦袋:“華夏文明在思想上是一而貫之的,皇帝和士大夫有責任治理好這個國家。我們稱之為家國情懷。儒家先賢告訴天下的讀書人,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可以這麼理解,國家出了問題,每一個讀書人都有責任去改變它,修正錯誤。”

亨利……。心裡吐槽“【那要貴族乾啥?】”

當京城出現在亨利的視線中時,他再次被震撼了。古老的都城臥坐在華北平原上,如同一頭神秘的巨獸,拱衛著東方女神的人間代言人。

不要問為何西方人會如此想,他們的邏輯思維裡頭,很多東西都是與宗教有關的。

十裡亭外,郭衍非常不情願的出現在這裡,作為內閣代表迎接英吉利使團。

歸國的使節郭鬆濤,見禮之後先行一步,他要去宮裡麵君,彙報此番旅歐事宜。

結合這個事情,賈璉表情平靜的看著郭衍與亨利客套,心裡在默默的猜測,承輝帝讓鴻臚寺更為獨立的行使權力的舉動,從側麵反應了皇帝對於國家發展方向的思考,並且進一步付出了行動。應該說,賈璉非常高興看見這個轉變。

郭衍屬於不來都不行,畢竟內閣必須出一個人來站台,那就隻能是他咯。

內閣大臣之一,這個稱謂亨利很容易就理解了,沒有議會這個事情,亨利也不難理解,畢竟英國的議會也不是一開始就有的。

有趣的是,看著巍峨的城牆,想到廣大的疆域,千年的古運河,亨利內心不禁生出一個問號,議會製度真的是一種進步麼?

進入城內後,相比於京城的乾淨整潔,空氣清新,亨利覺得倫敦的霧霾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看著人流如織,亨利再次發出驚呼:“東方神秘大國的首都!與馬可波羅記錄的完全一樣。”

賈璉懶得去糾正他,馬可波羅很可能是個騙子的事實,就讓他在錯誤中繼續下去吧。

馬車裡的沙遜也在觀察這個城市,當他看到道路兩旁,扶著步槍抬手行禮的士兵展現出來的英姿,感受到京城的宏大建立在一個強大的國家的基礎上時,沙遜不禁為自己的鴉片生意發出哀歎,同時也有深深的不甘。

正常貿易不行,那就隻能鋌而走險搞走私了,畢竟利潤太大了,隻要躲在海上操作,應該還是有安全保障的。

至於合作者,這麼大的國家,那麼多人口,不難找到願意合作的商人。

沙遜隻能把想法放在心裡,甚至不敢告訴亨利,否則真的壞了政府的大事,亨利能半路給他丟進海裡喂鯊魚。

乾清宮內,承輝帝給了周鬆濤各位的禮遇,單獨奏對的機會,如果放在以前,周鬆濤根本沒機會。

出發的時候,租了兩條英國的商船,一路還算順利的到達印度,期間遭遇過一次海盜,被英國商船擊退了。

抵達印度後,當地英國官員給與了足夠的重視,特意派了兩艘戰艦護航,沿途對比鄭和的記錄,還真就對上了很多地方。

按照計劃應該先去奧斯曼帝國,但是英國人強烈建議不要去,因為時下的奧斯曼與歐洲是對頭,兩邊打了幾百年了,開始奧斯曼占優勢,現在被歐洲按在地上爆錘。幾乎是在英國人的挾持之下,放棄了前往奧斯曼帝國的計劃,周鬆濤再三堅持之下,才先登陸了法蘭西馬賽港。

在法蘭西,周鬆濤受到了盛大的歡迎,同時也感受到一國首都巴黎的味道。在法蘭西呆了一個月,轉而去了奧地利,又去了普魯士,想著去一趟俄羅斯,誰知道一場大病躺了一個月,好在隨行大夫儘力,沒有讓歐洲的庸醫來放血治療。病好之後,去了荷蘭,走海路去了西班牙與葡萄牙,最後一站是英吉利。

周鬆濤講,承輝帝安靜的聽,連續三天,每天都要講兩個時辰以上。整個過程,並無其他人在場。

接著又花了一天時間,承輝帝問,周鬆濤答,同樣沒有彆人在場,這次甚至連起居錄官都沒在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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