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權衡利弊之後,夏之眼底閃過一抹冷光,最終還是選擇走向了人群最為稀少的楚然所在角落。
這個與她同住在樂天客棧的家夥似乎與彆人一樣,知道管控住自己那雙賊眼。
餘光瞧見紅發少女走來的楚然不由得心中暗歎一聲。若是可能的話他可不想在比賽開始之前便惹人注意。隻是這片賽區之中再沒有比這位來自武朝的紅發少女更加顯眼的存在了。
遠方的華鳳樓瞧見夏之的身影之後不由翹起嘴角,“啪”的一聲再度甩開折扇,邁開腳步向著角落裡的紅發少女翩然走去。
見識過這家夥手段的年輕俊傑們紛紛讓開道路,以免自己再度被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笑麵虎暗中做什麼手腳。
“夏之姑娘還請留步,在下東城華家華鳳樓,想與姑娘交個朋友。”輕揮折扇的花衣青年一副風流公子模樣,對著夏之的背影彬彬有禮開口說道。
隻是對於華鳳樓的話語夏之權當做是耳旁風般,徑直走到無形屏障邊界處後才停步站在,環抱烏鞘長劍看也不看愣在原地的華鳳樓一眼。
對於容顏俏麗的美女華鳳樓向來頗為容忍,即便這位武朝姑娘駁了自己的麵子,華鳳樓依舊滿麵笑容再度邁開腳步,準備鍥而不舍的繼續著自己的搭訕之旅。
“真是蠢貨。”遠處冷眼旁觀的李固不屑罵道:“若是能將招惹女人的精力全都用在修行之上,這華鳳樓早就與他姐姐一樣突破凝神圓滿境界了。”
高大青年周圍的京城本地天驕們聽過之後紛紛點頭表示同意,畢竟單論天賦資質的話,這華鳳樓半點也不比其姐華天月差。
隻不過大道修行可不光看天分資質,後天努力與心境性格同樣影響巨大。這位華家公子爺平日裡最喜的便是尋花問柳徜徉溫柔鄉裡。春試大比報名那日裡,還是華天月親自闖入八大胡同那座春香坊內,壓著華鳳樓前來庚子賽區報的名。
鳳眸微眯殺意隱現,夏之麵色冰冷的望著糾纏不休的花衣青年,一隻玉手已經按住腰上長劍。
而華鳳樓也恰到好處的停住腳步,正好站在了夏之行將發難的邊界線外。若是他再往前踏足半步,恐怕再多的規矩也不能阻止夏之拔劍出鞘。
與身旁一丈之外的雪衣少年不同,夏之能夠明顯感覺到來自於花衣青年身上的侵略性與占有欲。
離著紅發少女不遠的楚然不由緊了緊身上的雪色大氅驅散冷冽寒意,同時對於那位花衣青年再度高看了一眼,這家夥遠不像表麵看上去的那般浮誇張揚。
“我並沒有惡意,不過是想與......”華鳳樓再次笑著開口,話語卻被一道劍鋒出鞘聲打斷。
但見夏之以拇指推動長劍出鞘三分,一股子凝練殺意向著華鳳樓轟然砸落,逼得花衣青年不得不輕搖折扇消泯無形鋒芒。
“走開。”
這是夏之在庚子區眾天驕前第一次開口說話,清脆嗓音與少女渾身纏繞的冰冷殺意形成了強烈反差。
“若我不走了?”眼中閃過一抹灼熱,華鳳樓勾起嘴角笑嗬嗬問道。
一旁看戲的楚然瞧見這一幕不覺臉皮一抽,華鳳樓現如今這副死纏爛打的模樣活脫脫就是潑皮無賴糾纏良家婦女的那副嘴臉。
夏之卻不再與這家夥做口舌之爭,直接向前邁出一步便欲拔劍揮斬。
“肅靜。”
一道天雷般的宏大嗓音自小秘境上空炸裂開來,龐大威壓傾落而下震懾住場中每一位天驕英才。
那些剛剛傳送進入此地的青年男女們此時都驚愕地望向天空,不知道試煉戰場之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眉頭緊蹙的夏之隻覺劍鋒好似與長鞘融為一體,任憑自己如何發力都無法再拔出分毫。
而那身著花衣的華鳳樓也收斂起來那副浪蕩模樣,露出一番謙和笑容抬頭望向巨大聲音的來源。
“人員到齊,一盞茶後結界消失,試煉戰鬥正式開始。”
似是從無窮高處傳來的沛然巨聲回蕩在小秘境內的每一寸大地之上,不光是候戰區內的天才精銳們聽到了此番話語,金褐色大地深處的一頭頭妖魔也隨之躁動起來。
話音落下之後磅礴威勢很快消退不見,夏之眼中光芒閃爍過後也並未繼續拔劍殺向華鳳樓,而是納劍入鞘重新背靠屏障沉默而立。
而那華鳳樓也不敢再挑逗那姿容美豔發色稀奇的黑衣少女,而是將目光移向了少女身旁袖起雙手一直看戲的雪衣少年。
這少年看上去有些年輕,不過對於男人,華鳳樓向來不會以貌取人。
“還未請教這位公子姓名。”華鳳樓的臉上重新掛起笑容開口問道。
楚然則是回饋對方一個溫暖笑容,然後吐出四個字來:“無可奉告。”
對於這種死皮賴臉糾纏他人的家夥,無論是前世亦或者今生楚然都厭惡不已。
花衣青年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而一陣放肆的大笑聲自人群後方爆發開來。
“你小子有個性,我喜歡!”大肆嘲笑華鳳樓的青年不是彆人,正是身背開山巨刃的李固。
第二次被啪啪打臉的華鳳樓重新打開那一把黑金折扇,一邊扇著一邊皮笑肉不笑地與楚然開口說道:“很好,下一次在戰場之上相遇的時候,我會取來公子銘牌自己查看。”
“好呀好呀,我等你。”
楚然嘿聲應道,滿臉笑容真誠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