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
大量的海水在這道能量射出的一瞬間就蒸發殆儘,化成一連串的巨大水泡從巨魚的嘴角上浮。
龐大的能量光柱霎時刺透空間,降臨至鏡州海墟的麵前。
這座海墟猶似沒有意識到任何危險,懷揣著斷壁殘垣和累累屍骨匍匐在海底陸地之上。
厚厚的玄黑色的海草在這些斷壁和屍骨上繁盛猖獗,卻不曾散發出一絲的生命氣息。
隻有一片死寂灰暗。
轟!
就連這最後一份死寂灰暗,也在瀚海粒子炮的集束打擊下迅速消亡。斷壁殘垣和累累屍骨更是在一瞬間化成齏粉,彌散在這方海域之中。
靜。
驚天動地的能量打擊之後,這片海墟陷入徹底的沉寂之中。
仿佛是徹底死去,又仿佛是正在孕育一個更偉大、更暴虐的生命!
“啟稟族長,經過瀚海粒子炮的精準打擊,鏡州海墟之中的所有生命氣息全部消亡。”
灰甲少女的話還未落!
隻見一具龐大而可怖的陰影從那座海墟之上緩緩升起!
指揮台上的立體投影,一切正常。以鱗妖族的探測水平,根本感知不到這具陰影的存在。
可它明明就站在那裡,站在所有鱗妖族族人放大的瞳孔裡!
“立刻組成「大蠻翻海帝陣」,聯手禦敵!”
所有的戰艦瞬間接收指令,鱗甲極限張開,渾像是一頭頭炸毛的大貓。
鱗甲之上,有一座座金黃色的銘文矩陣亮起。這一座座銘文矩陣組成一道細密的光幕屏障向四周延展,要把所有的戰艦都一同攬進光幕之中。
眨眼這座宏大的光幕就將閉合。
海墟陰影張開巨大且畸形的手掌一揮!
將要閉合的大陣光幕霎時被掀開一個大角,那幅大角之下的兩千座戰艦失去陣法的庇護,頓時在陰影的手中化作飛灰。
“正在測算對手的戰鬥力、推演最佳的戰鬥方案……”
處於主艦之上灰甲少女急忙彙報道。隻是她的音色神態裡總有壓不下去的恐懼和慌亂。
“不用測算了……”
鱗妖族長的目光透過主艦鏡窗落在那具龐大的陰影之上,無喜無悲,隻有一抹誓死的決意。
“逆轉大蠻翻海帝陣,將所有的能量灌進本帝體內。”
鱗妖族長的話語很平靜。
卻在所有鱗妖族心中掀起驚瀾!
良久,他們才從各自的座位上立正站起,雙臂交叉於胸前,對這位族長大人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鱗木兮。”
“三萬年前我鱗妖一族獨自對抗「奇衡三」的英雄。那首詩寫的就是上官鴻天與鱗木兮的最後一彆。”
“小無名你那是什麼眼神,本艦體內亦有鱗妖族的血脈!”
二十八天的艱苦航行,宮無名一行人終於抵達千絲海岸最外圍的海域。雖然此地距離真武大陸尚有一段距離,但是已經能隱約望到爐州和鏡州的輪廓。
當五行天翼飛舟穿越雲海向下極墜,宮無名亦是從船艙裡走出,親自掌控這艘飛舟。
而在那大浪濤濤的混沌海上,宮無名一眼就看見了等候在此處的——無根之船。
無根之船和月艦長幾乎算是一體,形影不離。
“小無名,本艦此來是有要事與你相商。”
半年不見,月艦長身上也有了聖主級的強橫波動。隻是她的皮膚蠟黃,眸色黯淡,顯然是憔悴了不少。
“奇衡三是哪位?”
如今的小無名,已有與月艦長平等對話的資格。
“上官家的始祖所推衍出的初代天魔神的名字。據說後世曆代天魔神的神源都源自初代天魔神。”
月艦長簡明扼要的解釋了一番,又將目光重新落在小無名身上,欲言又止。
實在不知從何說起,也不知該怎麼開口。
“月艦長有事不妨直言。”
月艦長守護著小無名漂流過海,又在天玄宗提攜十年,後者早就把前者當成了母親一樣的存在。
更遑論還有月清靈這層關係在,有什麼話是不能直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