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慢悠悠的過,一晃,大半年過去了。
這年春三月,基地小院門口的那株桃花競相吐蕊,水粉的花骨朵開了一樹,繁茂夢幻,遠遠看去,就像是天上的晚霞團雲掉下來,砸在了樹上似的。
正常的桃花,栽植後最快也要一到兩年才能開花,而基地門前這棵,如今不過大半年,花開得好像已經種了三五年,進入盛期了一般。
這當然不正常。
這棵樹本來還要再長些時間,是今天初春時,冰雪消融,萬物勃發。紅雨拽著玄都,收拾基地門口的那一片綠化帶。
除了往年那些低矮灌木,兩人又栽種了許多品種的花花草草,隻等著由春入夏的時候,這片空地花繁葉茂,溢色飄香。
隻是唯獨這棵桃樹還小,開不出花來。
紅雨等不及,想著這樹的種子本來就是玄都弄來的,受過天地精華滋養,也不差她往裡再注入些法力。
於是經過紅雨的“揠苗助長”,這桃樹長得極為粗壯,花枝盛放。
去年夏末,夏琪和王頌陽給長輩慶祝生日當天,夏琪身體不舒服,次日去醫院檢查,發現有了寶寶。
如今已經將近七個月了,身體不便過來基地這邊,於是紅雨讓她安心養胎,她和玄都還有白豆豆三個人守在基地。
夏琪即使人不在基地,心裡已經惦記著基地裡的毛孩子們,經常給紅雨發視頻,嚷著要看毛孩子們。
剛開始行動方便的時候,她就常常拉住王頌陽往基地跑。後來行動不太方便了,紅雨也不敢讓她總這麼折騰,在紅雨三令五申下,夏琪這才不吵著要來基地幫忙了,但還是使喚王頌陽來基地乾活。
這天晚上,紅雨洗了個澡,穿著睡衣趴在床上和夏琪視頻。
手機屏幕裡,女人的臉色紅潤漂亮,一看就養的極好。夏琪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和紅雨講話,臉上洋溢著笑容,就算偶爾皺眉,也是吐槽王頌陽小心太過,照顧太細,對醫生的話奉為聖旨,對她管這管那。
本來沉默寡言的一個老實男人,硬是快磨成碎嘴子了。甜蜜的煩惱。
紅雨見夏琪被照顧的好,也跟著高興。她聽著夏琪的碎碎念,不時附和兩句,笑出聲音來。
夏琪換了姿勢,也換了個話題。原本正在說她自媒體賬號好久沒更新了,讓紅雨給她多拍一點兒素材,她好盯著王頌陽剪輯發布。
突然話鋒一轉,又想來基地了,“我都好久沒看到你了,桃子,你都不想我的嗎?我都想你了!!”
紅雨還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她順著夏琪道:“隻想我的話,那你在家等我,我去你家看你。”
“不行!”夏琪連忙道:“也不是光想你啦……”
夏琪被逼無奈說了實話:“主要是我都好久沒看到我的毛孩子們了,它們不會已經忘了我吧!”
“不會的。”紅雨道:“前天你還和它們視過頻,昨天我給你發了將近十個它們的小視頻。”
“不一樣啊!”夏琪道:“看到和摸到不一樣啊!我已經好久沒有體會到那種圓溜溜的,毛茸茸的小腦瓜,放在我手心裡的感覺了……還有那毛茸茸的小爪子……”
夏琪越說越想來基地,她稍微坐起來一點,楚楚可憐地問道:“所以我真的不能去基地嗎?”
“……”
紅雨無情拒絕:“不行。”
倒不是真不能來,隻是最近她經常不在基地,夏琪過來大概率隻有白豆豆在。
紅雨擔心,基地裡的這些毛孩子們許久沒見到夏琪,見到她難免想要往她身上撲,豆豆一個人在家,萬一攔不住再出點什麼事。
紅雨解釋道:“我和白絮飛最近白天都在外麵,不怎麼在基地,你來的話也隻有豆豆自己在。”
夏琪性格雖然直爽,但是知道輕重,她知道自己過去的話,豆豆一個人又要擔心她又要看住毛孩子們,肯定會手忙腳亂。於是這個想法便作罷了。
她轉而問道:“你和白絮飛白天都乾嘛去了?最近經常需要外出救助嗎?之前不是說平州的一個專門虐待動物的變態團夥被連鍋端了嘛?怎麼還這麼多毛孩子出事?”
夏琪這個人特彆喜歡小動物,難免有些擔心。
紅雨怕她擔心,連忙道:“不是不是。放心,最近外出救助不多,比之前少多了,彆擔心。”
趴著有些累,紅雨拽了個枕頭墊著,接著道:“之前咱們不是把基地這塊地方買下來了嘛,白絮飛找了設計師,我們倆最近在和設計師研究怎麼把基地和餛飩店那塊地方打通,這樣空間不就能大很多嘛。”
“奧,是這樣啊。”夏琪放心了,感慨道:“白老板果然大氣!”
兩個人又聊了兩句,一直到王頌陽來抓人回去睡覺,夏琪才意猶未儘地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後,紅雨閒著無聊翻看手機裡毛孩子們的視頻。突然,感受到身旁一道身影走進,大床邊緣塌陷一塊。
玄都溫沉的嗓音想起,帶著剛洗完澡的清新氣息,“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