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個瘋子。”白秋生見狀,輕微聳動了下鼻子,確認了自己之前的猜測。
哪有正常人,會在知道自己可能會被追殺後,露出這幅興奮的神情?
“小……先生,我還是要提醒一下,雖然村子裡,沒有如我這般的強者,但既然能夠在這凶險無比的魔道祖地內,聚集成村,背後都有著不小的關係。
“如此,依舊敢屠村的人,其背景隻會更大。”
白秋生忍不住開口叮囑徐顧道:“他們絕對會讓你非常頭疼。”
徐顧點頭,笑道:“我知道。”
這他當然知道。
銀禧身為魔道祖地的守護者,她想要設計坑殺一個人,肯定不會太過簡單。
在反殺屠村之人後,被屠村之人的家族追殺,應該也是銀禧計謀的一部分。
不過,對此徐顧隻有興奮。
終於有機會,給人皇旗補充一些強大亡魂了,他如何不興奮?
“希望老頭子我沒有看走眼吧。”白秋生歎息一聲,隻能無奈道。
白秋生從儲物袋中,又取出了一駕馬車,輕輕揮手,剛被他用法術給幻化成烈馬的六個殺手,就自動靠近,馱上馬鞍,拉著馬車。
一套流程下來,非常熟練,可見這老家夥,之前沒少使用這法門趕路。
徐顧並不意外,魔修嘛,這麼做很正常,直接坐進車廂之中。
“沒點眼力勁。”白秋生罵罵咧咧,都已經遞出去的韁繩,又給收了回來,隻能自己駕車了:“駕!”
馬並非凡馬,車自然也不是凡車。
隨著烈馬的狂奔,連帶著車廂都懸浮起來,同樣可以算是騰雲駕霧,不過隻懸空半米高度,避免被其他強大魔修發現攻擊。
一路疾馳,當日下午,兩人便抵達一座莊園。
“藏劍山莊。”
徐顧挑眉,眼前的莊園,雄偉壯闊,充滿威嚴,好似王宮一般,尤其門前懸掛著的牌匾,更是通體由魔金打造的牌匾,忍不住喃喃道:
“這個莊園,名字雖然俗了點,但貴氣卻是真的。”
“那是,彆看它小,可若是放在外麵,這小小的莊園,就可滅一小國,內部強者無數。”白秋生傲然道。
當然,說它小,僅僅是對他這個化神期而言。
對徐顧而言,還是蠻大的。
這藏劍山莊,竟一眼望不到邊,約摸著也有百裡方圓,相當於前世一個大點的縣了。
“直接打進去?”白秋生從馬車上走下,詢問徐顧道。
“你能打得過?”徐顧翻了個白眼,這麼莽的嗎?難怪你堂堂化神修士,都沒能參悟到幾篇正經天魔傳承殘篇,敢情去參悟其他殘篇時,都是打上門去搶的啊?
白秋生點點頭,又搖了搖頭道:“不一定。”
徐顧嘴角一抽,打得過就打得過,打不過就打不過,不一定是什麼鬼?
伱沒被人打死,可真是個奇跡。
徐顧笑道:“放心,不用打,我是此地莊園的貴客,直接進就行了。”
“你什麼時候是此地的貴客了?你不是剛來嗎?”白秋生遲疑道。
“馬上就是了。”徐顧胸有成竹道。
說著,也從馬車上走下,並隨手一揮,將馱著馬鞍的六匹烈馬都給放了。
“你這是?”白秋生挑眉,略顯意外。
不殺了?還把這六人給放了?就不怕放虎歸山,遭至報複?
徐顧看著六匹馬狂奔而逃,嘴角上揚,伸出手對白秋生道:“有什麼寶物沒?越珍貴越好。”
“要寶物乾什麼?”白秋生話雖這般,還是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塊黝黑石塊,遞給了徐顧。
在上麵,刻著各種密密麻麻的符文,顯然這些符文也是天魔傳承的部分內容。
且看白秋生這般肉痛的表現,這黝黑石塊絕對是其中的珍品,價值連城。
“當然是做登門禮啊。”徐顧理所當然道。
說話間,已經走到藏劍山莊的正門前,對裡麵的守衛,道:
“在下徐顧,外界來的魔修,來此尋求庇護,若願給予庇護,將有重禮獻上。”
“哪裡來的乞丐!滾蛋。”
守衛們從門內走出,隻是看了徐顧和白秋生兩人的打扮,便露出了一張張醜陋嘴臉,很是不耐煩嗬斥道:
“再敢叫喚,把你們兩個煉成人丹。”
在魔道祖地中,地位最低的可能就是外來魔修了。
畢竟,在魔道祖地內,沒什麼靠山,且實力都很一般。
如果,不是他們此刻在充當門衛,不可冒然動手,容易被主家責罰,他們隻怕已經出手,鎮殺了徐顧兩人,瓜分兩人寶物了。
白秋生見狀大笑出聲,對徐顧道:“你是哪家的公子哥?不知道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嗎?不給他們點好處,他們怎麼會給你通報?”
“你這老頭,倒是懂規矩。”守衛聽此言,眼睛微眯,看向白秋生露出一絲笑意,然後看向徐顧惡狠狠道:“聽見這老頭的話了嗎?想讓我們通報,給點金子……”
“唰!”
一道冷光迸發,速度極快,好似神雷,直接貫穿索要賄賂的守衛頭顱。
速度快到極致,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便聽嘭的一聲,隨即那守衛的頭顱,就像是西瓜炸開一般,紅的和白的血水飛濺而出。
徐顧神情淡然,略微招手,被擲出去的人皇旗,又重新歸來,落入手中。
“還有誰想要金子?”徐顧古井無波,平靜道。
所有守衛早就被嚇破膽了,一個個抱著頭,匍匐在地,惶恐至極,老實無比。
“還不滾去送信?”徐顧看了眼,眸中寫滿驚恐和錯愕的其餘守衛們,淡淡道:“若是怠慢了,你們都會死。”
“是……”
剩下的守衛,腿腳發軟,不斷吞咽口水,聽到徐顧的話語,連忙慌張跑進藏劍山莊之中。
“不愧是徐先生,就是牛,敢當場殺藏劍山莊的守衛。”
白秋生忍不住對徐顧豎起大拇指,讚歎不已,然後道:
“雖然,咱們有重寶獻上,對方大概率不會為難我們。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若是因此激怒了他們,引來一堆強者撲殺而出,我可是會將你丟下轉身就跑的。”
“也有可能是我丟下你跑。”徐顧笑道。
兩人閒聊間,一個足有三百斤的青年大胖子,帶著一眾下人,急忙跑來,臉上寫滿了歉意,還沒走近,就高聲道:
“是哪位朋友?來就來吧,何須帶著重禮呢。”
白秋生略顯意外的瞥了眼徐顧,顯然徐顧賭對了,對方吃硬不吃軟。
“在下徐顧。”徐顧淡然道。
胖子卻沒有第一時間回答徐顧,而是用裹在肥肉中的綠豆眼,四處尋找重寶,臉上更是浮現出一縷如果不是重寶,你們就死定了的表情。
徐顧見狀,也不意外,直接將手中的黝黑石塊,扔給了胖子。
“這是?”胖子胡保場接過來,愣了一瞬,然後眸光無比火熱,呼吸都急促了起來,急切的詢問徐顧道:“這塊石頭,你是從哪裡來的?”
“我來自極樂魔教,這塊石頭自然是教中老祖賞的。”徐顧很是隨意道。
說完,徐顧補充道:“極樂魔教是古極樂魔教,教中老祖是極樂老祖。”
“哦?噢!”胡保場神情變化非常豐富,先從之前的不屑和貪婪,變為遲疑,再到驚愕和凝重,然後臉上浮現出一絲討好般的笑意。
不過,卻沒有收下寶物,而是警惕道:
“聽那些不中用的下人說,二位貴客來我們藏劍山莊,是為了尋求庇護。
“是得罪了哪些強敵嗎?
“實話實說即可,放心,我們藏劍山莊,不懼怕魔道祖地內的任何敵人。”
徐顧笑道:“我才剛來,能招惹什麼強大存在?不過是來拜碼頭,為了讓接下來的行事,能方便些罷了。頂多到時候,可能需要貴莊園派人,跟在我身邊充當排麵。”
“原來如此。”胡保場仔細打量著徐顧,心中的顧慮少了很多。
徐顧身上的同化程度,一點都沒有,也就是說剛來魔道祖地,可能連一兩個時辰都沒有,且不見疲憊感,招惹到強大仇敵的概率的確很小。
同時,這時候也並非魔道祖地的正常開啟時間,此刻能進入魔道祖地,顯然是外界有恐怖存在,利用強大力量,強行破開魔道祖地,將他放了進來。
也進一步佐證了徐顧的身份。
想到這裡,胡保場收下了徐顧給的寶物,笑得燦爛,滿麵討好道:“極樂老祖,也要出世了嗎?”
他們雖然在魔道祖地內,但並不代表與世隔絕,也知曉天命興魔的預言,以及有無數古代大能和古代魔祖打算複蘇。
極樂老祖,應該也在其中。
雖然,他沒辦法證明,徐顧所言是真的,但也沒辦法證明是假的。
不過,這份重禮,肯定不假。
兩人沒招惹什麼敵人,應該也是真的。
找上他們,估計也就是為了接下來行事,能夠裝逼一點。
如此,也就沒有必要拒絕這份重禮。
“不是‘也’,我家老祖將是第一個出世的,很快天下便將是我們極樂魔教的了。”徐顧神情倨傲,略顯不滿道:“你叫什麼名字?就打算讓我們在這裡站著嗎?”
“裡邊請!”胡保場不敢怠慢,連忙恭敬道:“我名胡保場,你叫我保場老哥就行。”
外界尋常魔修所在的魔道勢力,對魔道祖地內的土著而言,就是個屁。
教派內,能有個化神期強者,都算了不起了。
根本影響不到魔道祖地一點。
可,古極樂魔教就不同了,不說極樂老祖是大名鼎鼎,有望成仙的渡劫大能。
就是內部的一眾長老和副教主,都是合體修士,便足以影響魔道祖地。
如果,徐顧所言是真的,他恭敬一些,也是應該。
徐顧大搖大擺,邁步走進莊園之中。
“這位是?”途中,胡保場看向白秋生,忍不住詢問道。
“我的家奴。”徐顧隨意道。
白秋生內心一萬匹草泥馬在奔騰,說好的出村後給我點麵子的呢?怎麼就成家奴了?
不過,他還是配合的點點頭,並釋放出一絲屬於化神期的氣息,淡然道:“我應該不算是家奴,隻是受貴人所托,迎接徐公子,並照顧一段時間。”
徐顧身上沒有一點同化的跡象,外人很容易看出他是外來者。
可他身上的同化程度,已經達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就算努力隱藏,常人發現不了,藏劍山莊中肯定有人能夠發現。
所以,倒不如直接表明態度。
“見過前輩,不知前輩如何稱呼?”胡保場聽完愈發恭敬,連忙道。
“白秋生。”白秋生隨意道。
徐顧神色不變,不過內心卻略顯狐疑。
這老登,竟然報了真名。
看來,白秋生這個名字,也是假的。
當然,也有可能是和他一樣,不在乎這些,也不擔心引起麻煩,所以就報了真名。
“見過白前輩。”胡保場聽完白秋生的話語,略微思索後,眉頭微挑,竟然不記得有這號人,不過倒也沒怎麼在意。
出門在外,用假名很正常,尤其還是給一個少年人當仆從,更不是什麼值得宣揚的事情。
“二位貴客,隻管在我們藏劍山莊住下。平日裡,如有什麼章程,需要用到我們的人,儘管知會,一定給兩位貴客,安排妥當。
“不是自誇,我們藏劍山莊,在淩霄城附近,還是有點威望的。”
胡保場將徐顧和白秋生,安排在了一處偏院,又留下了幾個下人伺候,便找了個借口,想要離開。
對此,徐顧並沒有挽留,很是隨意打發對方離開。
……
藏劍山莊內院中堂。
裡麵坐著幾個人影,分彆是藏劍山莊的莊主,幾個管事,以及幾個少主。
二少主胡保場,麵帶笑意,很是激動的將從徐顧手上得到的傳承殘篇,呈給了自己父親,也是藏劍山莊莊主的胡列區。
“就這麼接納那兩個陌生魔修,其中一個還是化神期,是否有些過於冒險和唐突?”
旁邊的大少主胡保秀,眉頭微蹙,神情凝重,第一時間發難。
說話間,還看向了自己的父親,不過,他父親胡列區注意力卻全都放在那塊傳承殘篇上,他隻能將目光放在胡保場身上。
隨著他的開口,還有其他幾個管事和少主,也紛紛開口,道出了自己的質疑聲。
對此,身為二少主的胡保場,隻是神色冰冷道:
“先派幾個人監視著,同時也讓人出去調查一下,看他們是否招惹了什麼強大敵人,如果有出格的行為或是會威脅到我們山莊的利益,就直接滅殺。
“而如果沒有什麼出格行為,就先讓下人伺候著。
“他是不是古極樂魔教傳人不清楚,但他的身份肯定不簡單,能不招惹,儘量不要招惹。單是這塊天魔殘篇,就值得我們以禮相待。”
說著,他將徐顧的情況,大致說了一遍。
周圍的幾個管事,臉色明顯緩和了些許,還算是認可胡保場的決斷。
大少主胡保秀張了張嘴,還想開口。
不過,卻被為首的莊主胡列區,擺手打斷,道:“照老二的決斷辦。”
說著,胡列區目光熾熱,一直在緊盯那塊黝黑石塊,頭也不抬,很是專注,對胡保場誇讚道:“你有心了。不過,這件事不算完,你還要再多費點心,看好他們兩個。”
“是,父上!”胡保場嘴角上揚,明顯有些得意。
都說莊主之位,傳長不傳賢,他胡保場不這麼認為。
胡保秀歎息一聲,看著得意的胡保場,臉色漆黑無比,很是憤怒。
莊主都已經發話,其他幾個管事,自然不會多嘴,全都開始恭喜起莊主喜得至寶,順帶誇讚起二少主胡保場的才能。
……
“這就是你的計劃?”白秋生坐在屋中,對著徐顧吹胡子瞪眼道:“拿我一塊天魔殘篇,就換來了住在這裡,被人時刻防備的結果?”
如果是潛入進來,試圖偷走此地天魔殘篇,他還能理解。
可徐顧這般高調進來,雖然獻上了一塊寶物,還編了個身份,隻言讓藏劍山莊幫扶一二,但無論如何藏劍山莊也不會完全相信,隻會加強對他們的防備。
讓他們什麼都乾不了。
“你那塊天魔殘篇,還沒我腳趾蓋大。”徐顧鄙夷道。
“那也是天魔殘篇,是有概率領悟出一兩招天魔法術的!”白秋生冷哼,很是肉痛的埋怨道:“不是你的,你當然不心痛。”
“放心。”徐顧笑道:“釣魚,就不要憐惜餌料。很快就會讓你收獲千百倍大的天魔殘篇。”
“哼。”白秋生冷哼一聲,沒聽徐顧畫餅:“我倒要看看,你打算怎麼在這種情況下,拿到天魔殘篇。”
“看著吧。”徐顧笑容從容,玩味道。
……
接下來的兩天,徐顧很是老實,或者說很是紈絝。
可以說,什麼都沒乾,隻是帶著白秋生,以及一眾藏劍山莊的打手,在鎮子上耀武揚威,欺男霸女,可以說是無惡不作。
在藏劍山莊內,更是非常豪爽,有事沒事都大把賞金扔下。
這一結果,所有人都很高興。
藏劍山莊管事的,見徐顧隻是小打小鬨,很是紈絝,並不招惹強敵,隻在鎮上裝逼,也不在莊園中鬼鬼祟祟,圖謀莊園寶物,可謂是心滿意足。
隻是陪這個外界紈絝公子玩玩,就能輕鬆拿下那塊從傳承殘篇石,簡直不要太爽。
而,藏劍山莊內的打手和下人們,遇到了個動不動就重金賞賜的爺,自然也高興不已。
唯獨,老頭白秋生很是不滿,動不動就罵罵咧咧。
這花的錢,都是他的錢啊!
“瞧你那個小氣樣。”徐顧翻了個白眼,很是鄙夷道:“不就一點魔金嘛。很快就有你爽的了。”
“希望吧。”白秋生搖頭歎息,隻能祈禱自己沒有看錯人,不然,損失就大了。
第三天,
本該又是平平無奇,當紈絝欺男霸女的一天。
可,就在徐顧一行人準備打道回府,離開鎮子,回藏劍山莊休息時,徐顧突然眼睛微眯,嘴角上揚,對白秋生傳音道:
“精彩的來了。”
白秋生眉頭微挑,先是有些詫異和不解,然後瞳孔微縮,驚愕無比的看向鎮子前方。
敵人。
很多的敵人。
如同潮水般的敵人。
“這這……”白秋生顫聲,有些驚恐也有些興奮和激動,但依舊不可置信道:“他們竟然敢打藏劍山莊?”
他就算是再遲鈍,也該想到徐顧的目的。
想明白徐顧當初為什麼會放走,那六個被他化作烈馬的殺手了。
隻是,當初他並不覺得對方,敢招惹藏劍山莊。說實話,現在他也有點難以接受。這可是藏劍山莊啊!勢力強橫無比,誰人敢惹?
徐顧胸有成竹笑道:
“看來,你也不知道,我殺的那個人,是什麼來頭。”
“什麼來頭?”白秋生道。
“淩霄城四大家族之一的錢家少主,且還是唯一的嫡少主。”徐顧眸光深邃,淡淡道。
挫骨揚灰作為綠色天賦,作用當然不隻是揚人骨灰那般簡單。
類似於搜魂,揚完骨灰後,便能翻閱對方的記憶。
除此之外,還能遮掩天機,斬斷因果,凡是被他挫骨揚灰的屍體,他人都無法從中追隨到任何信息。
所以,從最開始徐顧就知道,那個魔道祖地守護者銀禧的狠毒。
銀禧的計謀,根本就沒打算讓那個屠村的錢家少主殺掉徐顧。而是想讓徐顧除掉錢家少主,然後被強大的錢家抹殺。
知道這一切,徐顧略微衡量了錢家和藏劍山莊的實力後,就順勢答應白秋生,前往藏劍山莊。
欲禍水東引,致使鷸蚌相爭,坐收漁人之利。
他這兩天所做的一切,也都隻是為了做實自己藏劍山莊貴客的身份。
“什麼?竟然是淩霄城四大家族之一的錢家嫡少主!”白秋生愈發驚愕,被這個身份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