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敵人實力應該不算太強,但徐顧已然習慣火力全開。
見麵放大,是對敵人的基本尊重。
於是,沒有任何意外,百鬼抬蓮、無常索命,以及彼岸花開,如暴雨一般落下。
這其中的任何一道魔通招式,在彆的魔修那裡,都該是超級大招,吝嗇無比,不到關鍵時刻不可能動用,在徐顧這裡卻好似不要錢般,直接火力覆蓋。
“轟!”“轟!”“轟!”
無儘的狂轟亂炸,致使恐怖的光和熱席卷,毀滅周邊的一切,聲勢駭人至極,好似世界末日一般。
“該死!你究竟是什麼怪物!”
藏匿在暗中的敵人,臉色大變,眸中閃過一縷難以想象的驚恐,這一切都超出了他的認知。
他不是魔修嗎?怎麼看起來像是……特碼的法修?
而且,法修也做不到這般不要錢般的釋放神通級法術吧?
看著殺來的各種攻擊,他麵露惶恐,拚命扭轉身體,試圖躲避並拉開距離,同時手捏法決,施展各種反擊和防禦術法,想要化解徐顧的攻擊。
可惜都是徒勞。
他的反擊,還沒有迸發,就被徐顧的大招群給擊中,直接湮滅。
“不!”
淒厲無比的慘叫聲襲來。
藏匿在暗中的敵人,身軀在被打中後,像是炮彈一般,暴射而出。
而在他被擊飛的途中,徐顧的攻勢不僅沒停,反而更加凶猛,將他鎖定後,狂轟亂炸的更加猛烈。
頃刻間,此人便來不及嚎叫,血肉和骨骼全都炸開,血水飛濺,生機極速消散。
最終從空中跌落時,已經化作幾塊灰炭。
“我魔慈悲,順道給你挫骨揚灰了吧。”
徐顧見狀,才收了攻勢,神情淡漠,催動了綠色天賦挫骨揚灰。
下一瞬,周圍道韻凝聚,靈力糾纏,無數符文浮現,三者彼此作用,最終形成了一隊吹拉彈唱的手藝人靈體,在這灰炭附近,開始吹拉彈唱走流程。
同時,幾道靈體走出,催動特殊靈火,將這些灰炭,給燒成骨灰。
但卻並沒有裝在盒子裡,或是放在棺材裡,而是直接揚了。
“果然和我想的差不多。”徐顧微微搖頭,很是失落。
他起初還以為這是個攻擊類的天賦呢,結果好像連輔助類天賦都算不上,頂多也就算作是侮辱類天賦。
“還躲著乾嘛?”
做完這一切,徐顧眸光依舊銳利,笑容帶著些許譏諷,不屑道。
靜。
周圍一片寂靜。
可以說是鴉雀無聲。
不過,徐顧嘴角的笑容,卻愈發的戲謔,譏諷之意更甚,欲要轉身離開,同時冷然道:
“你既然喜歡躲,那就一直躲下去吧。”
又是一陣短暫的寂靜。
不過,下一瞬,一道滄桑粗啞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許的意外。
“伱怎麼知道我的?”
緊跟著,一縷縷黑風席卷,逐漸凝聚成一道特殊的身影,像是靈體,半透明般,出現在徐顧麵前。
這是一道全身裹著黑紗條,隻露著一雙滄桑渾濁眼眸的身影。
看身材應該是個女子。
“我猜的。”徐顧麵露和善,眸光清澈,很是清純般笑道。
“……”
這神秘女子,嘴角一抽,很是無語。
她就說,自己這般特殊存在,以往漫長歲月,都無人發現,怎麼今日就會被這樣一個少年給輕易看穿。
原來,對方是在詐唬她。
徐顧打量她了眼,雖然依舊表現的很是人畜無害,像是一個陽光開朗大男孩,但內心深邃無比,對神秘女子的出現,更沒有絲毫意外。
雖然他是猜的,但也並非沒有依據。
如果進來後,他們六人會被隨機傳送各個地方,韓長生哪怕再不靠譜,也不可能不叮囑。畢竟,這可不是件小事。
也就是說,他們六人被分開,是有人故意搞鬼。
若是這樣,那他們六人降落的位置,大概率也不可能是隨機的,而是有人故意安排,令他們落地便是處在充滿危險的陷阱。
如徐顧所經曆。
他降臨之地,乃是一處剛被人屠戮的村子。
血水都還未乾,且散發著熱氣,那麼凶手大概率沒走遠。
他突然被傳送到這裡,自然會驚動這個凶手,從而遭到這個凶手的襲殺。
而幕後黑手,操縱這一切,卻始終沒有出手,哪怕在他反殺了那個凶手後,依舊沒有動靜。
如此,也就說明這幕後黑手,要麼實力很弱,不會是他的對手,要麼此處規則有限製,不能直接出手。
而且,對方為什麼要殺他們呢?
要知道,他們可是第一次進入這裡。和魔道祖地內的任何生靈都無冤無仇。
顯然他們很特殊,至少在對方看來是這樣的。
當然,這些始終是徐顧的猜測,他其實也不是太確定,於是就隻能象征性的試探一下了。
誰知竟然試探了出來。
徐顧想到這裡,看向對方,笑著道:“你我有仇嗎?”
“應該沒有。”神秘女子也笑了笑,用滄桑的嗓音,夾雜著溫柔的語氣,道:“我們無冤無仇,甚至之前都不認識。”
“那為何要算計我們。”徐顧微微點頭,倒是符合他的猜測,笑著道。
“你叫我出來?隻是為了問這個?”神秘女子笑道:“我還以為,你要動手殺我呢。既然你不敢動手,小弟弟,那我可就要離開了。”
“激將法沒有用。該動手的是你,畢竟,是你在伏殺我。可你既然出來了,卻還沒有動手。”
徐顧看著她,眸光淩厲,沒了打太極的心情,開門見山般,淡然道:
“也就說明,你有事情想和我談。說吧,什麼事?”
神秘女子眸光深邃,緊盯徐顧,之前她就覺得徐顧不可能是純靠瞎蒙,猜到了她藏匿在四周,現在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你是個聰明人,既然如此那就開門見山吧。”神秘女子神情冷漠了下來,冰冷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銀禧,魔道祖地的守護者之一。”
“魔道祖地還有守護者?”徐顧挑眉,略顯意外。
“任何一處秘境,傳承數十萬年,都需要有守護者。”神秘女子翻了個白眼,像是在看白癡道。
“我好像是問了個白癡問題。”徐顧笑了笑,不過,緊接著話鋒一轉,道:“我的意思是,誰會有這麼大的手筆,竟然能派出一群守護者,守護魔道祖地數十萬年之久。
“是……”
神秘女子臉色陡然一變,連忙開口打斷徐顧推測,冷聲道:“你不需要知道這是誰的手筆,你隻需要知道……”
徐顧同樣打斷了她,笑得更加輕鬆隨意道:“我隻需要知道,投入越大,渴望的收獲也就越大。她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呢?該不會是……”
“你想多了。”神秘女子瞳孔微縮,不過緊接著眸光冰冷,神情愈發冷冽,麵無表情道:“我建議你離開這裡。”
“為什麼?”徐顧看著對方的反應,已經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因此神情愈發輕鬆隨意,淡然道:“我才剛來。而且,彆的魔修能來,我為什麼不能來?”
“你會死在這裡。”神秘女子冷聲道。
“巧了,我不怕死。”徐顧笑道:“其他敢來這裡的魔修,應該都不怕死。”
“你!”神秘女子眸中浮現出一縷殺意,不過很快就收斂了起來,歎息一聲道:“這並非危言聳聽。
“你和其他魔修不一樣。
“你的存在,包括你夥伴們的存在,都將嚴重影響魔道祖地的運轉。
“我們守護者不允許你們這麼做。”
徐顧微微愣神,他真沒想不到,對方設計試圖坑殺他們六人,竟然是覺得他們六人會毀了魔道祖地?
“你高看我們了。”
徐顧笑著辯解道:
“我們才什麼修為?區區築基,螻蟻一般,都沒資格上桌吃飯。彆說影響魔道祖地的運轉,就是想砸碎一塊石頭,都費勁。
“而你們這裡,可是連數千年的老古董,都多如狗的,他們的危害比我們大了無數倍。”
“一個人的威脅大小,無關修為高低。”神秘女子冷冷道。
說著,她還下意識看了眼旁邊,被徐顧揚灰了的那個屠村凶手。
意思很簡單,尋常築基期,可做不到三兩下就把金丹中期強者的骨灰給揚了。
“我想這其中可能有些誤會。”徐顧嘿嘿一笑,裝作很是無辜的模樣:“你說有沒有可能,他狀態不好,才被我給反殺了?畢竟,他剛剛屠村,想來受了很嚴重的傷。”
神秘女子依舊冰冷道:“不存在誤會,請你現在離開。如若不然,你們隻有被抹除的下場。”
徐顧見對方無法溝通,攤了攤手,道:“隨你便吧。”
說完,就直接不管對方,向著村裡走去。
對方可不是什麼善茬,剛開始都直接想坑殺他了,因此,但凡對方有一點辦法能威脅到他,就不會出來和他說什麼廢話。
既然如此,他也就沒必要在意。
更沒有必要慣著對方。
“怕我們毀了魔道祖地,所以要將我們抹殺?這真沒必要,我們這麼弱,怎麼會有本事毀了魔道祖地呢?”徐顧邊走邊攤手,很是無奈吐槽道。
“這是你自己找死。”
遠處,銀禧看著徐顧離開的背影,眸光愈發冰冷,殺意猶如實質。
但卻沒有跟上去,而是直接消散在了原地。
礙於此地規則限製,她暫時的確沒有辦法奈何得了徐顧。
不得不承認,這個少年的確不簡單,竟然直接猜到了她的跟腳,以及麵臨的限製。
甚至,還有可能已經猜到了他們和魔道祖地存在的意義。
而越是如此,就越要除掉他!
……
徐顧無視地上的成堆屍體,腳下懸浮魔煙,身體懸空,飄入村莊之中。
村莊很是樸素,和外麵的村莊,沒什麼不同。
唯一的不同,或許也就體現在建造房屋的材質上。
隻見,搭建這些房屋的石材上,刻畫著密密麻麻的符文,玄之又玄,充滿魔威,好似蘊含著難以想象的魔道真理。
“難怪韓長生會叮囑,城裡危險,儘量在村鎮裡活動。”徐顧走近一間屋子,目光落在石牆上的符文:“原來,這天魔傳承,隨處可見。”
沒錯,這石材上的特殊紋路,不是自然形成,而是有先人刻上去的。
內容正是無數魔修為之瘋狂的天魔傳承。
當然,這些隨處可見的石塊,上麵記載的天魔傳承,都是些破碎片段。
如有悟性,借助這些石塊,領悟個一招半式,或許有可能。想要領悟更多,就是做夢了。
徐顧四處掃了眼,沒怎麼在意這些石塊,而是繼續往深處走去。
沒多久,便走到村裡祠堂。
不出徐顧意外,這祠堂裡,果然有一塊巨大的青石碑,上麵刻畫著一大片的天魔傳承內容,相較於外麵隨處可見的石塊上的記載,已經算是非常完整了。
不過,徐顧卻止住了步伐,看向前方。
魔道祖地內,魔氣濃鬱,籠罩天空之上,本就暗無天日,而此處上空,卻又布滿了陰雲,令祠堂周圍更加昏暗。
而昏暗之中,一名老者卻安靜的坐在青石碑前,正伸出滿是溝壑,皮肉乾枯粗糙的手掌,撫摸著青石碑上的碑文。
他身穿著白色長袍,身軀佝僂,皮膚黝黑且枯老,像是老樹樹皮,老皮下麵則是好似虯龍般猙獰的老筋,眸光深邃且滄桑,但精氣神卻強橫無比。
通體看起來,就像是前世影視劇中,常見的類似於光明議會中的議員。
總之,在這個魔修遍地的地方,這身裝扮和精氣神,很是刺眼。
徐顧止住動作,眉頭微挑,有些意外,沒有料想到這裡竟然還有一個老頭。
“是那些因為待的太久,已經被魔道祖地給同化了的老古董魔修?”
徐顧神情肅然,回想起進來之前韓長生的叮囑。
雖然,韓長生說過,這部分存在,通常不在意外界的事情,一心沉醉於天魔傳承的參悟,但徐顧的確沒想到,對方竟然能這麼專注。
這個村莊,先是有人屠村,然後,他又降臨殺了屠村之人。
結果,這個老頭,竟然連點神情變化都沒有。
想到這裡,徐顧沒有發慫,很是淡然的走上前去,打量起青石碑上的內容。
儘管,此刻的他,距離白袍神秘老頭,隻有一步之遙。
“嘶。”
徐顧目光仔細掃過青石碑,很是認真打量,可謂是一字一頓的通讀,結果到頭來,竟然一無所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