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不過呐,想要肥礦那可是得拿命換的。”
聽見這話,我不禁警惕起來,剛才還一臉淡然的老頭,神情頓時變得肅然,我看著他,試探性地問道,
“什麼意思,拿命換?”
老頭嘿嘿一笑,並不答話,但他眼眸深處的肅然卻並未減弱分毫,我心中疑惑不解,卻也沒有再追問。
老頭看著我,許是他也注意到了我的疑惑,他擺手解釋道,
“彆緊張年輕人,這裡的礦癤子,早就有人拿命換了,也就是當年失蹤在這兒的四個犯人,他們死了之後這座礦才太平了些,但因為種種原因,這座礦最終還是廢棄了,我之所以知道肥礦在哪,是因為當年我就是和那四個人一組的,最後我幸運的死裡逃生,活了下來。”
老頭說話的神情十分嚴肅,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我有些摸不著頭腦,聽他的意思,這座礦太平了些?為何獄長等人當時卻一臉篤定的認為我會死在裡麵?
我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索性開門見山道,
“那你口中說的讓我出去的辦法,莫非就是帶我去開采肥礦?”
老頭點了點頭,沉聲道,
“沒錯,肥礦都是成群出現的,隻要你肯出力,挖滿一車很容易,隻是那地方可能會有點危險,在另一條岔路深處,就問你去不去吧,反正比你在這要死不活的挖來得強。”
我看了看老頭,這老頭看起來風燭殘年,讓他去挖礦說不定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退一萬步講,我並不知曉老頭口中說的危險指的是啥,這著實讓我心裡沒底,說實話我不怕死,但我不想死在這鬼地方。
我思來想去,最後把心一橫,我絕對不能死在這裡,
“好,我跟你去。”
老頭聞言,神情緩和下來,淡笑道,
“好,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年輕人就該有拚搏的精神,跟我走吧。”
我苦笑著點了點頭,隨後我們兩人來到岔路口,往右側的通道走去。
一路上,我都在思考老頭的話,他口中的肥礦是真是假?他說的危險又指的是什麼,他一個老頭難道就不怕麼?最重要的是,為什麼老頭要拉著我去找肥礦,難道是好意嗎?
我走在老頭身旁,滿心疑惑,但卻沒有開口去問,我發現老頭的神情有些異常,他眉頭緊鎖,嘴裡不停地念叨著什麼,但卻並未向我解釋,我心中雖疑惑不已,但腳步卻鬼使神差的加快了許多。
這條通道很長,鋪在地上的軌道仿佛沒有儘頭一般,我們走了不知多久,周遭的氣溫似乎低了下來,不知從哪傳來的水滴聲絡繹不絕的響著,將地上的碎石塊淌得濕噠噠的,我心中不由得發毛,就在這時,老莊忽然開口道,
“馬上就到了小夥子,你叫我老莊就行,彆看我年紀大,采礦這行我乾了有半輩子了。”
我苦笑著點點頭,忐忑道,
“我聽說咱走的這條岔路很危險,當年你和那些失蹤的囚犯失蹤走的就是這條路吧?那你知不知道他們的屍體在哪?還有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老莊神色古怪地看了我一眼,看起來有些不願開口的樣子,沉默片刻後,他開口道,
“沒錯,當年我們一行五人被獄長分配到這,原本都是好好的,但因當時環境昏暗,我在岔路口的時候和他們分散了,
當我意識到後,又馬上回去跟上他們,可直到我在那條岔路上走到底,發現他們四人就像變戲法一樣,憑空消失了。”
聽到這話,我頓時瞪大眼睛,心中更是有著一股難以壓製的悸動,為什麼那些犯人會忽然之間就消失了?
“消失了?那後來呢?”
我壓下心中的恐懼,追問道。
老莊轉頭瞥了我一眼,神情有些恍惚,仿佛在回憶一件十分久遠的事,但我從他的神情能看出,他並不想和我提起這個。
老莊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未向我說起後來的事,他停下腳步,抬手指著前方,低聲道,
“到了,開挖吧。”
我順著老莊的目光看去,隻見我們前方的通道頂部,赫然懸著數根鏽跡斑斑的鐵鏈,鐵鏈相隔一米,垂直地麵懸掛著,其中一端緊緊固定在通道頂部,手腕粗細的鐵鏈有兩米長,看上去甚是陰森。
而在這群鐵鏈後麵,仍舊是一眼望不到底的通道。
我打量了一番周圍,除這些鐵鏈外,兩邊凹凸不平的石壁上我並未發現什麼礦癤子,就連隨處可見的亮晶晶礦石,在這裡也沒了蹤影。
我環視一圈下來,最令人鬱悶的是,附近連輛礦車都沒有,我不禁有些鬱悶,這老頭該不會是忽悠我的吧?他把我帶著來想乾啥?
我轉頭盯向老莊,隻見他麵色淡然,兩眼微眯,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我心中的恐懼頓時被放大開來,我握緊手上的鐵鎬,試探性問道,
“老頭,你看看這哪裡有礦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