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礦癤子(1 / 2)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無力地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裡一頓發愁,這特麼的得挖到什麼時候去?在沒有食物補給的礦洞裡,我體力大打折扣,就算是經驗豐富的老礦工來挖,想填滿一車都得要半他條命。

就在我一籌莫展時,我的耳邊忽然傳來一陣微弱的腳步聲,我猛地繃緊神經,下意識地在洞窟裡張望了一番,這才意識到,腳步聲是在洞窟外的通道傳來的。

我心一沉,暗暗祈禱來的不是什麼臟東西,我撿起地上的鐵鎬,循著腳步聲往洞窟外走去,為保險起見,我故意壓低了腳步聲,隨後側身貼到通道的石壁上,不讓走來之人知曉我的位置。

腳步聲由遠及近,不緊不慢,似乎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穩重,我屏住呼吸推測起步聲的主人,所來之人或許是臟東西,但更大可能是李醒,他找著機會來看望我也說不準。

反觀獄長倒不太可能親自進來,就算來了也會帶上隨從,這樣一來,腳步聲一定比較雜亂,至於黃強,就他這膽子更不可能獨自進來了。

腳步聲自通道的另一端漸漸逼近,似乎已近在咫尺,我心臟也提到了嗓子眼。

在這關鍵時刻,我下定決心,不管來的是什麼東西,我總得確認一下,萬一是什麼臟東西,我非得狠狠胖揍他一頓,省得他暗中作祟。

我心中剛閃過這個念頭,隻感覺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我心中一驚,下意識的轉頭看去,隻見我身旁不知何時站著個身穿乾瘦的老頭,他便是腳步聲的主人。

“弄嘖嗖?小刺佬。”

老頭看了看我,沙啞地笑道。

我愣愣地看著老頭,心中不斷問候著他家人,為什麼來的人是他呢?

這老頭年約六十,身材有點傴僂,留著臟兮兮的山羊胡子,一對小眼半睜不睜,穿著一身黑黃相間的工作服,頂著開了頭燈的礦帽,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他便是曾排在範劍身後的那位老頭。

我拍了拍胸口,平複了一下情緒,開口道,

“臥槽,你這樣嚇我很容易被我誤傷誒,你知不知道?”

老頭聞言,睜開渾濁的小眼瞥了我一眼,不鹹不淡道,

“你怕個球,老夫又不會吃人,你這小崽子倒挺有意思,竟敢一個人在這待這麼久,挖了多少煤了?”

聽見老頭的話,我心中一陣無語,這老頭明明也是個囚犯,說話的語氣卻像在嘲笑我一般,偏偏他還裝出一副老子不跟你這小屁孩一般計較的模樣,可他分明也是惹了獄長被趕進了這礦洞,

我心中不禁一陣暗罵,我問道,

“我挖多少煤可不關你事,力氣肯定比你這瘦老頭子大,怎麼,你怎麼也來了這礦洞裡?莫非也惹了獄長?“

老頭嘿嘿一笑,並不接話,而是將山羊胡子往上一擼,開口道,

“小刺佬,看你這傻樣我就知道你沒挖到多少,講道理,一人各挖滿一車煤可不現實,恐怕咱倆加起來還沒一車就得活活累死在這。”

老頭的話讓我心裡一陣鬱悶,說實在的,我挖了半天將煤炭和石頭等比例混進車裡填不滿四分之一,這鬼地方能挖滿一車煤就怪了,我看著滿臉淡定的老頭,問道,

“那你說怎麼辦?”

老頭摸著山羊胡,咧嘴笑了笑,

“嘿嘿,老夫在這鬼地方也活了十幾年了,沒想到最後得死在這鬼地方,真是活著受罪,死了也受罪啊,唉。”

老頭說到這裡,竟唉聲歎氣起來,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既然他得死在這,為何還表現得如此淡定?老頭見我一言不發,他又道,

“小刺佬啊,老夫死了就死了吧,可你死在這就不值得了,我有辦法讓你活著出去,想不想聽?”

我心裡直罵聒噪,這老頭酒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我總覺得他沒憋啥好屁,就憑這邋遢的模樣直讓人感覺他不是啥好東西,我道,

“你說唄,除非你出力幫我一起挖,要不然你說了我也不信。”

老頭神秘地笑了笑,並不在意我的態度,他開口道,

“年輕人,我知道你是外行,但你知不知道什麼是‘礦癤子’?”

“礦癤子?那是什麼東西?”

我下意識地低了低頭,我以前看過各種有關科學與自然的雜誌,對多方麵的知識稍微有點了解,但“礦癤子”這種東西我還是前所未聞。

老頭見我不言語,得意的笑了笑,自顧自地解釋道,

“癤子你應該曉得吧?就是一種皮膚炎症,癤子病看起來跟長在皮膚上的腫瘤似的,礦癤子也是如此,碩大的礦物嵌在淺處,看過去就像癤子似的,這也就說明有礦癤子的地方少不了肥礦,現在你明白了吧?”

我琢磨著老頭的話,輕輕點頭,若老頭此話為真,想填滿一車煤還需費這麼大勁?我問道,

“那你知道肥礦在哪嗎?”

老頭不置可否,帶著一抹不容置疑的語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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