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你家不是流行讓女人勾引男人來上位麼。”
殷九毫無保留的措辭,還是讓白巧巧低下頭。
她披著他的大衣緩緩起身,脫下。
“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一圈暖意,從她的身後而來,白巧巧的眼眶瞬間就濕透了。
殷九的眼色也不好看,眼圈兔子般的紅,“我猜中了。”
“殷九,有些事情,身不由己。我也不指望你會理解。”
殷九氣的砸牆,眼淚卻一滴滴地往外麵掉,“我能理解,能理解,但你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你之前一身反骨哪去了?”
夜色已加深,風中白巧巧的聲音逐漸隨著風擴散。
看著寬闊馬路上一輛輛的車飛嘯而過,就算她再糊塗此刻也明白殷九對她是什麼心意。
隻是多少有點不是時候。
“如果還帶著這身反骨,在白家隻有死路一條。”
殷九從背後更加抱緊了她,“對不起,你家受害,我也參與其中。”
即使隔著衣物,對方體溫傳來,心尖好像要跳到了對方的心上。
“你說對不起乾什麼,又不是你的錯,這是白家應得的。”
白巧巧擦去他眼角的淚,哭笑不得。
殷九也不知道說什麼,兩個人沉默半晌,他道,“白巧巧,我娶你吧。”
他的話在涼風中,沒過會兒就散去。
白巧巧,“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想娶你。”
半晌,白巧巧才從殷九的話中回過神,他把大衣給她披好,隻聽她道,“我們沒有可能。”
如果她嫁給殷九,她爸爸隻會更加變本加厲從殷九身上搜刮錢財,殷九隻能求寒爺,可寒爺從不是個近仆的主。
連累的隻會是殷九。
“隻要你在我身邊,我不會讓白家碰你半分,白巧巧,你怕什麼。”
“我爸即使對我再不好,好歹我也是吃白家的米飯長大的……”
“所以你就活該這樣,穿那麼露的裙子到處晃悠?”
白巧巧住了聲,撇撇嘴,“我到時候自有辦法應對他的……”
“你個小丫頭片子,彆說什麼方法了,就算有,你躲得過初一,還能躲得過十五?”
殷九指責是指責,但眼裡全是心疼,就連白巧巧都看的不真切。
“殷九,你突然對我那麼好乾什麼。”
“該不是……”
殷九一向白俊的臉悄然落紅。
“竹桃讓你來的吧!”
她也隻是打趣,明白男人對她說娶她,意味著什麼。
殷九沒有回答,繼續手裡的動作,給她把大衣紐扣一顆顆地從上往下係好。
“話真多,走吧,送你回家。”
知道白巧巧不住在白家大院,殷九將她送到白巧巧住的小區樓下。
“不上來坐坐?”
“不了,寒爺還等我。”
白巧巧,“哦……你去忙吧。”
“我說要結婚的事情,考慮一下?”
本以為他隻是說說而已,再次提到結婚這件事,白巧巧比第一次從殷九嘴裡聽到結婚觸動更大。
白巧巧倒是笑了,“不可能的。”
殷九大著膽子,白巧巧瞪大雙眼,男人已經將她靠在他的肩頭,“先彆說不可能,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
“……”
兩個人這小路上,這徑無燈,唯有星和月的薄光灑在兩人身上,留下成雙的影。
“謝謝你,但不用。”白巧巧率先掙脫開,擦乾眼淚,“你快去吧,彆讓寒爺等急了。”
殷九猶豫一下,回頭看她幾眼,高大的身軀消失在眼色中。
白巧巧再從兜裡掏出手機,眼睛打濕了一片。
“媽,你怎麼了。”
“閨女,來大院一趟,可以麼。”
電話裡都是打鬥的聲音,江慧琴虛弱無力的聲音,白巧巧通體發顫。
她回去,事情就會解決麼……
她除了跟媽媽一起被白強峻責打,沒有其他用處,警方已經在查白家了,最後她掐斷電話報了警。
白巧巧是跟著商刑一塊進白家的。
隔著百來遠的距離,白強峻咄咄逼人的聲音,“那個賤貨不好管,要不是你心疼你閨女,當初我也不會收養那個賤貨!”
“可她也是你女兒啊……而且你找小三,我不也沒管嗎!”
“彆跟老子扯那些,你那些私下裡的惡心事兒我也不抖出來了,現在是白家生死存亡的問題,那些個破事都解決不好。”
屋內劈裡啪啦的聲音一陣陣的,女人的慘叫連連。
白巧巧衝上去敲了敲門,開門的人是江慧琴,她蒼老的臉上都是斑斑點點的丘壑,兩天內好像老了十歲。
那漂亮的水墨色裙子下麵,全部是棍子剛印刻上去的痕跡,裙子上還沾了一絲血跡……
看到白巧巧,女人眼底一抹精光,但商刑擋在最前麵,江慧琴都巴掌就打了下來,白巧巧的臉傾斜一邊,“白巧巧你瘋了,帶警察來咱們家?!”
商刑及時拉住了江慧琴,江慧琴沒想到白巧巧直接把警察帶進了家,嘴裡一直嘟囔著,“完了,這下完了……”
“我不帶,你看看你被打成什麼樣了!”
白巧巧再也控製不住表情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