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卓宏臉色僵硬一分,看著竹桃,他有些無辜,被汙蔑的感覺,氣氛瞬間尷尬起來。
竹桃衝他笑笑,緩和了下氣氛:“學委是要給我講題嗎,今天恐怕沒空,我哥在家等我呢。”
譚卓宏不死心地問:“你跟你哥關係很好嗎?”
“何止是好,寒爺對桃子的溺愛整個帝都都知道……”
“可等他成家,怕是不能繼續對你好了吧?”
聽到譚卓宏的這句,竹桃左側的某個地方忽然一抖。
白巧巧白了他一眼:“胡說什麼,寒爺即使有未婚妻,他也會繼續對桃子好的。”
竹桃逃也一樣地離開,腦子裡閃現“等他成家”這個字眼,等他成家,他跟白歡不會聯合起來欺負她吧。
到那時候,她說不定徹底被趕出竹家了!
—
回到竹苑。
殷寒還沒有回來,應該是剛從學校那邊回來就去了公司。
劉叔躬身:“小姐,不如您去給寒爺送個飯?”
竹桃點頭。
發燒的時候殷寒一直在照顧她,她確實應該去表達一下謝意。
竹桃不會做飯,劉叔把飯已經買好了,她道了謝就坐上劉叔的車。
“小姐,除了你,寒爺從沒有帶彆的女人上過他的車……他的心思你應該明白。”
竹桃看向劉叔,明白劉叔肯定是看出什麼。
最近的殷寒一下下地突破她的底線,擊敗她為他建造的厚厚一堵城牆,他到底是個可以讓女人潰不成軍的首領,也確實是他應有的資本。
和彆的女人不同,她甚至不貪於他的身份地位,隻會偶然回味於他隻對她一人的溫柔。
但現在,顯然不是了。
沒有帶女人上過車,但並不代表他沒有跟其他女人做過什麼。
“我知道的,劉叔。”
劉叔欣慰地點頭,將車驅離竹苑。
路過的風景在竹桃眼睛裡逐漸模糊,她捏著手裡的飯菜,精致的小竹筐裡,都是殷寒愛吃的。
她一成不變的生活似乎多了絲漣漪,隻是她有些消受不起。
“竹桃?”
白歡看見竹桃的時候,華麗的妝容多了絲裂痕,不在殷寒麵前也懶得裝了。
“怎麼不叫人?”
“白姐姐。”
竹桃看著白歡的裝備,白歡的短裙撕裂開,露出黑色的打底褲,她的頭發很亂,有些像是從床上剛爬起來。
成年人看一眼就都懂。
竹桃捏著手裡的籃子,頓時覺得自己有些可笑,也不知道在期待些什麼,那專屬她一人的暖意和偏愛一點點地從心尖散去。
白歡裹緊了衣服,保持得體,“你去乾什麼?”
竹桃一愣。
她好像真的沒有見過殷寒吃過外賣。
白歡繞過她走了,走路的姿勢甚至都透著怪異。
電梯門前,竹桃摁了開門,從電梯裡出來準備回頭。
手機突然響了一下,“上來,否則懲罰翻倍。”
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懲罰,竹桃看向上方的監控,就知道自己不可能逃過他的視線。
撇了撇嘴,還是到了頂層。
在殷九的帶領下來到他工作的地方,辦公室的位置被改修過,整棟樓都重新裝修過,現在的空間大的出奇,透過落地窗可以看到整個帝都。
夜晚間,帝都已經燈紅酒綠,閃爍的光芒刺痛竹桃的眼球,殷寒貼心地幫她將窗簾拉上。
殷九關上竹桃身後的門,兩個人好像隔絕了整個世界。
自從爸媽出事,她鮮少來這裡,很容易勾起小時候的回憶。
“過來。”
殷寒的命令就是口諭,她把竹籃放在他的桌子上。
“今天謝謝你送我去醫院。”
殷寒瞅了瞅這餐盒,碰都沒碰,喝了口生椰拿鐵,“就這謝禮?”
“還是王叔事先買好的,對吧。”
竹桃臉色青一陣紅一陣,狡辯,“我禮輕情意重嘛!”
“那不得讓我看看你的情義?”
竹桃退後的一刹那,絆上了殷寒的腳,冷不丁地摔在他的辦公桌上,腰硌地很疼。
忍住快要飆出來的淚,竹桃剛要起身就被殷寒壓住,痛覺神經麻痹了整個腰部。
他的掌心有魔力一樣幫她按揉,很快就不疼了。
殷寒指著她的左側胸:“這裡真的有情麼?”
竹桃涼颼颼地笑:“自然沒有尹殷總有情,還很泛濫。”
竹桃沒有聞見自己話中的味兒似乎有點不正常。
殷寒倒是笑了,“何以見得?”
“您自己心裡有數。”
竹桃從他寬大的雙臂間穿過身體,殷寒沒有攔著,任她走了。
觀賞她一臉嫌棄的表情,殷寒再次拉住她:“說說怎麼了?”
本著不浪費,又是小家夥親自送來的原則,他打開那竹籃,開始動筷子。
如果殷九看見肯定又要驚愕了,這是寒爺第一次吃外賣。
竹桃唇輕輕抿著,想到他有可能與白歡結婚,她突然覺得有些氣短心悶。
但她把這一切原因歸結於,舍不得從小陪她長大的哥哥離開她罷了,如果離開了,她唯一的靠山也沒了。
說不定還會被白歡指著鼻子罵出族譜。
有一瞬間張嘴的衝動,但發現自己才是那個在彆人婚姻線上蹦噠的小醜。
白歡是他名正言順的未婚妻,而她算什麼呢?腦子裡蹦出一個想法,他對她的親密,他從不解釋,難道隻是哥哥對妹妹的關愛麼。
還就是說殷寒變了,玩起了有錢人的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