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場麵頓時嚇了崔明義一跳,隨後臉色慘白的說道:“劉總旗麾下果然都是虎賁之士,不知劉總旗手下有多少這等悍卒?”
劉山君笑著說道:“不多,千人左右。”
“千人!”
其實劉山君手下隻有六百多人,此時“詐稱”千人,也讓崔明義瞪大了眼睛,想不到劉山君一個總旗官竟然有這麼多的兵馬,當即說道:“好了、好了!這下我徹底踏實了,隻要劉總旗有了兵備,定然是能夠守住廣鹿島的,咱們的生意肯定能夠做的長久!”
“哈哈。”
劉山君大笑起來,眾人來到辦事房內,互相謙讓坐下後,劉山君便接過崔明義遞過來的清單,上麵寫著這次帶來的貨物數量和種類,以及貨款的金額等。
“海鹽貨款共計總價七成,銀錢合計為八千四百兩,其中白銀一千零六十二兩,銅錢折合為七千三百三十八兩。”
“貨款三成用作貨物采購,供采購糧食八百石、鐵礦石七百斤、染色布匹七十匹......”
隨後崔明義解釋道:“現在登州府的物價也是騰貴,一旦糧食就要三兩左右,鐵料的價格更貴,所以我直接采購了鐵礦石過來......”
劉山君點了點頭,此時糧價貴是肯定的,劉山君記得:萬曆時期米價一石,北方平均為七錢到一兩,南方平均為五錢到一兩。
而到了天啟、崇禎年間,平常年景,在沒有重大天災人禍的時候,北方糧價就已經漲到平均一、二兩的水平,南方也需要八錢到一兩。
而凡是大災年景,南北各地的糧價普遍都在三到五兩左右。甚至到了崇禎十四年的時候,北京城的糧價高達五兩銀子一石!
此時隨著遼東戰事的敗壞,登州府的糧價騰貴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過劉山君也心知肚明,崔明義作為商人,肯定是在這些貨物上麵吃了一些差價,不過既然此時需要崔明義的渠道,隻要吃相不是太難看,劉山君也不會挑明,商人嘛,總是要賺錢的,情理之中。
隨後劉山君命鄭三益帶人核對了清單,並且與崔明義的夥計一到,出去清點海鹽、貨款和貨物的數額。
趁著這個時候,劉山君將下個月的貨單拿了出來:“下個月,還請崔掌櫃繼續奔走了。”
崔明義笑著接過貨單,說道:“大人放心,每月五日之前,我一定將貨款和貨物送到,絕不會耽誤大人的軍務!”
“好。”
劉山君與崔明義寒暄著,一旁的田毅見狀則告了聲罪,說是操練的時間到了,要去帶兵操練,隨後便出了辦事房。
崔明義見狀有些啞然,問道:“這等寒冬天氣,大人的部下還要操練?”
劉山君說道:“我廣鹿島的將士,每日操練都是排好的計劃,風雨無阻、雷打不動,就算是天塌下來,每天的操練都是不能停的。而且本總旗也會不時抽查,凡是操練不合格的,不管是小旗官還是普通兵丁,都要受到嚴懲!”
崔明義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雙眼微紅,歎息道:“要是國朝將兵都向總旗大人這樣,何愁東奴不滅?遼東局勢又怎會敗壞至此!”
劉山君也是唏噓,隨後卻話鋒一轉,問道:“我有些事情想問崔掌櫃。”
“大人請講。”
“不知如今登州府各地,民間百姓、達官貴人在沐浴的時候,都是用什麼清潔身體的,又用的什麼正衣冠,可是銅鏡?”
崔明義聞言愣在當場,不知道總旗大人為何突然問起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