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希爾非常不好意思地說:“凡爾賽宮。”
小偷沉默了一下。
室內氣氛變得更尷尬了,塔希爾知道對方一定覺得自己腦子有什麼大病,他自己都覺得從頭到尾他都蠢到家了,硬著頭皮說:“我知道有一件來自中國的金杯在凡爾賽宮,我需要它,但是我不知道從哪裡找起。你們對凡爾賽宮那麼熟悉,應該知道在哪裡最有可能找到吧?”
小偷表情扭曲:“你要我幫你去偷一件價值連城的金杯,你能給我什麼?既然我能偷出金杯,我為什麼不自己留下轉賣呢?”
這話提醒到塔希爾了:“對哦!”
他本來已經做好了高價聘請小偷的準備,甚至打算金杯價值多少,他就出多少錢,再加上小偷該拿的辛苦費。
而小偷這麼一說,他就想到自己可以花錢買他們知道的有價值的信息線索,然後自己去凡爾賽宮偷出來,這樣就萬無一失了,自己偷的更放心,還能節省一大半以上的預算。
阿爾芒看他後知後覺、恍然大悟的表情發出了憋不住的第一聲爆笑,在他的笑聲襯托下,室內一片死寂,反應過來這尷尬的差距後,他趕忙咳嗽了下,努力吸氣收斂表情,但是憋了沒一會又憋不住,越憋越想笑,最終彎下腰拍著大腿狂笑起來,笑得快滿地打滾。
小偷氣得臉漲得通紅:“你們兩個!你們是來故意羞辱我的嗎?!”
塔希爾腦子亂糟糟的,情況好像越來越糟糕了,他誠懇地說:“嗯……我的想法是,如果你們不願意親自動手,那我可以出錢得到你們對凡爾賽宮的了解,我自己去找就可以了。”
小偷暴跳如雷:“你果然在羞辱我!我要跟你決鬥!決鬥!”
塔希爾壓根不能理解小偷的思路為什麼會拐到“決鬥”上去,難道這是獨屬於法國人的一種風俗習慣嗎?
他求救性地望向阿爾芒,阿爾芒已經笑得捂著肚子直不起腰了,根本沒空搭理他。
塔希爾暫時也沒彆的好辦法,答應了他的決鬥請求:“好吧,我可以接受你的決鬥要求。不過這裡並不適合決鬥,我想我們應該在一個比較空曠的地方決鬥比較好。”
幫派頭頭一直旁觀差點也笑出聲,到這時嚴肅起來,出麵請他們先到門外去,他會安排騰出合適的場地。
阿爾芒和塔希爾並肩走出門,阿爾芒他笑出了眼淚,擦著眼角問:“你為什麼這麼呆……到底怎麼想的?”
“那能怎麼辦,讓他也來彈我腦瓜?”
阿爾芒發出第二聲爆笑:“為什麼不呢?”
塔希爾老老實實地說:“倒不是因為丟臉什麼原因,以普通人的力氣彈我的腦袋,我可能沒什麼感覺,反而會傷害他的手指。”他聳聳肩,“所以決鬥讓他一下,消消氣就好啦。”
阿爾芒一臉不可置信:“不會吧,你的腦袋是金屬做的嗎?”
“也沒那麼厲害……不過你可以彈一下試試。”
“真的?”
“真的,你可以試下。”
阿爾芒真的屈起食指用最大的力氣狠狠彈了下塔希爾腦袋,響亮清脆的嘣的一聲,連走在前頭的幫派頭頭都轉過頭來看,麵色古怪。阿爾芒彈完嘶了聲,拚命甩手:“你的腦袋怎麼回事!”
“修行的結果。”塔希爾走到對手不遠的地方,向小偷對手行禮:“你好。”
幫派頭頭抱著胳膊站在一邊不禁也開始笑,阿爾芒笑得尤為大聲。四周湧過來不少人來看熱鬨,圍成一個疏鬆的圈,振臂高呼為熟悉的人加油。
阿爾芒很難想象塔希爾要怎麼放海才能讓身手普通的小偷打中他以消氣,對此滿懷期待。
塔希爾也是第一次遇上需要放海的情況。他久經訓練,常人的招式在他眼裡太過緩慢且破綻百出,再加上年少時海東青對他的訓練,麵對突然襲擊各式閃躲的方法早已刻進了肌肉裡,當小偷第一記突刺近身時,他很輕鬆地躲過了。
他判斷這個招式應該是來自意大利的刺劍流派,招式相當凶狠,可惜對手修習得並不到家。
對手突然停下了,破口大罵:“你的劍呢?!怎麼不拔劍?!”
“噢噢。”塔希爾忽然醒悟,一摸腰帶,又覺得不好。決鬥本身就是一項高風險的事,他儘可以碾壓這位對手,但他不想在這裡殺人。【1】
幫派頭目剛打算出聲叫人拿訓練用劍來,但看到塔希爾左看右看撿起了地上一根臟兮兮的沾滿泥巴的棍子,來自不知多久以前一把壞掉的掃帚的遺體。棍子落到塔希爾手裡還非常像模像樣地挽了個劍花:“有這個就足夠了。”
圍觀的人再度哄笑起來,小偷更憤怒了,他怒吼著衝上來。
塔希爾讓了一次,兩次,第三次差點讓他戳中了一下,熟悉對方的戰鬥節奏後,放水就變成了一件很簡單的事,很快,塔希爾就承認認輸,非常乾脆利落。
小偷並不滿意,依舊非常惱火:“你還是在羞辱我!你根本沒有認真跟我決鬥!”
“怎麼會呢。”塔希爾想儘快息事寧人,舉手說:“我已經輸了。”
沒想到小偷根本不認,氣急敗壞:“你在敷衍,你侮辱了決鬥這項榮耀的行動!你太讓我失望了!”
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