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位置的另一個軟墊上，顧俊文和王成倆確實你一拳我一拳打得很歡。
這裡得說一句，格鬥課的分組是按照身高和基礎水平來分類的。
班裡有點武學底子的人不少，嶽小伍小時候跟他爸同事練過，王成是跟著探索隊長大的，顧俊文學過跆拳道和西洋劍，還有其他幾個，什麼空手道摔跤少兒武術都有。
他們的學習進度更快，練完了課堂內容，就可以做自由搏擊互相打著玩了，教頭有時還會過去指點兩句。
顧俊文和王成杠上後，課上一有機會就打架。兩人都眼神很厲，動作很快，氣勢很足，拳拳招架有來有往。往往一堂課結束後兩人都會掛彩，但很奇怪，從沒發生過一方把另一方壓在地上，宣告自己勝利的情況。
“他們是演給其他同學看的。”林衡對光球道，“不然不會一直分不出輸贏來……總之係統，激進派穩健派不是敵人，晚點我們再說，現在我還要認真訓練。”
林衡出身於普通家庭，沒上過什麼興趣班，才和同樣沒基礎的譚敬春分到了一組。倒是以前住在收容設施的時候，醫生們安排了一張健康生活作息表，上麵晨跑三餐散步做操寫得很詳細。身體養好後林衡也一直堅持著表上的作息，所以體格還不錯。
最開始麵對墨水蜘蛛的時候，林衡覺得自己的反應還是不夠快。拿著長槍對付門板後的血牙犬時，他也發覺動作不夠順，有時會手腳跟不上腦子。後來他特意去練習了怎麼把人打暈，更加認識到練好身手的重要性。
上一個任務裡，最後的敵人汪圖不是很危險，彆和他麵對麵碰到就行。可接下來的刺客組織一聽就很不妙，不可能和汪圖一樣簡簡單單應付。雖然係統給他開了異能外掛，但那些異能在很多場合都沒有幫助。
其實真正需要打架的時候，是沒時間去思考怎麼出拳怎麼打腿，怎麼閃避怎麼防禦的，都是靠本能反應，靠長久練習得到的肌肉記憶。林衡和嶽小伍他們的差距就在於此。學園能幫所有學生係統性地打好底子，所以他得認真上課，好好練習才行。
“宿主想要練身手，為師可以幫忙啊。”光球又道，“我看過所有熱門的武學題材娛樂作品，幾乎所有作品裡都有個神秘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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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能一招一式地指點主角，還能隔空指揮主角打架。俺尋思這活俺也能乾！”
係統說話時，常常用東拚西湊的網絡語言來表達它以為的‘情感’，人稱指代口吻細節亂用一氣。聽它的話，最好彆聽細節隻聽意思。
“你想指揮我打架嗎，和誰打架啊，周圍又沒有敵人。”林衡無奈，“還是先讓我踏踏實實練習吧。”
“宿主，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想要我閉麥去休眠？”光球幽幽道。
“告訴你哦，我每天最多休眠兩小時，完全不休眠也可以。每天至少二十二小時我都會看著你的哦。
“你覺得麻煩了吧，覺得不爽了吧？那就讓我去彆的地方開馬甲玩嘛！我有事情做就不會騷擾你了！”
林衡：“……你也知道你是在騷擾啊。”
幫著譚敬春做了十組練習，對方眼神發亮地從地上爬起來，說自己找到感覺了，請林衡再陪他練兩組。
林衡有了靈感。他一邊繼續幫大春做練習，一邊對光球道：“係統，係統師傅，我確實需要指點。你不要在行動前指揮我，練還是讓我自己練，每次做完一組訓練，你都告訴我怎麼改進好不好？”
“好啊。那我這就去搜集運動格鬥類書籍，格鬥教學視頻，體育老師必看書目，曆屆搏鬥競技賽事的冠軍感言……”光球爽快答應下來。
其實光球有時很好懂：它隻希望有事情做。至於做什麼事，它沒有感情，就沒有選擇的偏好，非常地無所謂，林衡說什麼就是什麼。
如果它拒絕‘指點宿主’，堅持要‘隔空指揮宿主打架’，那林衡反倒要警惕起來，重新考慮下光球的目的了。
……
和譚敬春換位後，林衡終於能集中精力，開始訓練。
他試著在往後倒的同時主動收腿，降低身體重心，蜷縮起來兩手護住後腦。感覺身體重心往一邊偏移時，要試著用手掌撐地，往旁滾動。有教頭的指示和光球的反饋糾正，林衡很快找到了感覺。
最後兩人都完成了二十組標準練習，譚敬春羨慕道：“你學得好快，以前真的沒練過嗎？”
林衡笑著擦汗：“你還不相信教頭的眼力？沒有，我是看著你做動作學的。你要不要再試幾次？”
至於光球，它去翻教頭的電腦找教學資料了。林衡希望它能再多忙幾個小時，不要太快感到無聊。
按照教頭的規矩，如果大多數人完成課堂內容後還有時間，他會再教點高階私貨。趁著休息的功夫，林衡和譚敬春四處看了看，發現不少人都圍到了顧俊文和王成那兒，忙跟過去吃瓜。
教頭就站在顧王兩人中間，抓著他們的肩膀搖頭：“你們倆是都想藏一手，每節課都讓著對方故意打平手？還是正好水平一樣半斤八兩，優點互克才打不贏？我真看不懂現在的年輕人，你們想不想提高水平了，啊？”
顧俊文原本正和王成互瞪，聽到此話對教頭微微欠身：“請老師指教！”
王成反應了一會兒，才跟著對教頭彎腰：“請老師指點！”
教頭滿意地拍了拍顧俊文：“你，你小子防守很不錯，遇上紅毛小子那種衝得狠的不要緊，每次都能接得住。但你定不住心神，遇到個不會猛衝的，或者不按路數來的，就沒法了。”
他又拍拍王成：“紅毛小子，你進攻很好，衝得狠下手穩，出擊前先靠氣勢唬住彆人，都沒錯。但你沒耐性，總想著一開得勝。要遇到個唬不住不硬接你招的，彆人還沒出手，三招後你自己的氣焰先滅了。”
教頭說完，顧俊文和王成都沒第一時間接話，各自皺著眉思考起來。
“不知道我在說什麼，還是不覺得自己有問題，啊？”
教頭見兩人沒反應，各賞了一記脆的，抬頭看向圍過來的學生們。
“都練完了？正好。這兩人平日裡怎麼打的，大家都看見了。來，那邊那個小個子，你來給他喂喂招。”
教頭一手搭著顧俊文的肩膀，一手指向人群。
林衡順著教官的手臂看去，被叫出來和顧俊文過招的小個子，正是步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