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張氏不傻。
一個拿捏了秦淮茹一輩子的人,能是傻子嗎?
精明如絲的秦淮茹,自始至終便沒有掙脫賈張氏的束縛,賈張氏也借著秦淮茹達到了吸血傻柱的目的。
留在四合院內,街坊們看在賈家孤兒寡母不容易的份上,又顧忌易中海的麵子,不會跟她一般見識。
外麵的那些人,沒有這方麵的考慮,鬨不好賈張氏天天要挨大嘴巴子。
愁緒在賈張氏的臉上浮現。
看著李秀芝,愕然了一下,想起了李秀芝言語中的那個意思。
“傻柱媳婦,你剛才說有人舉報我老婆子好吃懶做?”
“不是舉報你好吃懶做,而是舉報你賈張氏躲避勞動,說你賈張氏故意躲在城內不參加鄉下的土地種植。”
“誰啊,這不是沒事找事嗎?我老婆子啥時候躲避勞動了?我這不是家裡有事走不開嗎?還躲避勞動,我留在四合院內,礙著他們什麼事情了?”
賈張氏的聲音。
越牢騷越低。
她大概也知道自己在這件事上不占理。
“傻柱媳婦,咱們都是一個大院的街坊,你跟我說,誰舉報我老婆子啊?”
“這個我不能跟你說,一方麵是我們有義務保護舉報人,另一方麵對方為匿名舉報,賈主任的意思,讓我先跟你談談話,做做你的思想工作。有些事情,你知道,我知道,街坊們知道,你的戶口,不在城內,依著政策,你沒有留在城內的資格,而且你也沒有相關的留宿手續,你儘快安排一下,這幾天就把家裡的事情安排好,到時候街道通知老家的人來接你。”
見賈張氏臉色大變。
李秀芝故意殺人誅心的補充了一句。
“棒梗奶奶,我站在街道的角度奉勸你一句,這件事你不占理,而且硬來,我明確告訴你,吃虧的人隻能是你自己,胳膊什麼時候扭過了大腿?你好好想想我說的話,我去彆家了。”
作勢想走。
但卻被賈張氏一把拽住了。
老虔婆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離開四合院。
離開了四合院,她根本沒有好吃懶做的資格,事事親力親為,還了得呀。
賈張氏也是從鄉下來的,她知道鄉下過著什麼日子。
腦子又不是被驢踢了,放著享福的日子不過,去鄉下過吃苦的日子。
“傻柱媳婦,你幫我想想辦法。”
“棒梗奶奶,我真沒有辦法,你戶口在鄉下,總不能將你戶口從鄉下轉到城內吧?現在沒有這方麵的政策,而且就連那些為了進城專門嫁到城內的女同誌,他們雖然靠婚姻留在了城內,但她們的戶口,跟你一樣,也在鄉下,隻不過因為涉及到了婚姻方麵,所以人家能留在城內,你卻隻能回鄉下老家。”
李秀芝就差拽著賈張氏的耳朵告訴賈張氏大實話了。
你賈張氏想要留在城內,隻有改嫁一條路可走。
具體改嫁給誰。
你自己琢磨。
反正李秀芝不能說,因為賈張氏自己琢磨出來的答案,比李秀芝告訴賈張氏的答案,更能讓賈張氏深信不疑。
趁著賈張氏回味自己話語意思的機會,李秀芝一把甩開了賈張氏拽著她的手,拍拍屁股的離開了賈家。
從賈家出來,就看到原本空無一人的中院,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圍聚了好多手中拿著各種針線活的街坊們。
有些人的耳朵,還儘可能的朝著賈家的方向支著,一副要聽賈家動靜的模樣。
李秀芝腦海中情不自禁的想起了傻柱跟他說過的一句話,說四合院的這些街坊們,就是燒死人,她們也得熱心腸的圍觀圍觀。
朝著那些街坊們笑著點了點頭,朝著外麵走去。
要給賈張氏考慮的時間。
街坊們見李秀芝離去,便也竊竊私語了起來。
剛才賈家的動靜,她們依稀聽到了一些。
誰讓賈張氏的聲音不加掩飾。
都知道李秀芝找賈張氏談論什麼事情。
對街坊們而言,這是一件事關街坊們利益的好事情,賈家在四合院,真正的人嫌夠煩,否則不至於闖出‘四合院亂不亂,賈家說了算’的老梗。
沒有賈家,沒有賈張氏,街坊們的日子會好過很多。
突然間。
沒有了顧忌。
那種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的心思,占據了上風,街坊們嘴上便沒有了把門的柵欄。
“我還以為是什麼事情,合著是賈張氏留在城內的事情,依著我的意思,這賈張氏就應該回到鄉下老家,不是城內的人,留在城內乾嘛。”
“還能乾嘛,自然是享福了,留在城內,什麼事情都不做,秦淮茹晚上回來還得做飯,還得洗碗,這要是到了鄉下,做飯、洗碗、收拾屋子等等之類的事情,都得賈張氏親自做,她還得下田乾活,聽說鄉下是掙工分的,乾活,就有工分,不乾活,就沒有工分,城內不乾活也有吃的,換成我,我也留在城內。”
“賈張氏留在城內,又能盯梢秦淮茹,這要是到了鄉下,誰知道秦淮茹會怎麼做,說改嫁就改嫁了,鬨不好賈家三個孩子,還得跟著改姓。”
“你們說說賈張氏這一次能躲過去嗎?”
“我覺得有些難,沒聽傻柱媳婦說,說街道接到了這方麵的舉報,舉報賈張氏躲避勞動,說賈張氏留在四合院一天,人家就繼續舉報。”
“賈張氏這是得罪人了吧?”
“肯定的啊,尤其這段時間,賈張氏跟那個誰誰誰的事情,鬨得後院那個誰都不高興了。”
誰誰誰指的自然是易中海。
那個誰指的自然是聾老太太。
自從聾老太太被保衛科放回來後,不知道為何,將賈張氏當成了眼中釘,肉中刺,兩家人鬨了好幾次矛盾。
賈張氏還因為這件事,挨了聾老太太一次打。
聾老太太第二次打賈張氏的時候,賈張氏應該是反應了過來,曉得聾老太太沒有了五保戶的金身,反手搶奪過了聾老太太和的拐杖,將聾老太太的拐杖給弄成了兩截,聾老太太因為拐杖被賈張氏折斷,氣的混身哆嗦,在醫院待了兩三天,回來的當天晚上,就用磚頭砸了賈家的玻璃。
依著這些事情,聾老太太舉報賈張氏的嫌疑最大。
除了聾老太太,也沒有彆人了。
……
身在賈家的賈張氏,清晰的聽到了街坊們的聲音,換做往日,肯定要出去跟街坊們撒撒潑。
現如今嘛。
沒有了出去撒潑的心思。
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
都要被遣返回鄉下老家了,壓根沒有了彆的心思。
街坊們的話,說的很對,賈張氏留在城內,除了享福,更大的作用,就是盯梢秦淮茹,不讓秦淮茹改嫁。
這是賈張氏當初當著賈東旭屍體的麵,發下的毒誓,要讓秦淮茹一輩子給賈家當牛做馬。
沒有了秦淮茹,光靠賈張氏一個人,根本沒辦法支撐起賈家。
賈張氏留在賈家,便成了賈家未來的重要因數。
留下,賈家什麼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