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閆阜貴這話。
街坊們身上的睡意肉眼可消。
最近街道鬨小偷和流氓,聽說有幾個大院已經慘遭了毒手,不少珍貴的食物,被偷盜一空,便想著去外麵看看情況,幾個年輕人還隨手抓起了木棍之類的營生,在劉海中和閆阜貴兩位管事大爺的帶領下,走到了門廊處。
“我記得沒插門栓啊,誰給插上了?”
“三大爺,門栓是我插的,我二點那會兒出來上大號,剛出院門,就看到了巡邏的聯防隊,楊隊長專門叮囑了我一句,讓我為咱們大院街坊們的財產考慮。”
傻柱對外麵的動靜。
依稀有了一點猜測。
門栓到現在還插著,說明是易中海在外麵鬨出的動靜。
傻柱在言語中點明了時間,後半夜兩點。剛才出門的時候,他看了看時間,是後半夜三點三十五分鐘。這麼說,從根上斷絕了易中海以上廁所名義將自己去黑市的真相圓過去的可能性。
提了八級工的易中海去黑市。
不知內情的街坊們。
會怎麼想?
肯定是軋鋼廠獎勵了很多易中海的票據或者一些易家用不上的東西,易中海拿著這些東西去黑市換錢。
徒弟賈東旭在醫院躺著,你丫的有東西不給賈東旭吃穿,而是去黑市出售這些稀罕的東西。
對易中海的名聲。
無疑是個極大的挑戰。
現在的人們,他們不相信自己看到的實情,而是相信自己根據實情腦補出的那個狗血的答案。
其次。
傻柱也借著聯防隊楊隊長的名義,把插門的事情推了出去,我聽楊隊長的話,為街坊們財產考慮,難道也錯了嗎?
誰敢說一個錯字!
這就是一個啞巴虧,易中海不吃也得吃。
沒看到閆阜貴他們都十分的認同傻柱的話語。
“傻柱說得對,家家戶戶條件都不好,這要是在遇到小偷,今後的日子可咋過呀,傻柱,開門,咱們一起去外麵看看,看看是不是小偷。”
“真要是小偷,咱們是不是立功了?”
“立功不立功我不知道,我反正知道要是再不拉開門栓,即便有小偷,咱們也趕不上了。”
“對對對,開門。”
幾個立功心切的年輕人,興衝衝的跑到了大門跟前,用力拉開了門栓。
事關自己切身利益。
要積極。
真要是抓住小偷,立下了功勞,街道會幫他們解決相關的工作,不是那種隨時乾的臨時工,是安排進廠工作的正式工,有了正式工,房子、媳婦都解決了,一幫人興衝衝的跑出了大院。
……
不得不說。
易中海的腦回路。
真的跟街坊們不一樣。
換做彆人。
自己想要回屋睡覺,卻因為大門被鎖上,進不去,現在大門開了,第一時間肯定是趕緊進大院。
易中海卻因為身上有這個濃濃的尿騷味道,又因為臉上還有跟牆壁乾架的痕跡,擔心被街坊們看到這一幕,會丟了他的麵子,故意把頭耷拉了下來,偏偏又是坐在地上的態勢。
在街坊們眼中,這就是小偷來偷東西然後不小心摔傷了自己的節奏。
堪稱行走的工作指標。
一個個興奮的都要炸了。
揮舞著手中的棍棒,朝著易中海衝去。
這一過程中。
易中海要是出聲表明自己的身份,亦或者把自己的臉露出來,想必不會發生後麵的那些事情。
好麵子大過天。
聽到背後有人朝著自己跑來。
易中海趕緊用自己的後腦勺和屁股對人,想著稍微拖延一會兒,等這些人對他失去了耐性,便自行散去了,那會兒他就可以趁著院門大開的機會,偷摸摸的溜達回自家,換換衣服,洗洗臉,漱漱口,簡單休息一會兒,白天好上班掙錢。
一個太過想當然,把事情想簡單了。
一個太自以為是,想要彰顯一下自己的風采。
南轅北轍的效果就這麼出來了。
一心想要緝拿小偷借機立功的小青年們,見易中海鵪鶉般的怕事樣子,更加確信了自己的心中所想。
肯定是小偷。
要不然不會這麼心虛。
暗道了一聲好家夥,便不管不顧了,到了易中海跟前,幾個小夥子分彆以東、南、西、北幾個方向把易中海圍在了中間。
擔心易中海跑了,害的他們到手的功勞就這麼悄然離去,堵死了易中海逃竄的線路。
也不發話。
把手中的家夥什使出吃奶勁的朝著窩在地上的易中海抽去,臉上洋溢著得意的笑意,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轉正成正式工的畫麵。
癱坐在地上的易中海,心裡想著這些人怎麼還圍上來的一刹那間,就聽到耳朵內,傳來了幾聲呼嘯而過的聲音。
錯愕之際。
身體上便挨了重重的幾下抽打,有雞毛撣子的,有掃把的,有燒火棍的,還有木頭棍子的。
都拿著家夥揍他,沒一個使用拳腳的人。
巨大的力道,讓易中海的身體火燒火燎的疼,嘴裡情不自禁的痛喊了一聲出來。
“哎呦!疼死我了!彆打了,疼。”
不遠處與閆阜貴和劉海中兩人站在一塊的傻柱,臉上的肌肉不自然的抖動了幾分,心道了一句,三花眼、四虎子、五邋遢他們也真夠狠的,就仿佛抓住了為禍村民的小鬼子,出手那叫一個狠辣。
想想。
正常。
這年月。
抓住小偷小摸的人,都得往死裡揍你,要不然小偷不吃這個教訓。抓住賊,先打一頓再說。
易中海現在就是這麼一個待遇。
換做彆的人,挨了打,肯定是趕緊表明自己的身份,彆再打了,自己人。
易中海應該是考慮到自己已經挨了打的緣故,想著這個打不能白挨,總不能即挨打又丟臉吧,他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除了喊疼、喊痛之外,彆的話一個字都不帶說的。
堪稱一代挨打的豪傑。
頭鐵。
遠處看戲的傻柱,看到興頭上麵的時候,被劉海中給指派了一下,讓他去街道喊聯防隊的人。
傻柱樂嗬嗬的答應了。
腳步剛邁。
身體還沒有移動半步。
三四米外悶頭不吭聲挨著三花眼、四虎子、五邋遢他們暴打的易中海,緊急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彆去找聯防隊,我不是小偷,我是一大爺。”
“哎呦喂,這小偷真夠膽子大的,前麵一聲不吭,被咱們打了這麼長時間,眼瞅著傻柱應二大爺的要求去找聯防隊,他急了,說自己是一大爺,這是以為咱們腦子不夠用嗎?”
“他這是將咱們當做了二傻子,這都快四點了,一大爺正摟著一大媽睡得正香,你以為你誰啊,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這個德行,你還想睡我們大院的一大爺,誰給你的膽子。”
“五邋遢,你瞎說什麼,應該是睡一大媽,不是睡一大爺。”
“瞧我這張嘴,一著急說錯了話。”五邋遢踢了一腳易中海,“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有沒有同夥?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們四合院,我們大院可有八級工,敢來我們大院偷東西,真是狗膽包天。”
“彆問了,問人家也不說,還是送聯防隊吧,二大爺,三大爺,您二位什麼意見?”
“送聯防隊吧。”
“依著二大爺的意思,送聯防隊,咱們各家各戶在統計一下,看看家裡丟沒丟東西,丟了多少東西,明天由我集中統計一下,把損失報到街道。”
閆阜貴眼鏡片後麵的雙眼。
閃著睿智的光芒。
抓住小偷。
是功勞一件。
但更多的卻是利益,家裡丟沒丟東西,丟多少東西,閆阜貴門清,適當的往大加點數字,也能落點實際利益。
權當教育小偷了。
源於這樣的想法,閆阜貴極力讚成把小偷送聯防隊。
“不用在審審了?”
“傻柱,三大爺得說你幾句,審小偷那是公安的事情,咱沒有權利,咱把小偷送聯防隊就成。”
“乾嘛不直接送派出所啊。”
坐在地上的易中海,聽著傻柱他們對話,都要氣炸肺管子了,今天還真是倒黴的一天,去黑市,差點被抓,回來的路上,他被拿尿呲了一身,回大院沒回去不說,又被當小偷揍了一頓。
這尼瑪將他送到聯防隊。
還怎麼見人。
趕緊把自己的臉露了出來。
“我不是小偷,我是易中海。”
“二大爺,三大爺,這聲音我聽著有些熟悉,該不會真是一大爺吧。”
說著話的傻柱,把手中的手電打亮,手電光芒照在易中海臉上的時候,周圍的那些人全都傻了眼。
瞧樣子。
是易中海的樣子。
但是這個五官有點不一樣。
給他們一種狼狽至極的感覺。
左眼睛烏黑一片,右眼一個烏眼青,鼻子下麵流著鼻血,嘴巴上麵的皮破了,滲透著絲絲的血跡,左側臉頰有這個與牆壁接觸的痕跡,右側臉蛋有與地麵親熱的遺留。
身上的衣服,布滿了灰塵,還要一些點點滴滴的汙穢,看著就跟一個要飯的乞丐差不多。
三花眼、四虎子、五邋遢這幾人,出手也夠狠的。
當然。
有可能也是易中海撞牆的時候傷了自己。
誤會弄清楚。
三花眼、四虎子、五邋遢一個個趕緊將他們手中的家夥丟掉,睜眼說瞎話的把易中海從地上攙扶起來,嘴巴一張,說著沒邊沒影的話。
“一大爺,合著真的是您,您這是怎麼了?誰打了您啊?”
“狗日的,敢打咱們四合院的一大爺,我要是知道他是誰,我拔了他的皮,王八羔子。”
“一大爺,您放心,我們一定會為您主持公道的,現在咱啥話都不說了,咱先回大院,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戲精上身。
全然一副道德天尊的模樣。
易中海也不能說什麼。
誰讓他沒有表明身份。
一幫人攙著易中海,來到了劉海中他們幾個人的跟前,剩餘的那些人,把丟在事發現場的雞毛撣子等作案凶器收攏在手中,背在身後,搶先一步的回到了大院。
看破不說破的易中海,問起了插門栓的事情。
“我的事不要緊,也不需要去醫院,老閆,咱大院的大門一直都是由你負責,向來不插門栓,就是為了街坊們起夜能方便點,今天怎麼插上門栓了?”
今晚這頓打。
起因就是插門栓。
也怨閆阜貴兩口子睡得太沉,易中海嗓子都喊啞了,他們愣是沒有動靜。
閆阜貴看著易中海臉上的傷疤,心中恍然大悟,那會兒可不是他做夢夢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也不是三大媽睡懵在夢遊,而是真有人再喊閆阜貴開門。
“一大爺,門栓是我插上的,我兩點起夜,出門遇到了聯防隊的楊隊長,楊隊長說最近不太平,讓我……。”
傻柱把責任攔到了自己的身上,將插門栓的原因重複了一遍。
聽聞傻柱這般講述。
易中海想死的心都有了。
一切就跟傻柱預想的一模一樣,原本想借著上廁所的名頭,把去黑市的事情給他圓回來,可傻柱這麼一交代,又因為門栓插著,易中海一直沒能進來,上廁所的借口全然立不住腳,說出來,會適得其反,遠不如不說。
易中海瞎編了一個彆的理由,說他去醫院看了看賈東旭,走的時候沒插門,回來的時候因為門栓插著,沒能進來,繼而造成了這般誤會。
打了一聲哈哈。
邁步朝著中院易家走去。
留在後麵的劉海中他們,明知道易中海說的是假話,卻也隻能暫時信了這般鬼話。,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