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安。”
許清河斂容正色道:“你大舅媽從小在大城市裡長大,去不慣我們鄉下,也是正常的,當初,你大舅還借了錢給我們呢,你不許這麼說長輩,人家會說你沒教養,不知恩。”
“爸,那都十幾年前的事情了,再說了,那些錢,你和媽可都還了的。”許年安立刻補充說著。
若說恩情,二舅和小舅都比大舅的恩情多。
二舅媽和小舅媽雖然吝嗇了一點,但真要有事的時候,不會不管的。
“怎麼,許年安,你長大了,誰對你好,誰就是你親人是不是?”許清河冷聲說道:“他幫你是情份,不幫是本份,難道不幫你,他就不是你大舅了?”
“我沒這麼說。”許年安扁了扁嘴,他說的明明是蔡建紅嫌棄他們家,怎麼變成誰對他好,誰就是親人了?
“媽,我就是就事論事,沒彆的意思。”許年安看向季英,指望著親媽彆誤會他了。
季英明白的點了點頭說:“好,我知道年安不是這樣的人。”
“你就慣著他。”許清河狠狠瞪了許年安一眼,他重新閉上了眼睛,現在在班車上,還得二個多小時,才能到縣裡。
他想起他剛剛和季英結婚那會,特彆的窮,大舅子季林和陳建紅也結婚了,那一年,季林掙了錢,他們夫妻都窮得揭不開鍋了,連孩子病了,看病的錢都沒有,是季林偷偷的塞給了他三塊錢,讓他帶孩子去看病。
三塊錢,在那個年代,算是很大一筆錢了,這一份錢,他永遠都記著。
“二哥,爸肯定是想到過去的事情了,大舅媽願意來就不願意來唄,我們家現在也住不下,不是?”許年華悄悄安慰道:“我知道二哥不是那個意思,二哥變著法子的幫書遠哥,就是最好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