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妤居然對季泊安發難了?
這是誰都沒想到的事。
三年夫妻分彆,再好的感情都要淡上幾分,侯府還要有懷有子嗣的新人進門……
破鏡不重照,大娘子不該這般衝動的。
季泊安的麵色陰鷙,道:“你在指責我?”
當著侯府全員的麵說這些,真是把他的臉麵放在地上踩。
“我的位置被她人占去,我該沒脾性的一聲不吭,然後再不了了之嗎?”蘇妤不退讓的向前一步,平聲道:“彆告訴我,你不知此舉是不合規矩的!”
他知道這樣是錯的,否則也不會讓侍女守在門口通報了。
然而。
季泊安並不覺得有錯,他隻是想給心愛之人一個未來,“她是你妹妹,還是我長子的生母,日後要當侯府的平妻,是有資格在正廳用膳的。”
“夫君……”蘇若姝被情郎的維護,惹得紅了眼眶,不枉她自降身份給他做妾。
郎情妾意,你儂我儂。
所有人都能看得明白局勢。
董氏都覺得有些過分了,但也不能當眾反駁兒子的麵子,隻能暫時閉口不言。
“好,很好……”蘇妤的內心沒有傷感,但形勢所需她流下一行淚來,似是奔潰般的宣泄,道:“外祖說,蘇家的事情,他不會再管,明日你便可帶蘇若姝改族譜去,你們此生便綁在一起,彆再來惡心我了!”
這是表麵的撕破臉,同樣也是為接下來的事情做鋪墊,真期待,他們得知白家不再幫助侯府的表情!
該說的話都說了,也沒有久留的理由了,轉身朝著後院跑去,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
“妤兒,妤兒……”
董氏眼睜睜的看著蘇妤離開,一股子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回手打了季泊安一下,道:“你怎麼答應我的!她還病著,你惹她作甚!”
真當照顧侯府容易?
三個月貼補家用,都要把侯府的積蓄掏空了。
若是蘇妤撂挑子徹底不乾了,彆說情情愛愛,侯府一家的未來都會陷入一片黑暗中。
“她是接受不了若姝進門,想法子同兒子鬨脾氣的,正好趁這陣子磨磨她的脾性,待她全然接受了,兒子再去找她談談也不遲。”
季泊安倒上一杯黃酒,恭恭敬敬的遞到董氏麵前,道:“母親,您彆擔心了,兒子心中有數的。”
聽聞此言,董氏的臉色稍稍好看一些,用眼神瞥一眼門外,又瞥了下蘇若姝,道:“你要如何鬨騰,我不管,但切莫不能傷害侯府的根基。”
昔日,蘇妤沒進門前,侯府曾陷入遣散奴仆的慘境,同樣的日子,不能再經曆第二回了。
“兒子明白的。”
因為鬨騰一場,晚膳其樂融融的氛圍被破壞了,侯府眾人食欲不振,沒用幾口,便各自回房了。
“夫君,我是不是錯了,一開始我就不該貪貪戀你,否則你也不會如此為難了……”
蘇若姝窩在季泊安的懷裡哭,後者的一顆心都要被她弄碎了,愛妻為討好母親,付出太多精力了。
原本一切都是好好的,卻偏偏被蘇妤破壞了……
她心裡如何不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