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嚇唬她嗎……
顧宴打小就是瘋子般的存在,想法全憑心,她猜不出他的真實心理。
蘇妤的小手緊張地抓著裙擺,但是麵上不顯,她眨著無辜睜大眼睛,在顧宴的耳畔低聲回應,道:“都聽宴哥哥的。”
顧宴擰了一下眉頭,身體坐正,挑了挑眉,冷笑道:“真乖。”
“我一直是這樣乖的。”蘇妤緊張得心臟快要蹦出來,百般討好地說著。
“走!”
顧宴清冷的聲音響起,車夫舉起馬鞭用力一抽。
“駕--”
“啊……”季夕顏是跟在車身側麵跑的,如今馬車突然行駛,她嚇了一跳,腳下沒站穩側身摔倒在地,她的頭還重重地磕了一下,發髻都摔亂了。
“小,小姐……”塵鴿手忙腳亂地上前攙扶。
“滾開。”季夕顏打開她的手,眼圈通紅含著淚珠,聲音都帶著哭腔。
她丟臉丟大了。
顧王爺沒緣由地拆了侯府馬車,她恬不知恥地上前,王爺理都沒理直接離開。
現在她還狼狽不堪、傷痕累累的,她可怎麼回京……
他為何要這麼對她。
季夕顏委屈得不行,眼淚劈裡啪啦地往下掉,怨恨地瞪著離去的馬車。
……
有人歡喜有人愁。
馬車走遠些後。
蘇妤提起的一顆心落回了肚子裡,怯懦地抬頭看著顧宴,眼中滿是真誠,道:“剛才宴哥哥是幫我出氣吧,謝謝你。”
小時候,除了白家的親人外,隻有顧宴願意護著她了。
隻可惜,錯過了,回不去了……
蘇妤垂下頭,眼中劃過一絲黯然。
顧宴神色冷漠嗤笑,道:“自作多情。”
城外的羊腸小路上頭,馬車在這裡來回繞路,已經繞城數圈了。
天色已晚,家家戶戶都熄了燈,若再不回去,恐要落人話柄。
琥珀已經急得轉圈圈。
蘇妤內心擔憂,但還是老實坐在羊毛的墊子上頭,好似在等待著什麼。
“停車。”
馬車停在了離城門不遠的位置,從這裡走到廣平侯府還需要一會的路程,隻能憑借著月光前行。
而並非是顧宴心狠故意給蘇妤扔在遠處,而是她已為人妻,若是外男送她歸來,恐落人話柄。
“還不下車?”
蘇妤緩緩起身,在狹小的馬車裡行了一禮,道:“謝謝你送我歸府,改日我一定登門道謝。”
這是為日後能光明正大去顧王府的鋪墊,她需要顧宴的保護,她也想幫助顧宴。
前世,顧宴死在白家還沒出事前夕,昔日,她被季泊安囚禁在地牢裡折磨時,曾聽他說過這是陰謀等隻言片語。
雖不知全貌,但是她多了一世記憶,抽絲剝繭也能提供助力。
他保護她,她助他平安順遂,還算是公平。
顧宴深邃而銳利的眼睛看著她離開的背影,眉頭不自覺地擰了擰,他的食指敲打兩下車窗的位置,外頭的首領湊了過來,等待著他的命令。
“去查查!”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