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這個標誌點附近的地麵上,簡單地看了一下,很快有了新發現。
發現了有從另外一個方向來的車轍,那邊應該才是正確的來路。
這個車轍是雙車轍,並不是先發車的摩托車所形成的單條車轍。
得知這樣一個事實後,她們內心歎氣,實在不是一個好消息。
雙車轍說明了一件事:那就是已經有其餘汽車在剛剛,或者更早之前通過了這個標誌點了。
她們剛剛追著直升機跑,不僅隻是錯過了一個標誌點的事,甚至還因此繞了一段遠路,導致更遲出發的對手,卻已經超過了她們,此刻已經是落後人一步了。
真是一個比更壞的消息還要糟糕上一層的消息。
但人到了這時候,也總會苦中作樂,有了其他車來時的車轍,沿著車轍折返回去找到那個錯過的標誌點是可行的。
一般來說,標誌點並不會相隔特彆遠,折回去打卡再折回來的時間不會很多,總比罰時好一點。
內心有了判斷後,不需要說啥話說服對方,共識達成,車輛掉頭,踩下油門沿著車轍衝向那個被錯過的標誌點。
在折返回去的過程中,遇到的車輛越來越多了,在後麵的車輛大部隊此刻大部分已經來到了這片區域。
她們確實走在了正確的賽道上。
雙方都是超過了百碼的速度,在這種土路上對向而來可不是一件可以放鬆且兒戲的事情,要稍有不慎撞上對方,疊加起來的衝擊那可太猛了,即使車輛的安全性再好,也不一定能夠保證人毫發無傷。
吳知繃起神經謹慎開車,緊靠著右側給左側的來路大軍讓出一條道。
吳眷看她抓緊方向盤那過於緊張的模樣,思索了一下,開口給吳知說了個笑話讓她“放鬆心情”:“好奇怪啊,這條路上怎麼那麼多人在逆行呢?”
吳知:“……救命,你彆在這種時候逗我。”
吳眷說:“我是認真的,那些車經過我們的時候我在想他們頭盔裡麵是不是都一臉懵逼,會不會懷疑自己逆行了哈哈哈。”
“這下可壞了,我們迷路走錯道這事今晚就該全部人知道了。”
可能不僅是全部人都知道,還得被寫進新聞,賽事總結裡麵。
《第一賽段冠軍在第二賽段遭遇滑鐵盧,中途迷路折返回去標誌點。》
……SOS,想死。
一想到這裡,她們又聊到了在車隊控製室那些人,雖然在比賽中是他們禁止聯係自己(怕指路作弊),但他們是看得到車輛的GPS位置的。
看到車子忽然跑偏繞遠路,然後又一個折返跑跑回頭,會不會在控製室裡懷疑人生。
吳眷說:“說不定他們此時此刻急著想給我們打電話呢。”
“還好他們不能越過主辦方聯係我們,那太好了,起碼不會忽然被人吼,急死他們。”
在這愉快了自己,痛苦了隊友的氛圍裡,吳眷忽然大喊一聲“刹車!前麵有人摔車了!”
自己和自己的默契度那是完全絲毫不用懷疑的,在吳眷喊出“shā”這個音調的時候,即使吳知光顧著看路沒注意兩邊的其他人不知道摔車的事情,她的腳卻沒有任何遲疑踩上了刹車,連續快速點刹把速度降下來。
最後那一停,慣性帶著她們完全衝了一下,幸好五點安全帶平時可以勒死人,此刻真的無比安全,把她們死死地定在座位上,讓她們不至於讓臉和車輛進行親密接觸。
在車輛一停下,吳眷已經從旁邊放東西的位置裡麵把必備的醫療物品給拿出來。
剛剛是有段距離沒看清楚對方那個摩托車手摔得到底有慘,但看著他原本的速度,以及在車輛刹停了都沒能從地上爬起來的模樣,估摸著摔得並不輕。
這種情況根本不需要根據主辦方要求的“看到對方發出秋組信號後,強製要求看到的前兩輛車輛停車幫忙”,作為在一個賽道征戰的對手,對方遇到了困境的時候,不可能做到無視對方直接走人。
吳眷拿了藥還在解開安全帶,不用去翻藥品的吳知比她速度更快,已經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等吳眷拿著東西走到旁邊的時候,已經看到吳知把那輛摩托車給架起來,給被壓在下麵的車手出來的空間。
難怪他一直沒有動,原來不是被砸暈了,而是被車壓住了。
摩托車的重量一點都不輕,有的摩托車那重量,連一個普通成年男性都很難從地上扶起來。如果忽然被摩托車壓住,還是處於沒法使力推開摩托車的姿勢,確實會被壓得無法動彈。
還好人處於正常的賽道上總會有人經過,不會陷入無人救助的困境。
吳知被摩托車放下腳架,把車安穩停好,吳眷則是蹲在摔車車手麵前豎起兩根手指問:“大兄弟,你沒事吧,頭腦還清醒嗎?看不看得出我手在比什麼?”
車手脫下了頭盔,看著吳眷的手,擠出了一個:“耶?”
“……”
那是2,算了,耶就耶吧,起碼證明沒有摔出個腦震蕩。
吳眷的視線在他身上打量一番,身上穿了那麼多保護設備確實是有用處的,起碼這麼一摔,是沒看出來摔出很多外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