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今晚又會是徒勞一場,連個肉腥都嘗不到,卻未曾想獵物會自己灌醉送上門,魚會自己主動咬鉤讓他釣。
魏馳甚是欣喜。
開心得還走在抄手遊廊,就忍不住時不時停下來,將柒娘夾在自己和廊柱之間,一吻再吻。
回到臥房,他用溫熱的濕帕子擦拭著柒娘的臉。
英氣十足的劍眉漸漸淡去,那張本就冷豔穠麗的臉,登時就又多了幾分女子該有的嬌美和柔婉。
乾乾淨淨的小臉,未施粉黛,卻已燦若春華。
勝雪肌膚,晶瑩剔透,醉醺醺的麵頰白裡透紅,宛若出水芙蓉,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自從認出歲崢就是他的柒娘後,魏馳恍然頓悟,為何曾經那張酷似藺芙的臉,落在他眼中是總是會有種若有似無的違和感。
如今看來,柒娘這雙滿是故事且又勾他心魂的眸眼,就得這張脫塵之貌才配得上。
魏馳最近常常想,老天爺果然待他不薄,又或許是母妃在天之靈,可憐他艱難孤獨若乾年,將這樣舉世無雙的女子,以特彆的方式,送進了他的生命裡。
情路雖然走得坎坷了些,但隻要他與柒娘最終能執手相攜,那便是好的。
“柒娘......”
“本宮的好柒娘......”
魏馳捧著柒娘的臉,紅著眼喃喃。
“這次要乖,定要留在本宮身邊,長長久久的。”
魏馳喜歡得緊,忍不住親她的眉眼,親她的鼻子,親她的腮頰,親她的桃花唇......
她身上的每一處,魏馳都想親個遍。
“柒娘也心悅本宮,對不對?”
“說是,可好?”
可惜柒娘醉得一塌糊塗,魏馳說的話,她一句都沒聽進去。
柒娘說他是禽獸,魏馳覺得柒娘罵得對。
他就是禽獸,一個恨不得把她生吞了,趁人之危的禽獸。
柒娘又罵他是色狼,魏馳也覺得柒娘說得對。
他就是色狼,一個迫不及待,且滿腦子都在想如何把她吃乾抹淨的色狼。
圍胸的布帛一層又一層。
魏馳就跪坐在柒娘的身旁,如同在剝粽子一般,動作輕柔,小心翼翼,好像很怕弄疼或弄醒香香白白、軟軟糯糯的小粽子。
粽子軟糯鮮香,秀色可餐。
魏馳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地咬下。
柒娘醉眼迷離,被吻過的唇泛著水光,嬌豔欲滴,
發冠一解,滿頭長發如上好的玄色綢緞,在柒娘的身下鋪展開來,白皙纖瘦的身體凹凸有致,身姿曼妙得宛如一朵出水芙蓉盛放在青紗帳內,勾得魏馳欲壑難填。
柒娘時而迷迷糊糊地醒來,抓著魏馳的身子,東咬一下,西咬一下,得哪兒咬哪兒。
“你頭禽獸還挺香。”
“讓我咬咬你的耳朵。”
“嚶,再讓我咬咬你的脖子。”
“你個禽獸,弄疼我了,回頭就讓魏馳宰了你。”
......
也不知忙活了多久,身下的人兒聲音竟然變回了女兒聲。
適才少許的怪異感驟然消失,熟悉的哼哼唧唧在帳內斷斷續續,就是魏馳喜歡且懷念的那個調調。
豆大的汗珠順著肌肉紋理滾動滑落,一滴兩滴地落在那白嫩而香軟的身體上。
滿頭薄汗的魏馳看著身下人,與她十指緊扣,時不時呢喃問柒娘。
“這兩年來,可有日日夜夜想著我?”
“柒娘可知,東魏邊境的軍營裡,沒有你在我懷裡,夜裡有多冷?”
“長生調的香,也總是不如你調的好。”
“東宮雖好,卻不如我們之前住的睿王府清靜,且那裡也沒有一絲半點你的氣息......”
......
魏馳說了好多好多,終於換回柒娘的一句回應。
“回殿下,柒娘也......很想很想你。”
魏馳緊緊握住柒娘的手,趴在她的懷裡開心至極,且不爭氣地又流了淚。
鬼知道魏馳盼這天,盼了有多久,盼得有多辛苦。
那是一段叫天天不應,等她她不回的無奈歲月。
江山要保,東宮之位要奪,否則,無權無勢,光以一個王爺的身份,拿什麼去討一國公主?
心中的焦急和憋悶,無人能懂。
說得多了,又有人會笑他矯情,笑他的癡情隻是一場虛妄的自我感動。
夜很長,夢很長。
如果這是一場華胥夢,魏馳希望他永遠都不要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