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子們在禦前公公的催促下,紛紛跟著侍衛朝宮門外走去。
魏馳走到我身旁,借著寬大袍袖疊撞時的遮掩,緊緊握住了我的手。
我抬頭看魏馳。
即使他片字未言,幽深沉冷的一個眼神,淡定從容的神情,還有寬厚而溫暖的掌心,便給了我足足的安全感。
適才煩亂不安的心,登時就安穩了下來。
好像隻要有魏馳在,我便什麼事都不用發愁一樣。
許是為了不引起他人注意,魏馳又捏了幾下我的手,便放開了我的手。
走出宮門時,隻見君王出行的儀仗已經列隊站好,一輛輛奢華雍貴的馬車依次而列。
於世和錦鯉被宮中侍衛攔在外側,不得靠近。
於世衝我揮了下手,滿臉擔憂的神情想必是已經知曉諸國質子要跟著去泡溫泉的事。
我衝他笑著搖頭,示意於世不要擔心。
轉身正要上質子們同乘的那輛大馬車時,背後傳來秦顧的聲音:“歲崢,給本王過來,坐這輛!”
我裝沒聽見,一溜煙地鑽進了馬車。
車外又傳來秦顧幾聲高喊。
“歲崢,你給本王滾過來!”
“他媽叫你呢,歲崢!”
“丫的無視本王是吧?”
我走進馬車時,魏馳就朝他身旁的空位微微偏頭示意。
那是他故意給我留下的位置。
我走過去坐下,其他質子則笑意極深地瞧著我和魏馳。
西周的質子開口調侃:“在下怎麼覺得魏太子和歲世子之間,最近有點不對頭呢?”
南疆的質子跟著附和。
“原來不隻在下有這種感覺啊。”
北齊的質子道:“怪隻怪,咱們歲世子長得比女子還要美豔,把十殿下秦顧迷得天天跟著走不說,現在連魏太子看歲世子的眼神,好像都有些不對勁了。”
大梁國的質子道:“何止是魏太子啊,有的時候,在下瞧見歲世子都不免會恍了神,心想若歲世子是個女子,定要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若是歲世子扮起女子來,想必也能以假亂真。”
另有一國質子玩笑道:“今日一起泡溫泉,不如讓歲世子扮下女人如何?到時我們......”
不等那國質子把話說完,魏馳猛然起身,死死地鎖住那質子的喉嚨,將那人的話都掐了回去。
魏馳冷著臉沉聲威嚇道:“本宮喜清淨,再聒噪一句......”
語氣頓了頓,魏馳微微偏頭,掀起眸眼,目光依次掃過每個質子的臉。
他周身都散發著肅殺之氣,冷厲的眸眼仿若拔地而起的利刃,銳利無比,看得在場所有的人都默了聲,麵色透出幾分怯意。
隻聽魏馳一字一句道:“割了你們的舌頭!”
車內啞然一片,質子們都垂下頭去,不再瞧我和魏馳一眼。
我心中暗笑,默默道了個字:該!
“歲崢,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無視本王。”
馬車猛然沉了一下,秦顧隨即撩起車簾衝了進來。
他氣勢洶洶地朝我走來,伸手就要抓我的手,但卻被魏馳輕輕一揮手,給彈開了。
秦顧捂著手腕,疼得呲牙咧嘴。
“魏馳你他媽是不是有病?”
“我找的是歲崢,你插手管幾毛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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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馳番外篇(17)
小年夜酒宴。
其實,魏馳計劃裡,並未預料到柒娘今夜會喝醉,並在宴席上耍酒瘋大鬨了一場。
眾人眼中的“歲世子”咬完靈仙兒後,呆呆萌萌地仰著頭,醉眼迷離地望著魏馳。
誘人的桃花唇上沾染著血漬,好像一個剛偷吃完獵物的九尾狐妖,魅惑而靡豔。
魏馳看著扯著他衣角的手,聽到“歲世子”當著眾人的麵,讓自己俯身給他咬。
這樣送上門的好事,魏馳怎會錯過。
豈能讓她白咬了,自是要在床上討回來。
“歲世子”在魏馳脖頸下狠口時,魏馳像抱孩子似的,一把將其抱起。
溫軟入懷,輕若無物。
好聞的女兒香混在酒氣中,縈繞在鼻尖下,勾魂動欲。
雖然算是另類的新顏換舊顏,可這具身體魏馳卻是再熟悉不過。
回臥房這一路,魏馳那不值錢的唇角就沒壓下來過。
何為抱得美人歸,魏馳今夜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失而複得的那種狂喜和欣慰,魏馳甚至無法想出一個合適的詞語,或一句恰如其分的詩詞來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