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顧看著我,得意地抖起了腿,衝我努了努下巴。
他厲喝一聲:“給本王過來!”
我看向於世。
於世看懂了我的眼神,皺著眉頭滿臉不甘地點了點頭。
他今天打輸了。
我這張烏鴉嘴,以後可不敢隨便再放話。
“嘖。”
秦顧不耐煩起來:“聽到沒,給本王過來。”
我順從地走了過去。
可剛邁了幾步,秦顧又嚎了一嗓子:“給本王站住!”
我聽話地站住,一雙腿已經準備好要下跪了。
“給本王跪下!”
於是,我跪了。
說到做到,我膝蓋不值錢,當柒娘時我跪了那麼多人,現在不差秦顧一個。
秦顧收回大刀,起身朝我牛氣轟天地走了過來。
“沒想到吧,今日本王贏了。”
於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不服氣地為自己辯解。
“要不是你耍滑頭,專門往有冰的地方引我,今日豈能由得你贏?”
於世憤恨地罵道:“也不知哪個傻缺在這裡倒了盆水。”
秦顧不理睬於世,朝我伸出手來:“地怪涼的,跪下意思意思得了,快起來!”
“多謝十殿下。”
草草說了一句,無視秦顧的手,我自己起身,繞過秦顧,走向於世。
“可有傷到何處?”,我問。
秦顧走過來,一把將於世推開,跟我凶道:“你怎不問問本王傷到何處?”
“贏的不是十殿下嗎?”,我問得理所當然。
秦顧眉頭都要擰到一起,七不服八不忿地衝我凶道:“本王輸的時候,你也沒問過啊?”
我聳了聳肩:“在下跟十殿下又不熟。”
秦顧:“......”
於世在旁炫耀:“男人的醋,十殿下也吃?”
秦顧:“老子樂意吃,關你屁事。”
我拉著於世轉身回屋,秦顧也厚著臉皮跟了進來。
“十殿下又不是沒王府,天天往我們這番館跑什麼?”
儘管已經極力裝作和顏悅色,可在不經意之間,我的言語還透著點不耐煩。
“本王樂意,這洛安城就沒有本王不能去的地方,除了我父王的寢宮!”
秦顧往茶桌旁一坐,大喇喇地坐在了矮榻上,“還不給本王來口茶喝?”
木槿看了我一眼,得了我的示意緊忙去煮茶。
待流蘇取下我身上的大氅後,我在秦顧和於世的對麵坐下。
茶煮好後,秦顧急不可耐滴端起茶盞就要喝,燙得一口茶水全噴到了於世的身上。
“這茶怎麼這麼燙,想燙死本王不成?”
於世一臉嫌惡,起身暫離要去換身衣服。
抬起茶壺我又給秦顧倒了一盞茶,同時慢聲問他:“十殿下喝茶都是這麼急的嗎?”
“行軍打仗哪有功夫煮茶,打仗練兵,回到營帳裡口渴得很,下人都是把茶提前涼好的,進去就一壺悶了,哪像你們南晉人、東魏人,還一口一口地品,真是小家子氣!”
我點頭表示認同。
“確實如此,打仗練兵之時,很難靜下心來慢慢品茶,當然是以解渴為主。”
南晉主要以茶和布料為生,我這個公主自該宣揚下品茶的意趣。
將剛剛倒好的茶盞,推到了秦顧麵前。
“可事情都有多麵性,不同的角度去看,就會有不同的感受。十殿下現在又不是行軍打仗,不妨耐下心來,來來品茶。”
秦顧接過茶杯,挑著斷眉,“怎麼個品法?”
“首先是聞香,通過香味來判斷茶的品種,不同的茶,茶香也有所不同。”
秦顧照著我的樣子,將茶盞放在鼻尖下輕輕嗅了嗅。
我偏頭打量他的神情:“十殿下可聞出什麼來?”
秦顧又動鼻子嗅了嗅,有些不太確定道:“本王怎麼聞出了糯米的香味?”
我笑道:“十殿下說對了,這是糯香普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