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王拿起茶盞,若有所思地笑道:“自該由那兩位去做。”
飲下一口茶後,晏王仿若可以主宰他人命運的神明一樣,言語間都透著股自高自大。
“就讓魏馳再多活些日子吧。”
魏馳之前因體弱多病,一直在府上修養,不參與朝政。
現今他舊疾已好,也是時候入朝參政了。
加上魏馳,朝中便有三位成年開府的皇子親王,若是魏馳死了,抗洪恤民一事,便會有一半的可能性落在晏王的頭上。
可魏馳若是活著,那就是三分之一的可能性。
再加上晏王背後暗箱操作,落在魏馳和靖王身上的可能性便會大大增多。
晏王真是好算計。
定要在魏馳死前,充分利用他一番才行。
“至於睿王府的那個內應,本王便權當不知,暫時留他一段時間,本王會另外安排人與你們傳信。”
“是,柒娘知曉了。”
晏王又同我交代了一番後,命我退下。
待於世也同晏王談完話,我們一同返回睿王府。
我坐在馬車裡,礙於玄掣就在不遠處跟著,於世便充當侍衛跟在馬車外麵。
否則,讓魏馳知道我與於世同乘馬車,搞不好又要醋一番。
掀起竹簾,我和於世隔著車窗低聲閒聊。
“風箏紮得未免醜了些。”,於世突然嘲諷起我來,“你這雙手啊,果然不是做細活的料。”
我坐在馬車裡不服氣。
“醜怎麼了,能飛起來、能給你傳信就夠了。”
能與於世見麵聊天的機會難得,我緊忙問起了南晉那邊的事。
“最近那邊可有什麼消息,太子哥哥的病如何?”
於世凝眉搖頭,“太子殿下的府上,守衛森嚴連蒼蠅都飛不進去,消息更是傳不出來。”
我歎氣道:“目前來看,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
就怕突然傳出太子哥哥病逝的噩耗。
於世亦是點頭讚同。
“不過,聽探子來報,南晉的使臣再有些時日,便會到東魏。”
我思忖了片刻,同於世交代道:“魏馳盯我盯得緊,行動不便,待使臣來到都城後,就得由你多盯著點了,看看他們是不是為了傳國玉璽而來。”
“放心,不用你叮囑,我也會看著辦。”
隔著車門,於世看向我,眸光灼灼。
“若有機會,我定會早點搶回傳國玉璽,帶著你早點離開這裡,一起回南晉。”
我用力點頭,回了聲“好”字。
於世跟在馬車旁,每走幾步,都要抬頭透過車窗看上我一眼。
隻是昔日明朗俊逸的臉上,即使掛著笑,卻總是有幾抹憂愁若隱若現,看得讓人心疼。
這樣默默無語地看了我半晌,於世突然開口道:“前些日子,我每晚都會去你的房間等你,卻始終沒等到你。”
我解釋道:“魏馳將我關了起來,沒有機會能告訴你。”
“我猜到了。”
他默了默,繼續又說:“為了見你,我嘗試過闖魏馳的寢殿,跟他打了幾場,結果也沒分出個輸贏。”
“可有哪裡受傷?”,我不免緊張起來。
於世蹙著眉頭看我,有些不滿。
“在你眼裡,我的身手難不成要比魏馳弱,要不是怕你出事,我會故意放他幾次水,讓他跟我打個平局?”
我忍不住咋舌搖頭,無法理解男人們奇奇怪怪的自尊心。
“行,我們於世最厲害。我這關心你,還關心出問題了。”
於世覷了我一眼,沒好氣兒又委屈起來。
“當初,糯團兒明明是我救它回來送給你的,那個狐狸崽子,現在竟然跟魏馳比跟我還親,真是個白眼狐。”
我哭笑不得。
“你跟個狐狸較什麼勁兒,有奶便是娘,誰讓魏馳天天給它喂雞腿兒。”
“那你呢,現在跟魏馳也會比跟我親嗎?”
於世目光幽深晦暗地看著我,問得我猝不及防。